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阎象与贾诩就将计划提报到高诚眼前。
河首命名为西海郡,设西海都护府、西海都督府。西海都护府都护,一如内郡太守,其下掾属亦同内郡。郡丞及其一下官员,国相府已定下。西海都督府,则置一守备军,负责西海郡防务以及针对于周边诸羌胡的军事行动。一师师帅及其下军吏,皆已定下,另一师是帅及其下军吏,需择杨洪帐下将校。
“杨洪,是做都护,还是使其为都督?”
看着两位重臣,高诚将心中的犹豫道了出来。从调查司对杨洪的了解来看,其更甚于军事,充作都督是最合适的。
但是,西海完全可以说是杨洪独自打下来的,再使其充任都督,掌握军事。
自个心里不担心,那才叫有鬼呢。
毕竟,自己不熟悉杨洪,不知其秉性,亦不知其是否忠耿。
“最好还是以杨洪为都督!此支义军,当年战于蜀中,为蜀兵所败,沦落西逃,对于吾大周的认同,并不强烈。若是他人为都督,只怕杨洪手下的部曲未必会遵从。”
贾诩的话,高诚自是听的仔细。
不错,这就是自己担心的所在。不让杨洪为都督,那些将士很可能就直接掀锅盖了。反正西海天高皇帝远,区区宋建都能于此称王称霸,他们凭啥就不行。
“阎相怎么看?”
“大王决定即可,老臣乃是文职,不当过问此事。”
“也罢,那就让杨洪做西海都督,西海都护由谁来做,阎相可有人选?”
阎象沉索了片刻,言道:“大王,不若让杜畿去如何?当初巴蜀义军,可都是伯侯拉起来的,其与杨洪等人必然有过接触,也好相处。其次,伯侯常年在巴蜀,名望也不差,能镇得住杨洪,对大王更是忠心耿耿,不二人选。”
“伯侯吗?”
高诚苦笑一声,心中不禁感觉有点惭愧。
这家伙,估计又得吐槽一番了。
唉~可惜了,定蜀之功得来的美缺,又要飞了。
“那便如此吧,加杜畿为侍中,任西海都护。”
“诺!”
“对了,伯侯也该回来了吧?”
“快了,要不是调查司的事宜需要交接,只怕其早就跑回长安来了。”
“那此事就这样安排了,二位爱卿先去安排吧!”
“诺!臣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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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高诚刚刚用过晚膳,就有内臣禀报祭酒郭嘉觐见。
于是,高诚再度踱步至静室,接见郭嘉。
“臣拜见王上!”
“奉孝不必多礼,这才一日功夫,就有眉目了?”
高诚看向郭嘉,傍晚了来觐见,那应该是昨日安排之事。
果不其然,郭嘉嘴角微扬,稽礼言道:“启禀大王,臣以查明详尽。宋忠和刘琦之所以在长安停留久日,皆因一桩婚事。”
“婚事?”
“不错,袁术有意择公主配与刘琦。”
郭嘉说完,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高诚也不禁嚯了一声,笑道:“原来如此,看来孤与曹操、孙策结盟,让袁术、刘表怕的很啊!”
“那是自然,三面受敌,彼等岂会不抱团取暖。”
“那此事,吾大周要不要做个姿态?既然大楚皇帝不愿意割让南阳诸县,吾等自取便是。”
“臣倒无异议,不过阎相那边恐怕乐意啊。褒斜道的事,阎相还在愁着呢,再打一仗只怕老国相得天天往静室跑!”
郭嘉说完,笑眯眯的看着高诚。
高诚微叹一声,摇头苦笑道:“汝还好意思说!罢了,反正袁术和刘表如何做,急的不是吾等。大河北面哪位,可就要更心急喽。”
“哈哈哈~袁本初只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吧。如此一来,赵国想要南下,可就难上加难了。”
郭嘉亦是大笑说道。
说来,这赵国也是霉气缠身。最强横的时候,被王允拼死一搏,搞的一两年动弹不得。此刻眼看着明岁就能大展身手,却又发现南面几个势力都结盟了。
“唉~赵国啊!破局何其难也!”
高诚心里也开心,虽然莫名其妙的就连累到了赵国,但真的让人很开心啊~
这位头号大敌,估摸着三四年内也动弹不得喽。
“对了,前些时日,汉寿王登坛称王,孤尚未送上厚礼。稍后,奉孝回去安排下,让调查司的人在襄阳准备些礼物。等会,某安排杜卿,择一良才,往襄阳走一遭,二礼一并送上。”
“那臣这便回去,不耽搁大王休憩了。”
“嗯~”
郭嘉一走,高诚也哼着小曲,往椒房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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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两月,陈端也终于从长安,回到了江东。
孙策自然也就知晓了陈端此行的成果,谈不上高兴与否,遂归内府。
“阿母,您意下如何?”
孙策跪坐在榻前,一名妇人,正靠在榻上,面色、身体看起来都显得些许虚弱。
“唉~策儿,汝父出征前,阿母怀了尚香。又怎知道,尚香未诞,汝父便先一步去了,故而为母甚宠尚香。平日里,多有矫蛮,也不见怪。可现在,要尚香远去长安,千里之遥,想要再见,千难万难,阿母舍不得啊!”
吴夫人说话间,伤怀盈泪,尽是不舍之情。
孙策微皱眉头,敬言道:“阿母,小疾未痊,切莫伤心。阿母若是舍不得,那孩儿便拒绝了这桩婚事就是了。”
见儿子突出此言,吴夫人也感觉方才所言不当之处,当即凛眉言道:“使不得,使不得。阿母的确是舍不得尚香,但也知家国大事,妇人之见,万不可取。如今,吾儿即将登位吴王,家事便是国事,还需问策大臣,而非为母。更何况,这江东基业,乃是吾儿打下,吾又其能坐视吾儿基业,因阿母不舍之心,丛生危机。”
“阿母言重了。纵是不与周王联姻,孩儿也有信心击败刘表狗贼,为阿翁报仇雪恨!”
孙策气势骤燃,自信说道。
“为母说了,家国大事,岂能听信妇人之言?张昭、张竑,皆天下大贤,腹有经纶,当问策与其!”
吴夫人亦是铿锵斥言,紧接着又和声言道:“策儿,阿母知道汝是为吾考虑,担心阿母身子。但为人君王,诸事尔当自决,万勿再来问吾。且孙氏嫡宗,汝父业亡,尔为长兄,自当主之家事。若是权儿和尚香有所不愿,那阿母亲自教他二人何谓长兄如父!”
话说到这里,吴夫人已经下了决心。
绝不能因为自己,使得儿子亲手建立的吴国基业,毁于一旦。
哪怕这个可能,小的足以让人无视,自己也绝不允许!
“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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