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值不值!
从万历年时的壬辰倭乱,明廷派李如松率部四万明军入朝鲜帮他们打日本,到后世帮他们抗美,牺牲十多万人。
到底值不值,有人说不值得,有人说看待历史要有时代局限性,要站在当时的角度来看值不值。
所以现在自己要帮朝鲜抗清么?
有这个必要么,常宇陷入了深思。
一句宗主,却让天朝为藩属国流血流汗!
天朝对藩属国真的可以说仁至义尽,比之后世老美对他们的同盟好太多了,也几乎不收保护费,你看韩国现在每年要交给老美多少军费,可大明朝帮朝鲜打日本时粮草都要自己带。
明朝有很多藩属国,对朝鲜是最为仁至义尽的了。
不光是朝鲜,还有琉球国,就连对越南这个白眼狼,咱们也是帮他打过仗!自从永乐皇帝把他们打服叫爸爸后,就没少为他们操心,比如当时的陈朝君主遭到胡姓外戚篡位,大明应陈朝遗臣的请求出兵推翻胡氏政权,之后数百年每当他们内斗的时候都是明廷给他们调和擦屁股。
再说近点要不是咱们,越南现在还是法国殖民地呢。
四五年日本投降后,法国就想在越南建立殖民地,那时候还是民国,老蒋就开始帮忙了,国军帮着封锁法军北上道路,为他们提供各种武器物资,转眼到新中国,野战火炮,高射炮,轻武器及各种弹药那都是一批一批又一批的往越南送,一送就是很多年,而且那个时候咱们也是穷的叮当响啊,只有在抗美援朝那几年暂停了一下。
除了送物资外,还送人!
奠边府战役想必都知道吧,越南人的战神唯一元帅武元甲和法国的一场大战定乾坤。
那时候越南人甚至西方人都以为这场战役是武元甲指挥的,而其实呢,这两年终于揭秘了,是中国两个战神之一的粟裕大将在北京总指挥,而实际策划和指挥前线的则是陈毅和韦国清为团长的中国军事顾问团,据说还有一支炮兵也是咱们的,因为很多武器越南兵不会用,只是限制当时的国际环境,咱们不能露面罢了,不可否认武元甲是个自学成才的军事人才,但在当时他就是个打杂的。
问题是后来对越反击战时,武元甲还是越南的统帅,他将从中国军事顾问团学来的本事拿着中国援助的武器和咱们开干!
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来,人呀越没啥越爱吹啥,越南人吹武元甲,韩国人吹李舜臣。
没错就是那个被韩国人吹成神,指挥鸣梁海战的李舜臣,当时他就是跟李如松打杂的,而且令人捧腹的是,被韩国人津津乐道天天挂在嘴里并且拍成电影的鸣梁海战事实上的规模有多大么?
双方各出百来艘船,军舰就几只其他都是民船。
说是打的昏天暗地多么的激烈多么的惨烈,然而事实伤亡多大?
日本鬼子死了十来个,朝鲜中弹两人加上溺水的以及失踪的也就十来个。
也就说噼里啪啦敲锣打鼓干了大半天,不如大明朝宗族之间械斗或者黑帮火拼死伤的多,这他么的不扯犊子么,我他妈的洪兴扛把子在铜锣湾砍的人也不止这几个啊。
反正他们的历史全靠吹。
话题扯的有些远,咱们那么的帮助越南猴子,可是后来呢?近代咱们帮他们赶走法国殖民地,而他妈的却趁着咱们刚打完朝鲜战争没吃没喝的觊觎咱们的国土,用咱们资助的大炮和枪支弹药来打咱们,好,那不说后世,说大明,南明末代皇帝朱由榔怎么死的!
常宇从这封朝鲜国王的求救信联想到历代援朝战争而后又想到了越南,心情复杂神色也是阴晴不定,让常延龄和郑芝龙看的心惊肉跳,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朝鲜还算有点良心,可那狗日的安南猴子……突然之间常宇一个激灵,忍不住拍了下大腿:“好家伙!”
“郑总兵,有个大买卖要和你商量商量!”常宇脸上露出笑意,郑芝龙听了他的话不由一怔:“呃……大人,今儿可是您大喜之日啊……”
“大喜之日正好谈个大买卖也算应了景”常宇微微一笑,将手中密信递给了旁边的常延龄:“郑总兵不妨也来瞧瞧这买卖能不能做?”
东厂的密信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常延龄的接信的手都是抖得,内心相当的激动,感慨这小子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只是当两人看了那封求救信后,脸色瞬间就变得凝重起来,常延龄皱眉不语,郑芝龙咬着嘴唇沉默半响终是忍不住了:“大人说的买卖莫非是要出兵朝鲜……”
常宇笑而不语,郑芝龙又道:“末将以为得不偿失,且咱们有心无力……”
常延龄这时长叹一声:“朝鲜自从大明开国以来便为我朝藩属,往年亦有相助……只是眼下……”说着抬头看了常宇一眼:“汝莫非是想趁机出兵将朝鲜从鞑子手里夺回来,又或是想联合朝鲜一切围攻鞑子?”
常宇刚要开口便听外间喧哗声,原来是高杰夫妇来了,离老远就听他大声吆喝着:“新郎官呢?”李慕仙在院子里一边应和一边将其引入大堂。
“别的新郎官娶亲都忙的几日夜合不上眼,你倒好在这躲清净喝茶,好似来做客似的……”高杰一进来就打趣,常宇笑了笑:“可不是躲清静,而是在谈买卖呢”。
一听谈买卖高杰眼睛就亮了,眼睛立马就盯上了郑芝龙:“郑总兵,有好事可不能落了兄弟啊”郑芝龙苦笑摇头道:“是大人的买卖”。
哦,高杰赶紧又看向常宇:“兄弟……”
常宇笑了笑,示意郑芝龙将那密信递给高杰,高杰不识字接过就要递给邢夫人,只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常宇,常宇点点头,他这才将密信给了邢夫人,邢夫人一目十行然后也是一头雾水加一脸疑惑:“兄弟啊,这买卖……不怎么划算啊”
“到底啥买卖啊”高杰急的不行,邢夫人便在他耳边低语一番,高杰皱眉,忽的一撇嘴:“朝鲜那个鸟不拉屎的穷疙瘩有什么买卖可做,出兵去救他们更是亏本买卖,且不说咱们自个儿还一身烂泥呢……”说着又忍不住骂道:“当年松锦大战时,鞑子里的那些朝鲜兵可他么没少出力,呸……”
“高总兵所言不无道理”郑芝龙附和,常延龄也默默点头然后众人都看向常宇,但见他放下茶杯微微呼了口气:“是否出兵朝鲜,事关局势以及战略,朝廷自有商议非吾等能左右,今儿咱们说的是买卖”。
“你就别卖关子了,和朝鲜有什么买卖可做,听说他们日子过的可比咱们大明百姓还穷苦呢”高杰嚷嚷着,邢夫人白了他一眼:“常叔公在呢,莫失了礼”。
邢夫人为人周全,借着和常宇的关系跟着叫了句叔公,一下就和怀远侯府拉近了关系,而常延龄也听了高兴,淡淡一笑:“都是自家人,无妨”。
“只是说做买卖可没说同朝鲜做买卖啊!至少眼下不是”常宇一扫堂上众人:“诸位可知当下朝廷和百姓最缺什么?且大明如今什么买卖最赚钱?”
“缺吃却喝的也缺银子啊”高杰率先开口:“至于最赚钱的买卖……正当的应该就是开钱庄和米店了”。
常宇点头:“兄长倒是一针见血说到点子上去了,如今江北还在闹饥荒,为此朝廷及民间都奋力将南方的存粮往北输送,仅的一时延缓罢了,且因此弄的南方米价也跟着大涨,如此下去……”
“所以兄弟你是要做粮食买卖?同朝鲜……哦不,那你是同何人?”邢夫人一头雾水,常延龄和郑芝龙也是一般摸样,他们实在搞不明白,那封密信和粮食买卖有什么关系,而且如今米价大涨,有价无市,而且常宇莫非还要趁机赚老百姓的血汗钱……
“那朝鲜一穷二白,自不是与他们做这个买卖”常宇屈指在桌上点了点:“但有的地方却是风调雨顺大丰收啊,且听闻价格不高,咱们何不去买些,甚至……咳咳”。
瞬间几人的汗毛孔就竖起来了,就因为常宇那一声轻咳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只可意会的那种意思。常延龄是个老实人,但他知道这个常家后辈的手段,从不按常理出牌,而高杰和郑芝龙却都是干那种只可意会的事起家的,所以两人的小心脏立刻就砰砰跳了,那个被压抑在心底深处许久的某种因素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哪个地方,兄弟你一句话,俺去!”高杰果断表态。
但常宇却对他摇摇头:“山高水远,兄长不便”目光看向了郑芝龙。
这个时候郑芝龙哪里还不懂,立刻站起来:“还请大人明示,末将愿前往!”
安南!
常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众人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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