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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我感觉到了自身的强大,我可以如壁虎一样在悬崖峭壁上攀行,跑起来虎虎生风,跟沈洛中对练时也不在是单纯的挨打,他再捡石头往我身上招呼,我多半也能避开了。
我的身体同样变得强横,健硕,我感受到体内蓬勃生机,精气源源不断。内在经过药膳和药浴的滋养后,作用之大也超乎想象,药力布散全身,润养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竟似打通了我浑身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与这片地域相连,源源不断的调动着这里的
灵气。
丹田处难以保持平静,气流在我身体里面盘旋,无时无刻不是波涛澎拜……
我的进步沈洛中看在眼里,喜在心中。但他没有对我松懈,日日如此。如果不去发觉,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潜能有多大。如同我,又几个月后,开始让我胆颤心惊,负重不堪的训练方式,已经变的得心应手。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看我娘练七童卧斗法时,我忽然也萌生出了跟
我娘修仙术的念头,她演化三界众生,调动阴阳二气,让我觉的深奥无比的同时,格外的眼馋。
我将这一想法告诉了沈洛中,沈洛中摇头道:“七童卧斗术是你娘忽然间就会了的,我不懂这其中关窍,故无法教你。不过我可以教给你“分魂术”。”
我想了想,道:“算了吧,你那魂与魄分开后都失忆了二十多年,我要学了,到时魂魄分家,谁都记不得谁,那可惨了。”
沈洛中笑道:“我之所以会造成那种局面,是与心理有极大的关系,我教你正统的,不会有事的。再者说了,你不是想修七童卧斗术吗?七童卧斗,首先便是将魂魄一分为七啊。”
沈洛中还动了真格的,滔滔不绝的跟我讲起了分魂术的好处。他说:“一般的修者,遇到那些需要离魂才能做到的事情时候,都必须三魂七魄同时离体。而身体与魂魄分离是很危险的,身体无人看守,一需谨防他人算计,二需在指定是时间内回归,否则命就没了
。可若学会了分魂术,遇到这等事情之时,可分一缕魂出去,其余魂魄皆留体内,可保身体无恙。往坏处讲,即便那一魂在外遭了难,你也可以性命无忧。”
“并且分魂术修成之后,还可将魂魄附在鸟兽的身上,以鸟兽之眼代你之眼,你行走江湖,可以以此法窥探到很多事情,你真的不考虑学吗?”
听沈洛中这么一说,分魂术倒真有许多好处,想了想,我决定学。分魂术跟离魂不多,唯一多了一道将魂魄在体内分开的程序,这个需要静坐冥想,以念力将魂分出,引导出体。我有一定的基础,练这些并不难,一个月后,我便可以将魂魄尽数分开了。两个月后,
我第一次试着将一魂附在一只野鸡身上,在山里盘旋了一圈,特别神奇。时间匆匆,转眼一年多就过去了。这一年多的外练,内修下来,我的身体变得异常强大,同以前相比,强横了许多倍,奔行起来速度如风,三米高的墙一跃便能上去。跟沈洛中过招,在我拼尽全力下,
他也讨不到好了,石头劈头盖脸的向我砸来,我不仅能躲开,还能回击了。
内观丹田处,一团气已有拳头那么大,璀璨夺目,精气直冲向上,如同一座活火山内的岩浆翻涌,让我生出一种我一跺脚,可崩裂山河的感觉。
某天吃饭的时候,沈洛中抱来了一个大坛子,像早些年的酒坛,上面还沾着泥,一看就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东西。
我看着那坛子眼睛一亮,心说这坛内装的不会是什么宝贝吧?沈洛中将它抱出来,莫不是要送给我?
“这里头装的啥啊?”我眼巴巴的问沈洛中。
沈洛中没说话,将坛子轻放在桌子上,起开封口,一阵酒香扑鼻而来。
我使劲儿的嗅了一鼻子,这酒是够香的,可还是有点儿失望,不是啥宝贝。
沈洛中将抽着鼻子,快流哈喇子了的五爪金龙赶了出去,拿出两个粗瓷碗,满满的斟了两碗,一碗推到我面前,道:“咱俩今晚喝几碗。”我注意到,沈洛中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有些落寞。
我忽然意识到,该是到了我们分别的时候了,我想起前些天沈洛中说过,待我学成之日,将以好酒为我饯行。山中修行,一年如一日,我没想到,那一天这么快就来到了。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在沈洛中手里遭了不少罪,吃了老鼻子苦,老实说,我心里有过怨,想过放弃,可更多的却是感激。这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也让我对他生出了很深的感情,此刻,两碗酒一摆,勾起
了我浓浓的伤感情绪。
沈洛中没有提我走的事,他端起酒碗,嗅一嗅,抿一口,眼圈忽然就红了,他幽幽道:“程缺,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我摇摇头,老实道:“我平日里很少喝酒,对这没研究。”沈洛中盯着酒碗道:“这是女儿红,在我家乡那里有一个传统,家中有女儿降生之时,会以一亩田的糯谷,酿成一坛子女儿红,仔细装坛封口,深埋在桂花树下,待到女儿出嫁之时,用这酒作为陪嫁的贺
礼,送去夫家,夫一碗,公一碗,父一碗,寓意人寿安康……”
沈洛中絮絮叨叨,我在心中叹息,他对我娘既愧疚又思念,已然成疾。他继续说道:“我家小女落地发出第一声啼哭之时,我酿此酒埋于家中,脑中当时想到了“夜夜湖中看月生”一诗,便为小女取名如月。那时,我时常抱着襁褓里的如月,在埋酒处踏上几脚,脑中想着如月
慢慢长大后的样子,心里特别的踏实。后来,如月她娘因病走了,我不愿留在那个伤心地,便抱着如月,带着这坛女儿红到了这里,一埋就是四十多年啊!”
说到这里时,沈洛中目中似要有泪要落出来,他仰起头,长呼出一口气,然后低头,猛喝了一碗酒。
我不会劝说人,遇到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总觉得在许多事情面前,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我默默的陪着沈洛中喝酒,酒色浓味醇,极为好喝,我却喝得满腹酸楚。
酒喝了两碗,沈洛中看着我道:“我这一辈子,因种种事情未能收徒授徒,不想老来老去,却与你有了这段渊源,这也算我有了个传承。”
我说:“我以前从未正经拜过师,您悉心教我一年多,我理应称您一声师父。”
沈洛中摆手道:“师父就免了,你叫我女儿娘,要细论起来,你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外公吗?”
沈洛中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了我娘的棺材上。我想到,如果我娘没死,跟正常人一样嫁人,生子,沈洛中早也当上外公了。他让我叫他一声外公,也是想以此聊以慰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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