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张先这样说话,张绣正不解地回头想问为何,然而他首先看到的却是张先那阴狠的眼神。
“你……”
张绣刚开口,忽然感到腹部一凉,他低下头看去,只见一把锋利的匕首已刺穿了他的甲胄,破开了他的皮肉,深入到身体内部,溅起了一连串血珠。
手持匕首的人,正是张先。
“原来是你做的,为什么?”
张绣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张先,他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而微微扭曲。
他不敢相信跟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的亲兵,会在这关键的时刻,捅了自己一刀。
张先的手再用力地一推,匕首深入到张绣的身体内,直至没柄,听得他冷声道:“因为我想活着,还要活得比现在更好。”
“在我们兵发许都之前,大公子曹昂的人已和我有过接触,他告诉我已看穿了你们的所有想法,并且大公子承诺过,只要我投降于他,能得到的好处,比起跟在你身边的更多。”
说着,张先微微一笑,但是他的笑容很冷,又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续道:“你还记得在宛城那一次吗?我帮你挡了一刀,你才能活着,而我在那之后却什么都得不到,因此你不值得我跟随。我答应了大公子,做他的内应,告诉他你们的计划,我还答应了在今天给所有士兵下药,我只想得到一个更好的将来。”
说完了这番话,张先满是血迹的手,在张绣的衣服上擦了擦。
张绣惊愕得瞪大双眼,随后直挺挺地倒下来,死不瞑目。
张先又冷笑一声,抽出佩刀一刀将张绣的脑袋给砍下来,提着头颅往典韦驻扎的大营赶去。
刚出现在典韦的军营外面,马上就有数十士兵将张先给包围起来。
“我是张绣部下张先,已经完成了大公子安排给我的任务,这是张绣的人头,请典将军过目!”张先双手举起血淋淋的人头,冲着军营里面大喊。
过了好一会,典韦提着长戟走出来,当他看清楚那真的是张绣人头之后,大叫一声:“好!”
张先连忙跪了下来,磕头道:“小人张先,前来投靠将军,希望将军能收下小人。”
他尽可能地把自己表现得很卑微。
典韦眯了眯双眼,片刻后才说道:“陈掌柜当真厉害,又让他算对了,不过陈掌柜曾经说过,他不需要背叛的小人,杀了!”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十多个士兵马上把长枪一挺。
张先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长枪洞穿了身体,看着身上狂涌出来的血水,他用最后的力气说道:“为什……”
话还没有说全,他便断气了。
到了死的那一刻,张先都想不到背后控制着全局的不是曹昂,而是陈扬。
他更想不到,自己就这样死了。
陈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张先活,只要成功策反了他,基本上就将此人宣布死刑。
他既然能反了张绣,以后就有可能反了曹家。
对于策反这件事,陈扬本来只想试一试的,毕竟这个时代各种背叛层出不穷,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引诱,很容易出现背叛。
意外的是,张先对张绣早已心生不满,此计顺其自然地成了,就有刚才那一幕。
把张先给杀了,典韦马上出兵前去张绣的营地内,把还活着的文聘给绑了,其余的士兵全部作为俘虏,同样绑了带回许都。
荀彧和满宠得知典韦大获全胜,凯旋而归,连忙出城迎接。
“这是刘表麾下的文聘!”
正当荀彧看到被俘虏的将领,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竟然能活捉了文聘,老典你这是大功一件啊!”满宠也是惊讶地说道。
典韦挠了挠头,道:“这功劳也不是我的,是陈掌柜的。”
听了这句话,荀彧两人都笑了起来,对陈扬更为佩服。
随后,荀彧又说道:“这文聘应该如何处置?”
只见满宠沉思了好一会,道:“文聘实力也不弱,是一名良将,如何处置……我建议等丞相回来再作安排。”
荀彧赞同道:“既然如此,先把他带回去关起来。”
典韦这就把文聘交给一个士兵,将其和贾诩一起关在大牢里面。
另外一边。
文聘被捉和张绣被杀,以及全军覆没的消息,这时候已经传到荆州军队那边。
首先得知这个消息的,正是跟随在文聘其后,驻扎在汝南附近的将领黄祖,他本来是要接应文聘而反抗曹操。
一旦张绣谋取许都成功,黄祖就会马上跟随在文聘身后,一起进入许都帮助刘表谋取利益。
如果张绣失败,他和文聘一样,作为一支奇兵,突然偷袭追杀的张绣,报复曹操关于粮食的事情。
此刻,黄祖看着传令兵带回来的消息,脸色很快就阴沉下去。
文聘和张绣全军覆没,并且文聘已经失踪,整件事的原因不明,就好像突然消失,因为现场除了张绣留下的一摊血,没有别的打斗痕迹。
怎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
“查,马上去追查发生了什么事!”黄祖高声呼喝道。
在这同时,黄祖又马上出兵,逼近许都,他必须得向许都索要文聘。
普通的士兵,甚至是张绣的死活,黄祖都可以不管,但文聘绝不能落在敌人手中,或者被杀了。
——
作为整件事的幕后黑手,陈扬也得知了最终结果,他对典韦活捉了文聘深感满意。
文聘是刘表麾下大将,镇守荆北,是刘表用来抵御北方诸侯的主力,而且实力也不弱。
“刘表居然会派出文聘前来对付我们,不过又能如何?还不是被我设计捉了。”
陈扬洋洋得意道:“这次能杀张绣,活捉文聘,全是元化你的功劳。”
在他身旁,华佗正为他的伤口上药,闻言就笑道:“这都是陈掌柜你的功劳,我只是给了你一些药粉罢了,帮不了你什么。”
原来,张先用来迷昏所有士兵的药,是出自华佗之手。
陈扬笑道:“元化你这样就谦虚了,如无你相助,我们即使能赢,也不会那么轻松,我的伤都没事吧?”
华佗已经完成了上药这个步骤,站起来笑道:“都是皮外伤,不碍事,修养几天就能痊愈,但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五禽戏和剑术暂时不能练。”
“如此就好,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如此拼命,其实我是一个怕死的人啊!”陈扬摇头苦笑道。
华佗也笑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陈扬身上满是伤痕,如果是怕死的人,绝不会像陈扬这样冲入敌人的包围当中。
“已经换好伤药,我先退下了。”华佗躬身一礼,便开门离开。
“夫君!”
房门还没有关上,张春华便已心急地走了进来。
因为陈扬还没穿上衣服,张春华也能看到那些伤口,不由得一阵心疼。
“春华,昨晚真的对不起!”陈扬又一次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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