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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大院的时候都十二点了,男女主人的房间里黑漆漆的,显然早就睡下了。
郝利想往屋子里钻,被我拦住了。“屋子里俩人呢,人多了胆儿壮,把他们其中的一个引出来。”我说。
郝利说:“那成。”
然后就开始在院子里弄动静,一会儿敲盆,一会打碗的。
“谁!”
不多时,男主人隔着窗户,怒气冲冲的喊了一嗓子,随即,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郝利没吱声,继续敲打。
男主人恼怒了,骂骂咧咧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左手拿着一把手电,右手拿了一根铁棍。
郝利见成功将人引了出来,连忙转身往门外跑去。
男主人也分不清人跟鬼,见个人影估计以为是贼,拔腿也跟着追了出去,他们这一个跑一个追的,很快就出了村子,到了一片偏僻的小树林里。
到了这里,男主人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不想追了,转身欲往回走。
这时,郝利一个闪身站在他的身后。
男主人一回头,正撞上了一张血淋淋的鬼脸!
深夜,郊外,猛然见到这么一幕,男主人差点儿吓死,他“嗷”的惨叫了一声,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
郝利八成是生前恐怖片看多了,竟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拖着长腔鬼哭了起来,他的声音空空洞洞的,配上那副恐怖的死相,还真挺吓人的。
我躲在一棵树后看起了热闹。男主人吓的脸都变色了,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给郝利磕头,嘴里结结巴巴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谁~谁杀的你找谁去……你别纠缠我啊,你要缺~缺钱,赶明我~我给你烧纸钱,要多少烧多少,
求你放过我吧……”
郝利围着男主人转了一圈,声音森寒道:“我不知道是谁杀了我,我们住在你家都出事儿了,你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死的不甘心,往后夜夜缠着你。”
“交~交代,我交代啥啊……”男主人都快哭了。
郝利道:“你知道凶手是谁对吗?你们都知道,为什么要瞒着,为什么不告诉警察,为我们讨个公道,我死不瞑目啊。”
“我们也是有苦衷的,不能说的啊。”男主人苦着脸说道
“现在还不能说吗?!”郝利大吼一声,俯下身去,一张恐怖血腥的脸直逼到了男主人的面前。
男主人吓得惨叫了一声,以手撑地,倒退了好几步,哭着道,“可以说,可以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只要你放过我,不要害我啊……”
郝利扭头冲我藏身的地方做了个鬼脸。继而问道男主人:“为什么董泽湖淹死的人,必须要分尸呢?”
男主人道:“这事还得从老先生的死说起。就是那晚我给你们讲的,那个一直喊着湖底有宫殿的疯老先生。后来他死了,也不知怎么的,死在了董泽湖里。”
“董泽湖那么大,沿湖就有十几个村子,湖里淹死人的事情每年都有发生。”
“可是,自打大先生死后,董泽湖闹起了幺蛾子。但凡在湖里淹死的人,死后总能活过来,而且都是以大先生的身份活过来的。活过来后,就拖着湿脚印,夜里潜入人家中害人。”
男主人说到这里,补充道:“昨天那个小姑娘死时,地下也有一排湿脚印,所以我以为是他又回来了。”
“那是被鬼附身了吧?大先生死后阴魂不散,附在了淹死者的身上。”郝利推测道。男主人摇头道:“最初发生死人复活的事件时,大家只当是诈了尸,谁都没往大先生身上想,村里找了道士来看。那道士用了一切对付诈尸的法子,都没能将那尸体制住,那尸体力大无穷,见人就连撕
带咬,吃肉喝血。”
“后来有人发现,在复活的那些尸体脑后,都生着一张人脸,一张和大先生一模一样的脸。”
有道士说那叫“魂控尸”。意思是,大先生的鬼魂,控制了淹死者的尸体。可是用对付魂控尸的方式对付他,也不好使。”
“往后但凡遇到这类事,大家都要费很大一番周折将尸体控制住,或是烧掉,或是剁碎处理,但几乎每次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说我们与其等到尸体复活后,大费周章的去将它除去,倒不如在将尸体捞上来时,直接将它剁碎,这样,既不用担心它复活,也不会有人因它受伤了。”
“这个方法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久而久之的,我们这边就形成了这样一个风俗,但凡在董泽湖内淹死的人,都必须分尸埋葬。”
“原来是这样。可这是啥原理呢?”听完男主人的解释,郝利嘬着牙花子思索了起来,不过像他这种,连“冲撞”是啥意思都不懂的新鬼,肯定是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的。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男主人惊恐的盯着郝利,怯生生的问他。
“走什么走?事还没问完呢。”郝利凶巴巴的道了一声。
男主人一缩脖子。问道:“你~还想问~问什么?”
郝利道:“山上那个石洞是什么地方?将人的内脏放在洞内石槽里有什么讲究?”
“哪个山洞?什么内脏?”男主人问道,一副无知的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就是你们用来分尸的那个山洞。”男主人道:“那个山洞是我们当地人的禁地,诡异的很,没有人愿意进去。分尸之所以选在那儿,也是因为那儿比较隐蔽,并且每次分尸都由村中几个老人主持,你说的石槽,内脏,我真的不知道啊。
”
我躲在树后,就着月光看到男主人一脸的诚恳,不像是说了谎,难道关于那个山洞的事情,只有那几个老人知道,他们对全村的人都隐瞒了这事?
“那你们这里可有一个黑衣人,他的脖子上盘着一条金色的蛇?”郝利又问。
男主人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回忆,想了一通,他摇头道:“没见过这么个人。”
郝利挠了挠头,似乎在想该怎么继续问下去,片刻他才又道:“那你刚才说那山洞诡异的很,这话什么意思?我咋瞅着那山洞也没啥特别之处呢?”
说起山洞的诡异,男主人的声音都变的幽邃的几分,他道:“你有所不知,我们附近几个村子的全部人命,差点儿就都葬送在了那个山洞中。”郝利一听这话来了兴趣,道:“咋回事?快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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