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星期六了！”
“不对，都放假了。”
“放假好啊！”
王磊一脸轻松地坐在电脑面前，开机。
在学校里，星期六要陪女朋友。
但是放假了，那休息的时间就大部分都是属于自己的了，女朋友那边隔两天约一次就行了。
在玩之前，王磊先上了上天涯，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登陆网站，点进去就发现，竟然好几个帖子在讨论。
大前天王磊和女朋友一起去看的首映，还记忆犹新，于是也点进去其中一个帖子，想看看他们在讨论什么。
可是，一点进去，却出不来了。
“卧槽！”
“海上的飞鱼是尸体？因为尸体吃完了，男主角才生病了？”
“小螃蟹、鱼、水果也都是尸体？”
“？这片子好像听过，算了下次再看。”
一条条分析着电影里那个不符合常理的尸体的回帖，看的王磊目瞪口呆！
作为一个每次看柯南，总能在毛利小五郎发现假凶手之前，发现真凶的电影迷，王磊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没看懂这部电影。
原先他觉得，这就是女主角为了赚取眼球，编出来的一个故事，可是这下有了新的发现。
关掉网站，打了几把游戏，吃过午饭后，王磊想了想还是去一趟附近的新东安电影院，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中午时分，又是暑假和星期六，人还挺多的。
尤其是新东安电影院是新开业的一家中外合资电影院，要高档一点，而且还是多厅影院。
多厅电影院，同一时间就可能在放不同的电影了。
“看梁永琪吧，两张！”
“五张，冯珙老师难得拍电影，爸妈，咱们一起看这个吧。”
“来两张。”
“还有多久开？来三张”
“两张票谢谢！”
“一张。”
排了一会队，王磊拿了票一边等着，突然听到旁边几个人凑一堆，在讨论电影。
“要我说啊，从那天早上被埋在坑里的男主角，抓住女主角的脚开始，就是编的了。
女主角本来快饿死了打算上吊，结果漂来一具尸体，埋掉之后又挖出来，当做食物。”
王磊好奇地凑了过来道：“不对，人都快饿死了，哪来的力气在山上挖坑啊，况且还没有铁锹之类的工具。”
那人被不认识的人反驳也不生气，而是争论了起来。
“你注意看时间，发现尸体的时候，太阳光不那么强烈，应该是上午，从上午挖到傍晚，挖了这么久的坑，就是因为太饿了，没有体力。”
“那也不对，都快饿死了，哪有功夫帮别人挖坑。”王磊继续反驳。
那人愣住了：“是啊，快饿死了，肯定是动都不想动的，要是我，我才懒得给别人挖坑，要挖也给自己挖。”
“实际上是没有那个坑的，女主角发现是尸体的时候就开吃了，没有先埋起来。”
“电影里每一个镜头都有他的意义，那个坑不可能不存在！”
王磊摇摇头，还以为可以交流一下的......
很快电影开场，这次王磊决定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女主角自杀、男主角尸体出现。
挖坑、埋人、又挖出来、下雨、躲雨......
下雨？
王磊看着女主角把尸体拖走，原本挖的坑和旁边挖出来的泥土，被暴雨冲刷。
雨实在是太大了，旁边的泥土，要么被冲到其他地方去，要么直接被雨水冲到了坑里。
暴雨冲刷干净了痕迹，只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
这是将罪恶冲刷干净了？
我懂了！
王磊精神一震，开头就发现了一个关键细节。
聚精会神地一路看下来，王磊发现自己之前首映礼上的时候，遗漏了太多线索。
回到家，打开电脑，噼里啪啦键盘滚动，文思如泉涌，写了一篇长达数百字的详细分析，发到了天崖上。
想了想，又复制了一下，发到学校的bbs论坛，顺便在北大、青华、中传这些学校的bbs上全都发了一遍。
“对了，还有北影和中戏！”
然后，王磊才想起来，这两所学校压根没有bbs，有些失望。
于此同时，天崖等论坛，还有青华、北大等高校的bbs上同时出现了同一个帖子。
“想知道尸体的真相吗，独家解读电影的本质！”
放假了，大学生们也没有其他的娱乐方式，这时候上网的人还是挺多的。
没多久，这些论坛上，陆陆续续有人跟帖。
.....
新的一天过去，星期六单日票房突破200万大关，达到了202万。
星期天，又拿到了187万。
上映四天，总票房来到了736万！
这个数据，比首周末四天的500万还要多200多万。
毫无疑问，已经成了暑期档最热门的电影，甚至没有之一。
尤其是在互联网，充满创意、猎奇的故事，更被网民所追捧。
这个票房，唐言也足够满意了，照这个情况，冲破两千万几乎是必然的。
难得看到唐言一脸的高兴和满意，韩三坪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又对这个票房无动于衷呢。”
唐言一脸谦虚：“瞧韩总您说的，我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四天736万票房，已经超出我一开始的预期了。”
“真的？我不信！”韩三坪摇摇头。
不过也没有深究这个问题，而是提到了后面的发行。
“你觉得，要不要增发拷贝？”
这个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问起来了，唐言也如实道：“133个拷贝，已经饱和了，甚至还有多的，这两天我也去一些电影院看了看，上座率其实只能说还行，增发拷贝的话，除非扩大上映城市的规模，否则只是只是透支剩下的潜力，浪费拷贝。”
韩三坪倒是奇了：“你就这么对电影没信心，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这终究是一部小众电影，不可能像程龙的片子、冯导的片子那样，后续保持强劲的走势，更何况听说已经开始有盗版了。”
一部电影走势如何，电影的质量、口碑不是决定性因素。
更关键的在于，是否有那么多观众。
别看四天700多万，其实还是小众片，只不过更有创意罢了。
盗版也是大问题，别看有人为了寻找真相去二刷，但是太少了。
就算二刷，买张盗版光盘慢慢看更方便。
其实上映四天才出现盗版，已经不错了，没有像一些大热电影一样，还没上映就有盗版。
韩三坪有些可惜地摇摇头：“我还想着能不能冲三千万票房呢，哪怕用拷贝堆上去，一个拷贝换就换一万票房都值得！”
对韩三坪来说，只要不亏钱，票房是越高越好。
相比两部500万成本2000万票房的片子，他更希望1000万成本3000万票房。
唐言都无语了，哪有这样说的，一个拷贝要花一万块买，一万块钱票房分到手，还买不到半个拷贝，这不是亏本生意。
韩三坪也看得出唐言的想法，有些无奈道：“3000万票房是一个坎，去年有五部电影破两千万，但是除掉，只有一部破三千万的电影。
99年倒是有两部，但那是冯晓刚和张一谋两人都在，今年程龙的卖了四千万，其他的也就剩贺岁档冯晓刚的了。
来来回回就他们几个人，别的国产电影，始终无法冲破三千万大关，好像市场有一道屏障一样压着，任你怎么样都无法突破。”
唐言也有些明白了，有些东西就是那么玄，有人开了头之后，一切就都顺利了。
就像开启亿元时代，开启十亿时代，或许有时代、电影本身等等原因，但是不得不承认，一旦突破了票房桎梏，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电影跟着突破。
“需要一部能够刺激市场的片子，就像医生抢救病人，要刺激病人心脏一样”唐言一针见血地道。
韩三坪眼前一亮：“对，市场确实需要刺激刺激了，好几年没有变化，一潭死水，冯晓刚的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韩总，恕我直言，为了照顾海外市场，冯导舍弃了他最专业的东西，没有对电影里的那个米国大腕批判、讽刺，国内票房不太可能有所突破了。”
就他们俩，没别人在，唐言也就不避讳什么了。
作为一个商业片导演，市场就足够证明冯晓刚在原地踏步。
98年拿了4300万，2001年他名气更大，喜欢他的观众更多了，可是票房比还低100万。
只有一个解释，观众更喜欢，而不是，毕竟这是商业片，还是同一个类型的商业片。
韩三坪果真没有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一拍大腿：
“我就说嘛，唐言你小子就不会谦虚，那依你看，哪部电影才能真正刺激市场？”
“可以做到！”唐言几乎不用考虑就给出答案。
这自信，这傲气，果然是唐言啊！
韩三坪突然一下把桌子拍的震天响：“好，那我就期待你的能刺激刺激市场，给电影行业来上一针强心剂！”
......
离开中影，唐言去剧组看了看。
飞腾影视城的室内戏马上就拍完了，过几天要去魔都和金陵取景。
回来的时候，唐言顺道带了点洗印好的样片回来。
胶片电影都是边拍边洗，洗出样片看看效果，有问题抓紧改正。
不过为了表示对林朝贤的信任，唐言没带多了，一个导演拍的怎么样，其实看几场戏就要够了。
在北影厂看了看样片，确实没什么问题。
从机房出来，唐言隐约能听到隔壁机房里，陆钏和江文在争论什么。
虽然有些好奇，不过还是没有去打扰他们。
也压根不用看，都知道争什么，两个人想表达的东西不一样，不吵就怪了。
原来是2002年才上映，估计这次还是一样，太拖沓了。
等上映...不，等下画了还没法上映。
摇摇头，唐言优哉游哉，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北影厂。
大夏天的外面太热，直接就回家了。
把电视机从客厅搬到卧室里，开着空调，盖着毯子，靠在床上看着电视剧。
“西瓜切好了，冰过了的。”
高媛媛端着一盘切成小块小块的西瓜进来，夏天配冰镇西瓜，绝杀！
“也不知道宁昊他们走到哪了。”
唐言叉起一块西瓜喂给高媛媛，又自己吃了一块，拿出手机给宁昊打了个电话，关心关心一下。
听的出来，他们很忙。
他们忙他们的，唐言吹自己的空调，吃自己的西瓜，看自己的电视，还有美人在陪。
也偶尔看看手机，这才发现，网上关于隐喻、暗示、真相之类的，讨论的越发火热了。
点开一个解密的帖子。
“其实上吊的那个才是男主角，被海浪冲上来的是女主角，她发现男主角上吊自杀了，把他埋了，然后没有食物，又挖出来了！”
“尸体就是女主角杀的，看她引导男主角掉进沟里，明显就是隐喻了。”
“把复活后的尸体从坑里拉出来之后，突然下暴雨，把一切痕迹都冲刷干净，明显是暗示消灭证据！”
“女主角吃东西的时候，会经常和男主角对视，却不是看自己手里的食物，正常人吃饭哪个不看着碗的，男主角就是她的食物，所以一直看着男主角！”
“谁规定吃饭要看着碗里了，扶着碗就行了。”
唐言遥遥头，放下手机，空出一只手来扶碗。
高媛媛也早就对唐言这个习惯习以为常了，还往他身边挪了挪，方便他的手。
“观众的脑洞也太大了吧，真的什么东西都能联想到那么远，还吃尸体......”
唐言笑笑：“正常，这种片子不乱七八糟地联想就怪了，也是好事，没看网上最火的电影就是这部嘛。”
“还不是你们没讲清楚，观众才会乱猜的。”高媛媛道。
“你以为他们真的是在认真讨论啊，很多人都是在凑热闹，偏往诡异的方向说。”
唐言摇摇头：“等有一个说的通，能让大部分观众会接受，并且不像吃尸体那么荒唐的说法出来，自然就没有各种瞎猜了。”
老是吃尸体、杀人什么的，也太不和谐，可能会吓跑一些观众，老是这样也行不通。
实在没人出来给个靠谱的分析，唐言都要自己写一篇影评去忽悠人了。
......
ps：本来想剩下两章一起发的，但是第六章12点前写不完了，得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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