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宁洗漱完了才想起来去查了查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之前定期的加上手里零零散散的一些,差不多有二十万多点。
还完盛放的那些,剩下估计个七八万的样子,就算自己手里一点不留也不一定够那个调查费用。
按陈淮说的……
应该不低于十万吧?
让盛放那么一搅和,她又有点儿不确定了。
她在网上大概咨询了一下,牵扯到刑侦队这种地方,价格都没有说的太准,倒也不是因为别的……
主要是实力不够。
但十万左右肯定还是要的。
索宁心里有了底,琢磨着还是得多备点儿,以防有什么其他的附加项费用。
想来想去,只能跟周芝意先借点儿。
她没什么借钱经验,组织了半天语言都没想好怎么开口,支支吾吾了半天,周芝意憋不住了。
“宁,你到底要搞么子?”
索宁有些难以启齿,“就是……”
周芝意是少见她这样窘迫的样子,心头一凛,“啥?我靠你不会有了吧??”
索宁:……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有点远的男声,“有什么了?”
索宁清了清嗓子,忙解释道,“我有个你头啊……我,我想跟你借钱!”
周芝意乐的哈哈大笑,“要钱还搞得这么鬼鬼祟祟!”
“……”这不是没经验吗。
“要多少啊?”
索宁合计了一下,“五万吧。”
“哦。”
周芝意那边顿了顿,不到一分钟,“过去了。”
索宁手机一震,一条信息蹦进来,【您的账户xxxx转入100000元】。
“……”她一愣,“十万?”
“不够?”
“够了够了,太多了。”她也没矫情,收了就收了,用不了再直接还她好了。
“不够再跟我说,不过……”周芝意顿了顿,八卦的要命,“少见你这样消费,包小白脸啊?”
索宁这个无语啊,随口回了句,“找人查点事情。”
周芝意哦了一声,倒也没多问,嘱咐她,“注意点儿安全,不行我找人帮你查?”
“不用了,是盛总的熟人,应该没问题的。”
她一说盛总,周芝意停了停,“盛放?”
“嗯。”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索宁纳闷儿了,怎么看出好了来的?
“没有啊。”
“最好没有,他可不是个善茬儿,你小心点。”
差不多的话,周砚也说过,还真是两兄妹。
随便聊了几句,索宁再次道谢,然后挂了电话。
周芝意手机往一边儿一扔,周砚就坐了过来。
他拿了本书,低头默默看着,状似随意的问了句,“索宁?”
“嗯。”
“她跟你借钱?”
“嗯。”
“你非得我一句一句问?”
周芝意哦了一声,“她说要查点事情,找的盛放的朋友吧。”
周砚稍一思忖,“陈淮?”
盛放的朋友干这行的,就数着陈淮了,但索宁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找专人去给她查?
“我哪儿知道……”周芝意让问的不耐烦,“老哥你在旁边不都听着了,我也没问那么多啊。”
周砚脸一沉,“周芝意你怎么做人家朋友的?这么不关心别人,万一有什么大事呢?”
“……”周芝意差点儿让他动了,转而一想不对劲,“嘶,你怎么比我还急啊?”
周砚眸光动了动,他清清嗓子,视线重新回到书页上,“没有。”
周芝意看那样子,自己老哥分明是拿她当个傻子了吧?
“不是,没有你脸红什么啊?”
周砚还真下意识的抬手扫了扫脸,周芝意乐的都要捶地了,“我靠老哥你真的啊?”
“……”
“你喜欢宁宁哦?”
“周芝意?”
“表白过嘛?”
“……”
“被拒绝了?”
“周芝意!”周砚牙都痒痒了,他吞了吞胸中不适,然后平和开口,“爸妈来电话了。”
周芝意咬了口苹果,一脸胜利的笑意,“扯开话题有用吗?”
周砚皮笑肉不笑,“周末让我陪你去跟赵公子见个面。”
周芝意嚼苹果的动作一顿,头顶忽然萦绕出一朵乌云笼罩,使得脸上的笑都僵硬了。
她眼巴巴的瞅着周砚拿出手机来,发了条语音消息出去,“湛庭,我妹答应见面了,周六在xx餐厅见面。”
周芝意伸手就去抢手机,周砚手快一步,已经锁了屏。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周砚冷嗤,“所以你早该做个人。”
“……”
周芝意跟赵湛庭的这门婚事,是小时候两方家长定下的,虽然时代不同了,但两边儿把这个约定就一直讲到了现在。
周芝意见过他一回,年纪轻轻,行为举止跟个老头子一样。
跟这种人结婚以后别说去夜店蹦迪了,就是去游乐场蹦床可能都没戏。
周砚本来是站在她这边,很坚定的。
现在……
“哥?你不是来真的吧?”
周砚没说话,抬手按了下手机,里面一条语音传出来,“好,周日见。”
语气缓慢,又冷又硬。
“老哥……”
周砚没应声,把书一合,留了个让她自己体会的眼神,翩然离去。
—
索宁把钱的事情搞定,只等陈淮那边的消息了。
这也不太好催,如果有信儿,人家肯定会第一时间反馈她的。
中午,她面条还没嗦两口,就接到了周砚的电话。
接起来也没废话什么,他说:“见一面吧。”
索宁下意识拒绝,未开口,周砚继续道,“我人就在大门口,不好白跑一趟吧?”
他像是很了解索宁,即使在拒绝他这种事上。
所以只能先发制人。
来都来了,她不会不见。
周砚明知捏人短处有些卑鄙,却又毫无其他办法。
索宁到了大门口,人就在太阳底下站着,他穿了件黑色衬衣,领带系的整齐,黑色西装裤同样的服服帖帖。
她走到前去,周砚才抬脚去了旁边树下的阴凉处,仿佛是为了迁就她。
索宁跟着过去,站定后方才问道,“周砚哥,有事吗?”
周砚抬手有些不自然的扫过了头发,“没事不能来?”
索宁闻言,扯了扯唇,“没这意思。”
他这话虽然语气淡淡,却又像是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你就这意思。”周砚看着她,眸子里带着隐隐的光火,片刻后,“跟周芝意借钱就罢了,你找人帮忙宁愿找生人也不找我?”
他虽然极力的克制,但是兴师问罪的意味还是非常明显的。
索宁看着他,敛眸回道:“周砚哥,你我也没有多熟。”
周砚:“……”
“所以你没有身份来质问我。”
周砚听到这个,忍不住嗤了一声,再抬头面上多了点笑意。
“我不是质问,只是想帮忙。”他顿了顿,“你没必要老是这么防备我。”
索宁没答,面上不甚在意。
周砚的视线看向别处,数秒后又收回来看着她,“索宁,说到底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不过就是喜欢你,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吗?”他最后一句掺杂了难以言明的情绪。
“是!”索宁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变得沉冷厌恶,“尤其你喝多了的时候,不记得了?”
周砚没料到,她会那么直接。
一时间竟有些慌乱,他手足无措的站在索宁的面前,一米八几的身高骤然缩到了地底。
许久以后,他才慢慢回神,苦笑了一下,“我就做错了那么一次,在你这儿就永远翻不了身了。”
索宁看着他的样子,内心里五味杂陈,她吞下胸中情绪,缓缓开口。
“周砚哥,有些事错一次,万劫不复。”
她说完径自里去。
周砚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单薄瘦小,最后消失在一片浓烈的阳光里。
万劫不复…
她对他的厌恶程度,摸都摸不着底啊。
周砚愣了个神,一抬头身钱多了人,他嘴上叼了根冰棍儿,声音戏谑:
“哦豁,周总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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