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年四月中旬。
高诚将马腾、第五雋、杨儒、魏杰、士孙瑞、杜楷等人的兵马,尽皆收编。
相同的,也给予了这些人及其背后家族不小的回报。
杨儒任弘农都尉,而杨氏一族即出一人,担任弘农郡守。
这些杨氏嫡系肯定看不上眼,毕竟杨彪可是有着父亲遗留下来的政治财产,其子杨修也是闻名京畿的才子。
但,这些交给旁支,来扩大杨氏的威望,杨彪自是乐意。
士孙瑞为右扶风郡守,魏杰为都尉,两家人心满意足。
以前就算是掌握再大的兵权,可得不到这种实质上的政治利益啊。天下很大,世家更多,郡守这等重要的位置,很难轮到这些中等世家子弟来充任。
马腾则是充任河西副都督,担当苏则的副手,日后高诚打算让二人去负责平定凉州。
而杜楷,高诚则是有些踌躇。
杜氏乃是京兆大族,一个长安令自是无法满足,可现在担当京兆尹的乃是名士樊陵。
樊陵这人政治问题很大,他跟十二常侍有着密切的牵连。可如今十二常侍已死,樊陵也是失去了政治上的靠山。
其次,这人的能力是真不俗,治理地方更是拿手。担任京兆尹这些年来,樊陵可谓是兢兢业业,善待百姓,察于安治。
战乱后的长安,能够在短短两年内,恢复八成元气,少不了这位京兆尹的功劳。
最关键的是泾河渠!
樊陵先前在阳陵一带,修剪了泾河渠,泽被数百里。长安的恢复,泾河渠亦是出了很大的力。而樊陵收到的人心,更是多不胜数,甚至有人称呼此渠为樊公渠。
这种情况下,要是把樊陵撸下来,失民心是必然的。可若想将其往上调,高诚又舍不得这么一位人才,跑到董卓帐下。
至于将军幕府,就更不可能了。人家好歹也是京兆尹,又岂会看得上自己这等幕僚之职。
想了想,高诚打算将杜楷放到左冯诩的位置。这个郡,比起京兆尹来说,自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可也绝对比凉州强。
更何况凉州,几乎已经给凉州世家分完了,哪还有位置。
入主长安后,高诚便将幕府建于原城内的大将军府。
谈不上僭越,毕竟这府邸早就没了原本的样子,便是门扁都不知所踪。
宫城,除了未央宫修缮过外,其余尽皆未曾修复。
而修缮未央宫,也不过是将此宫作为长安行宫而已。整座长安城,除了未央宫,再无能够代表皇家的建筑物了。
建章宫、长乐宫,都毁于战火。想要修复的难度,根本不是常年征战的东汉能搞定的。况且,洛阳那边都忙不过来了,哪还有心思忙活长安。
随便整顿一番,高诚就入住了这座豪华的府邸。
占地足有六万多平方米,两辈子了,还是第一次住这么大的房子呢!
“启禀君侯,杜楷将军已到!”
高诚顿下脑海中的臆想,看向外面,言道:“快快入内!”
“诺!”
片刻之后,杜楷一身甲胄,进入这间宽阔的房间内。
“哈哈,仁表啊,本将这府邸还在修缮,让仁表见笑啦!”
“君侯这是哪里话,君侯位尊身贵,尚且安坐。楷一小职,又岂会无立身之地?”
高诚点了下头,也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失。好吧,第一次住这么大房子,还不能让人激动一下!
“仁表,这两日来,君荣他们几人皆已纷纷离去上任,想必汝也该着急了吧!来,看看!”
高诚开了句玩笑,同时拿起桌案上的帛布,递向杜楷。
杜楷上前,接过帛布一看,果然是任命书。
左冯诩?
这个……
看到杜楷有些皱眉,高诚又说道:“樊令府为官清廉,善待百姓,深的人心。故而,本将欲使仁表,先任冯诩郡郡守,待过上两三年,自会另有提拔!”
话说到这个份上,杜楷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了。毕竟,刚刚投到君侯麾下,就因为官职一事,恶了君侯,那可就白费一番心思了。
“楷非是不自知之人,生平所学不过寥寥,怕是任不得郡守之职。若是君侯不弃,楷愿候于君侯之侧,牵马坠镫,或为一刀笔吏!”
最终,杜楷的回答,依旧不合高诚的心思。
高诚眉头皱起,有些不满的看着杜楷,一言不发。
杜楷自然是感受到了室内的沉寂,瞄了一眼高诚,见其脸色不畅,心中暗道不好,急忙说道:“回禀君侯,末将有一族弟,才学胜末将百倍。治政安民,更非末将所能及也。因此,末将希望君侯能够提拔一下!”
“唔~”高诚轻唔一声,转头换上笑脸,冲着杜楷言道:“仁表缘何不早言之,有如此佳才,本将求之不得啊!”
“多谢君侯,末将这族弟,名畿,字伯侯,乃是吾京兆杜家旁支。此时,正在府外恭候,听君侯传召!”
“嗯?”
高诚愣了一下,带了过来?
那看来应该是有些真才实华了,不然如何面试?
“既然如此,仁表方才,何不携令弟一同入内!”
“来人,速速传杜畿入府一叙!”
高诚冲着外面呼了一声,立即有亲卫应诺而去。
随后,又看向杜楷,继续说道:“仁表不善治政,那不如便随本将之侧,助本将处理军务何如?”
“末将求之不得,谢过君侯!”
“哈哈哈,好!”
眼下,高诚已经明白了杜家的打算。杜家想的便是这京兆尹之位,若是得不到便转而求其次,跟在自己身边。
如此一来,时间久了,自是亲近之人,官爵已经不重要了。而同时,又有家族旁支子弟,外出充任郡守,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没一会,杜畿便在亲卫的引领下,来到高诚眼前。
杜畿稍整衣襟,作揖行礼,恭敬言道:“畿拜见征西将军!”
高诚抬目相望,也不禁感觉眼前一亮。
杜畿身材并不高大雄阔,但也是翩形身姿,俊朗非凡。一身袍衣,看起来有些宽大,可又显得那么适合。
一顶进贤冠,一身儒雅气,时而舒展,时而内敛。有礼有节,让人不由生出好感。
“杜伯侯,果真翩翩君子也!”
“君侯谬赞了,畿无名之辈,些许才华,不足为道,难当君子之名!”
杜畿神色不便,拱手相敬,谦虚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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