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小人只是跟着我家老爷去过京城两次,仅知晓此处宅院。老爷在保定与太原各有一处宅院,官爷若是想知晓,小的立即写出地址。”
王全可是不想被锦衣卫抓进诏狱里,一旦被藩子们用大刑伺候,哪怕侥幸活下来都得变成一个五官与四肢皆废的可怕玩意,届时只怕去街上行乞都不行了。
在山茜,王家算是极其显赫的家族,几乎可以到了呼风唤雨的地步,但要是跟锦衣卫对抗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在顷刻间便会被对方碾磨成一撮齑粉。
效命于王登库的近千家丁在大同城里也有两百余人,手里还都有利刃,可见到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之后,瞬间就崩溃了,连抵抗一盏茶的时间都做不到。
如今还有数百官军配合,王家想在锦衣卫的利爪之下翻身,若无朝廷大员从中帮衬,只怕是势比登天了,瞧对方这来势汹汹的架势,不把王家赶尽杀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过去把你知道的都写出来!”
陆毅不光要将王家的亲属仆人一网打尽,更是要将其家产全部抄没,只有家产对太子爷有用,王家这群人都是死不足惜的货色。
“是!”
王全可是珍惜这次得来不易的机会,要是不好好把握的话,那就真的要被锦衣卫活活弄死了。
他是前年秋天刚娶的婆娘,算起来还不足两年,婆娘长得又很不错,对他百依百顺,王全可不希望自己的婆娘落到这群兵痞手里。
背叛王家也无所谓,即使从小就为王家做事,也没少挨打,自己对王家的贡献远远大于所得,结果起早贪黑地辛苦劳作二十年,娶了婆娘也就一贫如洗了。
“官爷,您看?”
王全可是卖力地讨好眼前这位头目,自家老爷倒了,为了保命,这锦衣卫就成了暂时的新老爷了。
“哪个是?”
陆毅也不会说话不算数,起码要让这家伙给众人做个良好的示范。
“靠墙数第四个,就是身着青衣的那个!”
王全急忙恭顺地点指自家的婆娘,一群女人低着臻首,不敢妄动,还隐隐的发出凄哀的哭声。
“带过来!将此二人关押在一处!”
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当然不能因为写了几处地点就将其释放,起码要等到京城上报之后批复了再说。
“官爷,小人也知晓若干地点!”
看到王全和其婆娘就这么走出院子了,另一个管事便按耐不住了,王家死活与自己无关,但自己是一定要活下去的。
就算王家最后能被特赦,可也仅仅会是王登库的亲属而已,对于他们这些管事与家丁,那就两说了。
王家倒了,他还不想跟着陪葬,这些年下面的人可是被王登库压榨地够呛,就算不能在临走之前报复一番,也不能追随其一并去死。
“好!过来说!不准交头接耳!否则掌嘴伺候!”
陆毅见到第二个举报者出列之后,旁边的不少人还对其抱有敌视的眼神,不时还窃窃私语,仿佛仍要顽抗到底,便直接警告众人。
锦衣卫给嫌犯掌嘴可不是用手扇,那不但犯人脸疼,藩子们的手也疼,所以就直接用刀鞘了。
这样不但手掌不会吃痛,而且事半功倍,只要一下子过去,就能让嫌犯嘴角流血,打掉颗牙也说不定。
一天下来,在官兵们“合力劝导女眷”的刺激下,管事们相继投诚,部分王家的直系亲属也扛不住了,纷纷选择招供。
从王家总计搜出一箱珠宝、三箱字画、九箱古玩,两千五百两黄金与十万余两银子,累得藩子们最后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不算城内,尽在大同城的周边地区,查获的粮食高达三万石以上,茶叶七百余箱,食盐五千余斤,铁器尚在统计。
随后五天,所有物品在被查验过后皆被登记造册,根据随军太监的指示,给宣大总督杨文岳留下部分,其余装车运往京城。
高杰、虎大威、刘光祚、贺诚、贺赞所部将士随同东归,代王朱传齎尽管十分不情愿,也可不得不被内侍架着前去面圣。
一路上这位藩王没少闹腾,不过四周都是内厂派来的太监,有太子殿下的命令,大家都在冷眼旁观,让代王根本就无处发泄。
“奴婢邱致中奉圣命自大同返京,叩见殿下,祝……”
邱致中是东宫伴读太监,故而才被某太子放心撒出去跟着杨文岳办差,也让宣大总督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一路辛苦,免礼平身!”
幺鸡已经从每天用快骑送来的奏报里了解到了大致状况,交代他要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这就算是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奴婢惶恐至极,万不敢有劳殿下问候!”
邱致中只是将在大同城这边发生的事情悉数报告给了太子,他还不知道太子对自己的表现是否满意,所以仍旧担心不已。
“今叛逆王朴被诛,大同叛乱已平,代王皇叔安然抵京,城内晋商家财业已随同运到,致中办事得利,令本宫甚慰,一会儿到继周那里领三千两银子,放假五天。”
对于听话的好狗,幺鸡从来就不会吝惜银子,就算是让狗打个滚,也得奖励点狗粮嘛。
“奴婢仅是为殿下办差便感激不尽,万不敢领殿下赏赐!”
作为东宫伴读,没有被太子任命为机要部门的管事,让邱致中很是失落,这次被外放办差,邱致中可是知道要好好把握住机会,所幸不辱使命。
“勿要唠叨!有赏便领!”
赏赐不光是奖励,更是代俵上位者的一种权威,当着众人的面你还不领,分明是不给本宫面子啊!
“奴婢遵命!”
邱致中可是不敢惹太子心烦,立刻应承下来,不敢节外生枝了,把好事变成坏事,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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