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小桌子旁,一边喝酒一边聊,每人三两酒愣是喝了两三个小时才喝完,至于醉不醉?这要是再醉了那也就别喝酒了,一沾酒就醉还喝个什么玩意儿。
仇文涛下午五点多离开了柳树庄,离开的时候桑柏自然是在车上摆了一些东西,除了几箱子桃之外,就是一些自己家里的干货,至于好酒什么的桑柏也没有给他装,他现在也得注意一下,就算是师生之间的来往也要考虑到影响。
要不怎么有人说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呢。
从仇文涛离开的日子开始算,桑柏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可算是热闹了,每天都有两三个过来,还是清一色的补习班的学生。
今天桑柏又送走了一拨,刚准备转回头呢,便看到马伯谦打自己的旁边经过。
“怎么,又送学生离开啊?你这些日子可真是称的上门庭若市了”马伯谦调侃说道。
桑柏长叹了一口气:“唉,谁说不是呢,我看啊还是早点回去上班的好,要不然啊这小日子是没法过平静喽”。
马伯谦不打算放过桑柏,继续调侃道:“别啊,这也不是显得你桃李满天下嘛”。
“什么桃李满天下,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这是穷在闹市无人识,富在深山有远亲”桑柏苦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你今天怎么有闲功夫这时候出来逛逛?”桑柏转移了一下话题。
马伯谦道:“不是出来逛的,我是回来拿点东西,等会儿小艳回来了,我们两口子要带上孩子上孩子的外婆家去,老人家过大寿我这个女婿不得早点去?”
“那是该早点去,马小艳的母亲差不多得有七十了吧?”桑柏问道。
马伯谦道:“正好,今年六十九,明年七十”。
这边的习俗是过九不过整,也就是老人家过大寿七十大寿过的是六十九,八十过的是七十九,地方的风俗,老话说是过整生日什么的人容易没了,也不知道是哪一辈子传来的规矩,反正现在已经成了风俗。
“礼物准备好了没有,我这边给你弄两箱谪仙桃带上吧”桑柏说道。
马伯谦开心说道:“那我就不谢谢了,虽然我准备了不少的礼物,但是寿桃还真就是咱们村产的好”。
马伯谦家里也没有桃树,所以他没有桃子,虽然内心想送丈母娘,但是这桃真的是太贵了,如果是三五百的他也就张口问人买了,但是现在的桃贵上天去了,他不是舍不得而是别人家的桃也是有限的,现在村里每年产的桃一大部分归了德间苍介,另外一小部队是李处长那边购去了,剩下的除了桑柏家剩下,别家都不会剩下来。
别说什么落地即空了,就算是长在树上的时候每一颗桃也几乎都有了去处。
“我就不和你提钱的事情了,等过几天给你送两条宣威的火腿,正儿八经的”马伯谦说道。
桑柏道:“咱们之间还有的着这么客气么,走,跟我回去拿桃吧”。
“家里就有?”马伯谦说道。
桑柏道:“可不是家里就有么,不过也不多了还剩下七八箱的”。
“你们家的桃可真能结”马伯谦感叹道。
“卖的少罢了”桑柏随口解释了一句之后,两人一起并肩往桑柏家去。
到了家里,桑柏拿出了两盒桃子用塑料绳扎了起来,交到了马伯谦的手中。
“一盒就够了”马伯谦连忙说道。
桑柏把两盒桃直接推到了马伯谦的怀里:“哪有送一盒的,拿着吧”。
马伯谦这边正想道谢,突然间见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桑柏,桑柏!”
桑柏这边好奇的问道:“刘叔,您这是干什么,满头大汗的?”
“马校长也在啊,东升不在,你这边过去看看吧,在东西的那边漂下来一个人!”老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什么?”
桑柏有点懵啊,什么叫东头那边漂下来一个人?
老爷子喘的厉害,匀了几口气之后,这才说道:“咱们不是挖陷井么,换了个地方在村子在东头,小岔河口那边挖的,挖了几天也没什么事情,但是刚才突然间见到从上游漂下来一个东西,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注意,但是等注意的时候发现是个人,而且整个人都泡的肿了,可能是死了有几天了”。
马伯谦一听立刻问道:“什么人?”
“这谁知道啊,不过看着打扮不像是这附近的人,穿着什么的都挺贵的”老爷子说道。
“报警啊”桑柏道。
“那边没什么信号,再说了我们……”。
听到老爷子这么说着,桑柏摸出了手机直接拨了镇子上派出所的电话。
接电话的那位一听便有点懵了:“你说从上游漂下来一个尸体?”
“嗯,老爷子在这边,让他跟你说吧,我不在现场”桑柏说完把电话交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这边也不知道是心慌还是什么的,总之说的话桑柏站在旁边都没有完全听明白,桑柏有点怀疑老头这副教授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以助教身份退休有点过意不去,所以学校给了个安慰奖。
就这口条到了教室给学生讲课,学生能听的明白么。
不论怎么说,镇上派出所立刻派人过来了,桑柏也没有先去而是等着派出所的人来了一起跟着过去。
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坐着小三轮子,桑柏和带队过来的所长等几位警员这才赶到了现场。
一到了现场,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桑柏差点没有吐出来。
看了一眼就扭过了头,离着远远的,真的,这被气泡过的尸体那才叫一个狰狞啊。
桑柏的脸色不好,凑热闹挖陷井的大部分老人们也没见比桑柏好多少,但是这些老人家中还是有胆子大的,和警察一样站在尸体旁边左看右看的。
镇上的派出所出警没有半个小时,县局里的专业人员就赶过来了。
现场这边拍了照又问了一下乡亲们,然后这些人带着尸体便离开了。
桑柏拉着了派出所的所长,探问道:“发现什么人了没有?”
“看打扮像是偷猎的,身上还有身份证,身份证上的籍贯也不是咱们这里的……不过具体的情况还要看市局的排查,以我的估计可能是同伙作案”所长和桑柏说道。
“不是失足落水?”桑柏问道。
所长摇了摇头:“身上有钝器击打在痕迹,而且这人的装备挺齐全的,身上带着防风的点火器,还有……”。
“都疯了”桑柏摇了一下头。
所长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一根虎鞭能卖到这个数,一个熊掌也值这个数”。
所长和桑柏比划了一下手势说道。
“我了个老天,都卖到这个价了?”桑柏有点不相信。
所长道:“可不是么,上上周抓到一个团伙说的就是这个数,当然了你得有门路要不然卖不出这价来,普通人要过几道手”。
所长说完又冲着桑柏说道:“你们村可得注意了,这帮人没什么人性的,什么坏事都干的出来,而且你们村子附近的条件最好,老林子最密实,保不准就已经被这些偷猎的人给盯上了”。
桑柏嘴上说道放心吧,豺狼来了有猎枪,不过心里还是提起了警觉。
所有人都回了村,一帮闲着没事的老爷子老太太们也不挖坑玩了,老实的回到了村子里。
等到了晚上,一家人围在饭桌旁边的时候,桑柏把这事儿说了一下。
桑彧这小子抬头,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于是一脸疑惑的问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夏雁秋说道:“不看你看谁?我们家就你一个人老往老林子里跑,以后不许去了,多吓人啊,这些人真没有人性,连自己的同伴都杀害,更何况你这个外人”。
桑彧道:“我又不是天天去的,只不过偶尔带着秋收去看一看我熟悉的一些小伙伴,放心吧,没事的”。
“河里淹死的都是觉得自己没事的,以后你给我老实一点,在家看看书,另外你们都别乱跑了,老大老二你们现在是大学冲刺的时候,老三呢你也别乐,你也就是晚上一年”桑柏说道。
桑柏要是自己遇到他并不害怕,大不了躲空间里,谁能拿他怎么样?但是孩子没有空间啊,要是万一真的遇上了这帮要钱不要命的,给桑柏来个白发人送黑发人,怕是桑柏得要疯了。
桑嘉说道:“爸,您说二哥就行了,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多乖啊”。
“就你这样的,还是乖的话,号子里都没人了”桑柏瞪了一眼老三。
老三嘿嘿一乐继续埋头吃饭。
夏雁秋这边又冲着二儿子耳提面命了一番,直到这小子答应自己以后不再没事乱往老林子跑了,这才作罢。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这事儿就成了村里的热门话题,不过一两周后这话题就消失了,因为警察那边把案子给破了,身上有了身份证,就这条线索往下捋,很快就从这人的人际关系中理出了同伙,两地警方合作就把这个偷猎团伙给灭了。
听说团伙灭了,柳树庄这边的人总算是把一颗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
不过乡亲们忘了一句老话财帛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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