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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恳请道:“那快请前辈将我师叔体内的蜮卵取出来吧。”
老头点头问道:“你们身上有不怕烧的东西吗?这龙涎需要烘干。”
我捡起地上的杯盖道:“反正我那水杯是废了,这盖子也废物利用一下吧,不锈钢的。”
老头看了一眼说:“行,你去捡些干柴来。”
村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柴,我随便找了一户人家的柴垛,抱回一些,在井边引燃了,将盛有龙涎的杯盖放在火上烤。
龙涎遇热,冒出一股黑烟,黑烟伴着一股呛人的焦臭味儿,就跟烧羊毛差不多,熏的我直咳嗽。
后来龙涎烤干了,变成了粉末状,老头看了一眼,说:“别烤了,先把你师叔捆在树上。”
素素一愣,问道:“捆我师叔干什么?前辈,你不会也要打我师叔吧?”
老头笑笑没解释。
我说:“如果打一顿才能把蜮卵取出来,这打也得挨啊。捆吧。”我跟素素把四不像从树上解下来,那东西一恢复自由,犹如惊弓之鸟,迅速的窜回井里去了。我们又让素素的师叔倚靠在大柳树上,以坐着的姿势将他绑了起来,这个过程中,老头一直在一旁喊,绑
结实点儿。
绑结实之后,老头把龙涎粉末点着了,那粉末很神奇,点燃后没有火焰,就跟烧香似得,只有红红的火头,冒着青烟。
更为神奇的是,跟之前烧羊毛的味道不同,这青烟有一股奇异的香味,说不出像什么香,只感觉特别的好闻,闻了让人心里非常舒坦。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觉得这是我这辈子闻过的最好闻的香。
这时,我的脑中忽然冒出了“龙涎香”三个字。传说中,龙涎香是古时皇宫内御用的一种香料,进贡的,非常稀少,一撮能燃一天,燃一次,室内十余日奇香不散,深受宫中贵人喜爱。
现代研究说,龙诞香是抹香鲸的肠内分泌物,可这一刻我认为,我闻到的味道就是传说中的龙诞香。
老头将燃烧着的龙涎放在素素师叔的鼻前,青烟袅袅飘入素素师叔的鼻中,片刻,素素师叔兀自睁大了眼睛。
“醒了,师叔……”
素素欣喜的大叫。
可她师叔对她的叫声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双目直直的瞪着杯盖,面上一副特别渴望的表情,嘴巴张大,鼻翼不断的抽动着,似乎要将那香味尽数吸进肚中。
吸了几口后他还不过瘾,开始扭动,挣扎,似乎想挣脱开绳子的束缚,直接扑上来吃那龙涎。
很明显,素素师叔现在还处在无意识的状态,但终究了个练家子,几分蛮力还是有的,一番挣扎下来,绳子松动了几分,我和素素只得上去摁住了他。
挣脱不开,素素的师叔只得拼命的呼吸,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犹如一个溺水之人忽然得到了空气一般。猛吸了一通之后,素素师叔的表情扭曲了起来,两眼睁得滚圆,通红通红的满是血丝,太阳穴处青筋凸起,嘴巴张的大大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轻响声,是那种想吐
却又吐不出来的感觉,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素素见此情形慌了,急促的大叫:“师叔,你怎么了?前辈,我师叔这是怎么了……”
老头一脸淡定的道:“别急,那东西要出来了。”
老头话音刚落,我眼睁睁的看着素素师叔的胸口处鼓起了一个枣子大的包,那个包是会蠕动的,它慢慢的从胸口蠕动到喉咙,然后我看到了特别恶心的一幕。
素素师叔那如黑洞般大张的嘴中,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冒了出来,然后那东西的一截身子慢慢从他嘴巴里钻了出来……竟像是一条肥肥胖胖的蛔虫。
咫尺之距看到这么一条虫子从人的嘴巴里钻出来,那感觉让我胃里一阵翻腾,但我强忍住了呕吐的冲动,我怕我一吐,再把好不容易出来的虫子给惊回去了。
素素跟我一样,我们俩屏住呼吸,静静地,眼睁睁的看着那虫子从素素师叔的嘴里钻了出来。
那虫子大概十厘米左右,看上去软软的,白色无眼,生一对触角。出来后,它趴在素素师叔的嘴唇上,半截身子探空,扭动着,想要去吃老头手里烧着的龙涎。
老头将杯盖放在了地下,一溜烟跑远,也不知道干啥去了。白虫子顺着素素师叔的嘴唇“吧嗒”也掉到了地下,然后它寻着香味往杯盖里爬去,就跟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的爬进杯盖内,被燃着的龙涎瞬间烫的“嗞嗞”响。它却也不挣扎,趴在那儿一副乖乖的样
子任由龙涎烧着,将它软软的身体烧的膨胀,不多会儿功夫,“噗”的一声闷响,虫子的身体炸开了,随之,一股浓烈的臭味瞬间弥漫了出来。
我搞不懂,一只小小的虫子怎么会那么臭,就跟厕所爆炸了似得,甚至更有过之,龙诞香有多香,它就有多臭,两个极端,真x了。
我跟素素捂着鼻子跑到远处,终于控制不住“哇哇”大吐了起来。这下我终于知道老头为啥跑那么远了,这个不地道的老东西……
好在四野空旷,臭味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阵夜风吹来,没多久就散了个差不多。
我们又回到了井边,素素师叔还昏迷着,我们给他松了绑,老头说没事儿了,很快就能醒过来了,说罢去看那虫子。虫子已经烧成灰了,龙诞香也熄了。
我好奇问老头,“那虫子就是蜮吗?不是说是虫卵吗?怎么成活物了?”老头往井台上一坐,说道:“这是蜮的幼虫,蜮卵进入人体后,很快会变成幼虫,控制人的魂魄,使人跳入水中淹死,幼虫寄生在尸体内,待长成蜮形后再破尸而出,到水中生活,而成年蜮的外形像一
只没长壳的鳖,有三只脚。”
素素看了一眼她师叔,满脸担忧的问道:“前辈,蜮那么臭,不会有毒吧?对我师的身体没什么损害吧?”
老头道:“这玩意倒是没毒,不过就是脏,据说除了卵生之外,蜮最初的形成,是因为天热之时,男女经常混杂在同一条河里洗澡,淫气浓重,而生出来的,所以才会那么臭。”
老头的解释听的素素直皱眉头。
老头又道:“这井地下水脉连通青河,蜮应该是从青河顺着水脉到这里来的。”我道:“这井中有蜮,村民们还吃着眼井中水,蜮对他们无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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