女翻译紧紧抓住领口,恶毒的瞪眼道,“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的情况公之于众,这就是你的医德?”
楚离面不改色的摇头道,“刚才我已经问过你两遍,是否能当众说。你质疑我的能力,一口答应了下来。现在再来怪我不分场合。恐怕错不在我。”
医学生们纷纷同意,都没觉得楚离说有何不妥。
女翻译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所以你是承认偷看过我换衣服了?”
楚离摇头,“从来没有,翻译小姐,你的魅力值没有大到让我犯罪。”
“哈哈哈。”众人哄笑。
女翻译恼火道,“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又如何?这就说明你配当讲师了?”
“当然不,不过你的疤,我能治。”
女翻译内心狂跳,怎么可能?
她的确是八岁的时候被烫伤,身上的伤疤狰狞无比,导致她从来不敢穿短袖。
为了治好伤疤,她崇拜西方文明,相信西医,所以才专研医学翻译。
这世界上,除了查理斯之外,没人知道她身上的疤。
“呵呵,你能怎么治,给我开草药喝不成?”
“草药不用,只需要鸡蛋。”
楚离平和的语气惹得女翻译很恼火,“难道你是想让我多吃鸡蛋补补?”
“不,你只需要生煎鸡蛋黄,煎至成油,每天用鸡蛋黄油涂抹疤痕两遍,即可痊愈。”
“没了?”
“没了。”
“呵呵,实在太好笑了,查理斯先生,我看不用继续听下去了。”女翻译用英语对查理斯说道。
查理斯全程没听懂说的是什么,所以一直面无表情。
“怎么了婷婷,他讲的不对吗?”
“没错,他只是一个故弄玄虚的骗子,根本不值得再在他这里浪费时间。”
查理斯皱眉,叹口气,“那实在太遗憾了,为什么连市一医院都找不到我想要的中国顶级医生。”
他对中国充满了期待,可是中国一直令他非常失望。
楚离此时突然用流利的英语对说道,“查理斯医生,我猜想你的翻译小姐有些话没有转述给你听。我认为你的前列腺出了点问题,最近有尿分叉迹象。我可以给你开一副中药,喝了能治愈。”
查理斯先生很惊讶,“真的?你竟然能看出来我的病,这太神奇了。可是婷婷并没有翻译给我听。”
女翻译咬咬牙,她没想到楚离连学术方面的英语都能说的如此顺口流利。
“没错,我不仅知道你的病,还有你翻译小姐的病。”
“哦?是吗,那她的情况要吃什么中药?她的病情实在棘手,我还没有什么办法。”
楚离把自己的诊断说了一遍,查理斯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两人的对话,令女翻译十分不爽,“查理斯先生,你不要听信他的话。中医在我国已经成了糟粕,是慢慢被遗弃的对象。”
查理斯摇头,“不,我不这么认为。中医有中医的妙处。婷婷,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这位老师的方法。”
楚离冷笑着用中文说道,“翻译小姐,既然连一个外国人都愿意相信我们中医,为何你偏偏一副看不起中医的样子。不仅是中医,就连我们学校的中国西医学生,你都看不上眼,你如此崇洋媚外,到底中医是糟粕,还是你是糟粕。”
全场医学生哗然。
原来他们以为查理斯是个很高冷的外国医生。原来高冷的不是查理斯,是查理斯的翻译。
不管他们跟查理斯说什么,女翻译都不好好翻译。所以他们向查理斯请教的问题,查理斯从来没有回答过。
“什么崇洋媚外的垃圾翻译,你怎么不直接出国。”
“对啊,国家培养你出来,你却舔洋人屁股,恶心不恶心。”
“不是外国人瞧不起我们,很多都是我们自己人瞧不起自己!”
“这种人,就不该告诉她中医的办法。看她外国人爸爸能不能给她治好。”
女翻译被损得无话可说,气鼓鼓的跑走了。
查理斯为难了,翻译走了,自己也听不懂中文,也该走了。
“查理斯先生,我能否请你留下来。这里都是医学生,他们对你的研究也很感兴趣。”楚离用英语说道。
“真的?”查理斯很高兴,“谢天谢地,太好了,我来中国这么久,总算有医学生愿意跟我探讨了。”
“不是学生不想跟你交流,而是中间有不和谐的声音,现在我来为你当翻译,你有什么要说的?”
查理斯在响亮的鼓掌声中走上台,无比激动的跟医学生传授经验。
有了楚离在中间做翻译,查理斯跟学生们的交流十分顺利。只要对病人病情有利,就不该过分的排斥西医或者中医。
这次中医和西医双剑合璧的演讲非常精彩,台下不管坐的是中医学生还是西医学生都非常受用,上到了人生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节课。
当孟森院长带着冯栋梁和吴伯伯一家来到教室门口时,就看见了如此和谐的一幕。
“呵呵,没想到孙神医的英语还能如此流利,看来是在这方面下过不少苦功啊!真羡慕冯先生能有这么能干的女婿!”
冯栋梁也被楚离的英语能力惊到了,这还是自己的女婿吗?
下课后,楚离在医学生的簇拥下,带上了冯栋梁和吴伯伯一家准备去吃午饭,孟森主动询问,可否一起,自然是没有人会不答应。
一行人快走到大厅的时候,楚离被一件空置的办公室吸引。
“这里是?”
“哦,这里是为了穆老准备的办公室。穆老是咱们靖州市数一数二的中医师啊,他87岁,还身体硬朗,只不过已经多年不坐门诊,也不轻易为人看病,但他的办公室一直为他保留着。最近好像是为了什么重要人物要回来一趟。”
“哦,那我进去看看。”
孟森院长没拦下他,由着楚离进去,若是其他人有这个要求,恐怕早就被轰出来了。
楚离走到一个浑身标满了穴位的木头人的面前,普通人走进之后才能看到几个穴位上插着银针。
“咦,有一二三四,一共六根针。”孟森认真的数了数。对中医针灸,他可谓一窍不通。
“嗯,还差三根。”楚离说完,拿起桌上的三根银针,分别往三个穴位上刺去,随后,还把其他几根针稍微调整了下位置。
前前后后用了不到一分钟。
扎完了之后,楚离便说道,“咱们走吧。”
这间办公室,在三天之后进来了四五个人。
“穆老,这到底该怎么办啊,时间紧迫,靖州市只有你才能出手啊。”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声音说道。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也只有两成的把握。”
他若是出手了,成,他功成名就,败,他名誉扫地。试问一个已经站在巅峰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动摇自己的地位。就算是济世救人,也要掂量掂量。
“是穆老,对方指名点姓要你出手。”
“可是我时至今日,都没有参破《命九针》之法,所以我……等等,谁动了我的针!?”
穆老一声吼完,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到了木头人身上,在他们看来,这木头人没什么古怪。
可是在穆老看来,这简直跟天降神器无疑。
因为他曾经花了五十年的时间在六针之上,剩下三针,他无论如何也定不了穴位。
可是今天,他竟然看见了九根银针,他有强烈的预感,最后这三针,一定是高出他境界之外的高人落下的。
这就是他求之不得的《命九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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