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抵达蓝田大营,傅燮等人在半途中,便被一队斥候拦下了!
“前方乃军营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斥候什长,看着眼前这一群人,斥声大吼。
二三百人,都是自家人,这点肯定不会出错,不然早就被逮起来了。
不过,自己可没有接到任何通知,说是今日要有人来。
眼前之人肯定是位大官,否则三百骑兵护卫左右,一般人能有这待遇?
可,最近风头正紧。宪兵队那帮孙子,一个个跟千里眼似的,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傅燮皱了下眉头,凝望着这个斥候什长,非常不满。若说武关拦自己一下,也就算了,毕竟是南北要关,怎么着样子都做一番。
可是自己本身就属于蓝田大营军的一员大将啊,自己的部曲就在蓝田大营。
咋,自个回自个家,还不让进了?
“本将乃是傅燮!”
傅燮?
作为经常伴随君侯左右的大将,又是君侯义兄,傅燮之名自然是全军没有人不知道。
斥候什长嘴角一苦,有些难办了。早知道是大官,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傅将军。
这眼下可如何是好!
放行,营门那边且不论,单是自己放行,就足够让宪兵兴奋一下了。
可要是不放行,这以后日子怎么过啊!
“将军,不是小的不识趣。只是,只是现在啊,君侯管的严,宪兵队那边也是查的紧。没有通行令,小的真不敢放将军过去!”
斥候什长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傅燮渐渐阴沉的脸色,欲哭无泪!
“哼!本将就问尔等,放不放行!”
傅燮狠话一出,身后的亲卫也纷纷扬起马蹄,略微上前。
他们现在可不知道军中的变化!
斥候什长咽了口口水,震定下来,说道:“傅将军,没有军令,小的不敢放将军通行。何况,即便是小的放行了,将军也入不得营!”
“此言何意?”
“君侯前日刚刚下了命令,没有通行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大营!”
“到底是什么通行令?”
傅燮疑惑的问了一句,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才区区月余时间,怎么就管这么严了?
君侯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这些士兵都有胆子拦自己了?
“将军,这便是通行令。君侯下达军令后,蓝田大营,上至将军,下至伙夫,人手一枚。如今,长安许多将领都没有通行令,他们也进不了蓝田大营!”
这……
这,这可真是麻烦了!
傅燮挠了下头,心中的火气也下去大半。真硬闯的话,傅燮可没这胆量,君侯可是最看重军令!
回头尴尬的看了一眼钟繇,无奈的摆了个手。
钟繇倒没有不开心,反而欣喜异常。
傅燮的地位,钟繇很了解。君侯本身亲族就少,能够信赖的人不多,傅燮这等文武全才,君侯可不会弃之不用。
而要用,必然是重用。
但眼前,在征西将军府势力中,地位数一数二的傅燮,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斥候给拦着了。看样子,傅燮好像并未打算硬闯。
这等无视权贵,不卑不亢的态度,钟繇很欣赏。只不过,不晓得这是那什长自身的能力,还是西凉军军纪极言。
若是其个人能力,自是很好,因为自己可谓是发现了一位人才。而若是军纪的原因,那就更好了!
有此等强军,何俱宵小!
“南容贤弟,吾等还是先往长安吧!”
钟繇一句话,也给傅燮解了围,只听见其言说道:“也好,元常兄,吾等改日再来此地!”
钟繇点了下头,两人当即调转马头,引领着车队,继续向长安进发。
此时,消息已经传到了高诚耳边。
次日。
为了迎接钟繇这位大才,高诚将呆在长安城内的心腹之人,全都叫了过来。
雄阔的长安安城门外,一群高官大将聚集于此,两侧甲士护卫,等候着南方即将归来的傅燮等人。
高诚自是一马当先,立于最前。左右分别是军师祭酒郭嘉,京兆尹樊陵。身后宋斌、阎行、庞恭、尹奉、李肃、杜楷等人,领着城内大小官吏伫立。
傅燮及钟繇尚未及城门,便远远望到城门处,拥挤的人群,还有那飞舞的旗帜。
“当是君侯,亲迎元常兄也!”
傅燮转头与钟繇说道,嘴角不禁扬起笑意。
钟繇心中颇是感动,谁都喜欢这种被重视的感觉。不过,自己何德何能,当得君侯如此大驾。
“南容贤弟,快助繇看看,衣衫可整否?”
“哈哈哈……”傅燮看到钟繇那突如其来的紧迫感,不禁开怀大笑,打笑戏言:“不曾想,元常兄竟还有今日之窘迫!”
“嗨!吾等连夜出行,繇如此面见君侯,太过无礼!”
“元常兄莫要心急,君侯可并非俗礼之人,定会谅解元常兄!”
“话虽如此,但繇心中,自愧难当!”
听到钟繇这般说,傅燮也没法,只好勒下战马,让整个车队停了下来。
随后,钟繇借来了蔡琰所带的铜镜,洗面理衫,好一番打扮!
不过,也确实。
清洗面庞后,钟繇也去了些许疲倦,面上更是容光焕发。
车队再度起行!
……
“元常兄!诚盼之久矣!”
傅燮与钟繇近前,高诚策马迎上,半途间下了战马,隔空高叹!
钟繇也当即跃下战马,快步走到高诚身前,躬身作揖,言道:“繇,拜见君侯!繇仅一白身,何德何能当得君侯及诸君出城相迎!”
话音落下,钟繇又向高诚身后众人躬身作揖拜谢!
“吾得元常,如文王得太公也!怎的当不得!”
钟繇没有失礼,毕竟这诸多官吏出城相迎,无论如何也要将身段放低一些。但高诚就没这么多讲究,一对虎目,紧盯着钟繇,口中高赞,丝毫不理会身后之人心中所感。
今日,自己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别拿钟繇不当一回事!
高诚心中自是有一番打算,樊陵垂垂老矣,虽是有心,可力不足。阎忠、杨衡,资历足够,可能力不及。
自己急需一位大才,来坐镇后方,总统凉州、关中两地。
而钟繇,有这个能力!
同时,钟繇听到这句话,已经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文王与太公!
君侯自比文王,自是心藏雄途伟业。
而以太公比己,己又如何能比肩太公这等大贤哉!
“君侯谬赞了,繇自认才能不足,焉能比之圣贤。但,今时今日,君侯以国士遇繇,繇必国士报之!”
言毕,钟繇退身三步,深躬行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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