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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大殿内看到魔头的石雕时,我心里认为它应该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鬼,我万万没有想到,它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鬼,不仅老还好色,作践年轻小伙子,难道这就是她那首打油诗中写的,“舍我清名辱
道士?”这落在它手里的道士可真是够屈辱的。这一刻,我多少有些明白鬼老道为何打进了这里就手足无措,死活不肯进这个地方了,他在这里这么多年,应该也被这老魔头“羞辱”了不少,心中想必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估计再也不想看见这魔
头了。不过别看魔头老,叫的还挺好听,声音柔媚的似能滴出水来,听的我浑身都发麻,对,是发麻,不是发酥,一想到这种柔腻的声音出自一个老妪之口,我心中就老大的膈应。我心说,这老魔头既然没
睡着,我还是赶紧溜出去再想注意吧,别一会被她发现了我,再把我就地解决了,那我可真是哭都找不到地儿哭去了。这么一想,我踮起脚尖正想走,可就在这时候,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周围突然的归于了一片死寂,吓得我急忙屏住了呼吸,一只抬起的脚硬是没敢落下,生怕魔头发现了端倪,正在屋里侧着耳朵听
呢。
紧张的等待了一分多钟,屋内再没传出一丝声音,我心中疑惑,这到底啥情况啊?我轻轻的落下脚,歪头往门缝里看去,目光落在屋内,当时我就惊呆了,老魔头不见了,在屋内地下则躺了一个肤白貌美,面若桃花,年约十八的大姑娘,姑娘的身上盖了一块薄薄的红纱,红纱遮不
住她的好身材,朦胧隐约间显山露水,尽显妖娆。
愣怔了片刻,我恍然大悟,这少女一定就是魔头,它肯定修炼了某种邪法儿,以与男子交合这种特殊的手段,让自己返老还童,保持青春貌美。这类的现象并不少见,歪门邪道中有采补之术。一些吃不了修行的苦,或者急于求成的妖,也会以这种手段增进修为。无论是人是妖,被采补的那一方,轻者萎靡不振,加速苍老,重者当场毙命,不
知被魔头蹂躏的那个小伙子……
一边想着,我往小伙子的身上看去,就见他双目紧闭躺在地上,面色白的像卫生纸,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这一看之下,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在小伙子的内侧,还躺着一个人,虽然隔着一人一鬼,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我看那人的皮色不对,黄中透黑,应该是一具尸体。
我心说,难道那就是鬼老道的尸体?
我使劲儿往里巴望了巴望,里屋不大,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屋内就那一具尸体,铁定是鬼老道的错不了了。难怪鬼老道说起它身体的时候支支吾吾,感情它的身体在魔头的睡房里躺着呢。要说这魔头是个啥心理啊?将鬼老道的尸体摆在自己睡觉的房间内,还当着他的尸体跟别的男人干那事儿,墙上还挂着
一副困着鬼老道的画,这鬼老道作为一个道士,天看着这些……难怪他宁愿将自己的尸体偷出去抛尸荒野,也不愿意留在这个地方了。
不过,这魔头跟鬼老道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鬼老道说魔头恨所有的道士,魔头也确实羞辱了很多道教老祖,可归根究底,她雕刻的石像再多,太白金星也不可能真的跟她搂搂抱抱,灵宝天尊也没与它相拥相嵌,混鲲祖师更不可能给她洗脚,所有的石雕都只不过是意淫而已,唯独鬼老道,他的魂魄被魔头拆分的七零八落,挂在墙上,数百年如一日看着那不堪入目石雕。他的尸体被摆在魔头的睡房,看着魔头跟其他男人交合……细想来,这一切的
初衷,好像不是在羞辱道士,而是在羞辱鬼老道啊。
这鬼老道到底做了啥刺激魔头的事儿,让魔头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对付它?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观察女鬼,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我应该怎么办呢?是现在进去将画跟尸体偷出来?还是再等等,等它睡的再熟点儿?可万一它睡一会儿再醒了……
就在我心中踌躇不定,拿不出注意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急忙往四下看去。
我的神识从小就很敏锐,如果有人盯着我看,我下意识的心中就会生出感应,此刻,我就生出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感到在这屋内,在我看不见的暗处,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我警惕的四下打量了一圈,屋内空荡荡的,可那种感觉还在,在这诡异的地方,那感觉让我心惊肉跳。
我深呼吸了一口,强自镇定了下心神,使心、神、念合一,细细的感受,感受着那种注视的来处,然后猛的转身,目光直直的对上了厅内墙上挂的那幅画。
妈的,可吓死老子了。我盯着画,暗骂了一声的同时松了一口气。原来的鬼老道那货自画中转过来了,俩眼正死死的盯着我瞅呢。这不靠谱的老东西,自个儿不进来取自个儿的尸体,还装神弄鬼的吓唬我,要不是碍于女鬼
在,我非得骂这丫的。
我回头往魔头的屋里瞅了一眼,然后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那幅画前,没好气的瞪着鬼老道。鬼老道像没看到我正生气呢,拿手指了指魔头睡觉的屋子,又指了指它自己。我知道他的意思,这是让我赶紧进里屋去偷它的尸体呢,这老家伙,明明自个儿的魂魄就在这屋里,这屋内发生的事情他也都清楚,可外面那道残魂却不肯进来,也不知道他在外面跟进里面有啥区别
。鬼老道见我没反应,以为我没明白他的意思,手舞足蹈的跟我一顿比划,让我看它的口型,那火急火燎的熊样仿佛要从画里跳出来。我这还对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呢,瞅着它烦,就轻轻的将画取下,
卷了起来。
将画放在大门口处,一弯腰就能拿的到的位置,我又折返回了魔头的房门前,手放在门上,屏住呼吸,慢慢的推起了门。
这个过程中,我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生怕这看上去老旧的门会发出声响,惊醒魔头,那我可就完犊子了。
门推开的那一刻,我手心内已经紧张出了一把汗,还好门没出啥动静。
我做贼一样进了屋子,女鬼枕着胳膊睡得很香甜,朦胧薄纱下玉体横陈……我也没顾上细看,提心吊胆的走到那幅画前,将画取了下来,又绕过女鬼跟那个不知死活的小伙子,抱起了鬼老道的尸体,鬼老道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身体干瘪的没了一丝水分,抱起来跟一截干
木头桩子似得,挺轻。
我一手拿着画,一手夹着鬼老道悄悄的往外走去,在出了卧室门的那一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也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我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来不及抹把汗,我快步奔向大门口,捡起另一幅画就想跑,然而还没待我直起腰,我就发现,在我的前面多了一双脚,一双悬在离地半尺处的脚!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心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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