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池湖。
紫气渲染了天穹,星河如天河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夹杂着属于芈氏一族的浩瀚族运大势。
紫光如流苏,流淌于池水上方,浓烈的灵性萦绕在外,迸发着一种贵不可言的气势。
芈江身躯一颤,深深吸了一口气,踏着萦绕在身躯周围的浓郁紫气,朝着剑池湖深处而去。
作为芈氏一族当代的族主,整个芈氏古国的国主,他理所当然的可以合道芈氏古国的气运大势。
如同人皇可以合道整个人族的气运大势一般,芈氏就是一个缩小版的人族大地,而他也是缩小版的合道气运。
执掌的工布神剑,驾驭芈氏古国。
“月儿,这一次你随你父亲前往人族不周山祖地。”
一炷香后,随着剑池湖深处传出一声清脆的剑鸣。
顷刻间整座湖面上,风起云涌,宛若狂风骤雨,席卷了九天十地。
一道紫光绽放出璀璨,古朴的紫气中蕴涵着中古以来所积累的沧桑和尊贵,一下迸发出了耀眼夺目的无量光。
嗡!
芈氏大陆上,无数的子民这一刻心有感触,抬头朝着大陆东方那可悬浮于虚无上的星辰之巅。
源自血脉的沧桑,引动了每一族民体内的血脉颤动,尊贵气机沉寂了无数的岁月,依旧神圣不熄。
锵!
紫光从星辰之巅冲霄之上,击穿了坠落的星河,击破了星空中环绕的璀璨星璇。
炽盛的紫日高悬于星海上空,紫光永照,璀璨不灭。
一时间,芈氏族民无不是下意识闭上了双眼,虔诚的拜倒在地,感受着源自先祖的呼唤。
道音嗡鸣,虚空生出紫莲,大陆上草木摇曳,快速的吞吐着嫩芽,生机盎然,这是古老的祭祀之音。
高悬的神日中,出现了一柄神剑。
虚影横跨了虚空中,足有万丈大小,如同青铜铸造,镂刻着古老的花纹。
神剑呈现八角棱形,在每一个面上,都铭刻着两枚鸟篆铭文。
工布。
同样是在这一刻,在芈氏大陆的深处,有数到隐晦的气机相互交织,在虚无中猛地接触,而后快速的分开。
“先祖两个时代的基业,将被不屑子孙糟蹋。”
“可怜我下芈氏一族,竟然被一个小子如此领路,不当人子……”
……
剑池湖中,芈江握着工布从湖中心走出,三尺工布铮鸣,缭绕着华贵的紫气,每一缕紫气中都缓缓的铺开一座世界的场景。
每一幅场景都是曾经逝去的属于芈氏一族的生息繁衍的场景,从立国之初的筚路蓝缕,到族群繁荣昌盛。
“去吧,族里的那些老东西,想要倚老卖老,老身在这里他们还反不了。”
芈氏祖婆婆看者上空奔腾如大龙的紫气,没有了气运神器工布的镇压,芈氏一族的气运开始游离,难以在像往常那般凝实。
“老祖宗,你不去吗?”
“老祖宗不去,要是去了芈氏古国就真的要换门庭了,我得替你祖爷爷守着这里东西。”
芈氏祖婆婆眯着双眸,望穿了天地。
一时间在芈氏大陆深处,几个隐晦的气机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月儿跟随你父亲前往不周山。”
说完,芈氏祖婆婆轻轻叹了一口气,身影如同泡沫一般消散在原地。
“爹爹。”
“跟阿爹一起前往人族祖地,没有气运神器的临身,你的身子……”
芈江同样轻叹,女儿身上的这个毛病,只有和镇族神器待在一起的时候,才不会暴动。
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让女儿受到这样的惩罚,气运转瞬可以化为厄运,甚至于族中的子民都将其看作是灾星。
一边是族群,他是一族执掌,一边是女儿,他是一位父亲,真的难以抉择。
“走吧,芈氏一族的兴衰不是你一个小女子来承担的,有阿爹在。”
……
万源。
高耸入云霄山巅,一座巨大的龙巢悬空,浩瀚金光笼罩四方,龙吟阵阵,声如天雷。
澎湃的龙力,每一道宛若神岳山岭盘根于虚空,环绕在龙巢之外。
吟!
虚空之上一头雪白晶莹,泛着淡紫色流光的龙影压着天穹,散发着尊贵古老的气息。
“小叔叔,你的拳头厉害吗?”
山巅,天风凛冽,风起云涌,皮猴子一般的小子上蹿下跳,滑的和泥鳅一样,左窜右窜。
“悄悄告诉你,我阿爹挨揍了。”
“鹏大龙。”
一声怒吼声响起,鹏万里面色涨红,真怀疑这是不是自己亲生的,有这么拆自家老子台的吗。
对于暴怒的鹏万里,鹏大龙似乎一点也不怕,靠在青阳桓身边,吐着舌头扮着鬼脸。
“就是嘛就是嘛,小叔叔龙儿可没有骗你。”
孤峰悬崖之巅,白石为桌,席地而坐,鹏万里将血酒坛子放下。
“你敢在偷喝,我就把你关在禁室。”
顿时,小家伙打了个寒颤,刚刚伸出的小手讪讪的收了回去。
“小叔叔,我给你说我阿爹……”
一把拎起小家伙,鹏万里朝着旁边云海翻腾的下方给扔去。
亲生的,一点也不心疼。
“小叔叔,我阿爹挨揍了。”
灌着天风,稚嫩不清的声音从悬崖下方传了上来。
没有多久,悬崖下方一个小家伙攀着悬崖峭壁,伶俐的如猴子一样又爬了上来,朝着鹏万里扮鬼脸。
“我这是生了个祖宗。”
对于自家这个记吃不记打的皮猴子,鹏万里真的很头疼。
特别是在龙舞闭关晋升帝境的时候,好家伙,这小东西彻底放飞自我了,根本就不怕他。
拍了拍额头的鹏万里,故意不在搭理自家这个烦人的小东西,对着对面的青阳桓说道:“金鹏帝族老祖宗原先是稷下洞天诸子百家中一脉的弟子。
老祖当年离开稷下洞天的时候,并没有晋升王境,只是普通的半王。
直到老祖往下的第三代先祖的时候金鹏一族方才发迹,觉醒了鲲鹏血脉。
说起来族里和稷下洞天的关系已经很疏远了,但是外界武者来看却不是如此,这一次稷下洞天想要彻底的将我一族纳入洞天势力中去。”
“师兄,交给我吧。”
青阳桓看者师兄说道。
“甭管外界怎么看,金鹏帝族和稷下洞天有没有关系,关系如何,是紧密还是疏远,对于师弟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身上积累了浓郁的气运,青阳桓对于人道气运的感知愈发的清晰,一件事情抽丝剥茧,很快就追溯到了本源。
“稷下洞天想要振兴大势不假,咱们也不想干涉他们,但是将注意打到你我兄弟头上来了,那就是找错对象了。”
眯着眼睛,青阳桓思量着,不得不说稷下洞天眼光真的不差。
“想要承载恢弘的大势,自然是需要相应的实力,金鹏帝族帝境强者失踪,在稷下洞天眼中还有比这再好的肥肉吗?”
“师弟你……”
鹏万里轻轻摇了摇头,自家这个师弟可能还不知道外界因为他,到底引起了多大的风暴。
简直就是狂风骤雨,诸天公敌。
现在看师弟的架势根本就是惹事的,不嫌弃事大。
不过眼下看来,族中的事情还真的由师弟出面最合适。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狗屁稷下洞天,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又不能吃喝。
然而家里的老头子们在乎,将金鹏帝族的名声看得比命还重要,这就束缚住了他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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