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瞥了她一眼,低声回,“还不到时候,反正你不要说就是。”
有些事情,不该由她说的。更何况,现在哥哥还在忙御风堂内的事情,她不清楚蓝水倾和哥哥到底如何,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好了。
恩,其实说白了,也就四个字而已,她不想说。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蓝水倾也停了下来等她们。
锦绣低低一笑,“这位蓝大姑娘,倒是挺合我的眼的。”说着,她大步的往上跨了一步,倒是把念念给丢下了。
念念轻哼一声,默默吐槽。
三人很快坐在了亭子里,没多久,闻雅去而复返,顺便也将胭脂给带了回来。
念念看了一眼对面正聊得投机的两人,低声问闻雅,“柔姨来了吗?”
“还没有。”
念念歪着头,托着下巴想了一下,说道,“唔,她应该知道其实蓝家大姑娘其实和晟哥哥没关系了。”
闻雅很鄙夷她,明明就是她故意说那番话误导了王妃和太后,到头来,她倒好像是最无辜的一个人。
不过念念猜测的倒没错,此刻皇宫的御书房内,夜阑晟和徐柔正在大眼瞪小眼。
“母后,你刚才说什么?”夜阑晟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一样,忙上前几步,“你方才说……清姨在府内举办了赏莲宴,主要是想看看蓝家大姑娘,适合不适合做皇后?”
徐柔很高兴,她一早就想过来了,只是儿子正在召见大臣,她也只能缓缓,晚一些再来找她。
“是啊,我和你清姨都想看看蓝家大姑娘,又怕贸然召见她入宫会让她不自在。这一次嘛,有那么多的世家小姐在场,会好一些。你赶紧换身便服,我们一起去修王府。你既然看中了人家,那就有必要多相处相处见见面的。”
夜阑晟眼皮子猛地开始跳了起来,他还以为母后这些天一直没动静,是放弃了召见蓝家大姑娘的打算,没想到,这……这场相看改到了修王府。
清姨要办赏莲宴的事情,方正好像在他耳边提过一句,只是他当时没在意,王侯世家举办宴会十分的正常,再加上他政务繁忙,也就只是让方正准备了礼物,到时候送过去。
可现在才知道,居然还是为了……蓝家大姑娘。
夜阑晟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无力的说道,“母后,你们……误会了。”
“恩?误会?”
“相中蓝家大姑娘的,不是我,是……是南南。”
徐柔愕然,错愕的看着自家的儿子,“你说什么?”
夜阑晟叹了一口气,“真的,是南南看中了人家,我是看到南南对蓝家大姑娘的眼神不一样,才会让念念去查探一下她,问问她当嫂子合适不合适。”
徐柔嘴角抽了抽,脸上的喜悦便淡了下去。
可是下一刻,眸光又明亮起来,兴奋再度涌上心头,“一样一样,不管是你还是南南,反正都是要我和你清姨相看的。不过既然不是你喜欢的,那修王府你就不要去了,我自己去便是了。”
说着,徐柔已经转过身去,往门外走去。
夜阑晟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家娘亲和清姨相处久了,个性是越发的相像了。
谁知徐柔走到门口时,又骤然停下脚步,倏地扭过头盯着夜阑晟看,脸色也沉了下来,“对了,南南都找到了,你呢?是不是也该给我尽快了?”
夜阑晟直觉得头皮都要发麻了,干笑一声,立刻点头。
徐柔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御书房,夜阑晟松了一口气,坐在御案后,打开了奏折,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徐柔对南南向来也是如同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他有了喜欢的人,她自然兴奋莫名。
一换下普通的衣服,便带着宫女护卫往修王府赶去。
修王府内热闹非凡,湖中的莲花确实开得极美。听说修王府中有一个叫做莫飘的女子,自小便喜欢各种花花草草,这修王府内大半的花草都是她打理的,对此很有研究。
这湖中的莲花也是如此,据说从修王妃打算开始举办赏莲宴开始,莫飘所有的心思就放在这莲花上。
其实真要说起来,就算不是赏莲,这府上其他的花看起来也是极美的。
许多的管家小姐都是第一次来到修王府,王府占地面积极大,单单只是她们活动的范围,便遍布亭台楼阁,十分的精美。
更别说,这次玉清落为了节约成本免花心思,直接采用了自助的形式,将精致好看的糕点放在搭好的棚子里,若是喜欢吃的,走到棚子里,便自然会有丫鬟送到你的手上。
好看的王府精致,再加上前所未见的宴会形式,让那些官家小姐流连忘返,甚至在很长的是一段时间内,这些小姐请客的方式,都采用了这样的形式。
动了这心思的,自然也包括蓝水缘蓝水甜姐妹两个。
只是,她们心里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装着另外一件事。
方才她们亲眼见到胭脂去了棚子拿点心,胭脂在宴席处,说明蓝水倾也来了。
蓝水倾不好好的在雅风院里歇着,倒是懂得到处乱跑了。就知道她不安分,一定会到这里来找存在感的。
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她们了。
她们可是给了她不止一次机会,她不珍惜,她们也不介意让她出出臭,得些教训。
姐妹两个对视了一眼,随后在人群当中搜寻了一遍,
最后的视线落在穿着一袭湖蓝色衣裙的女子身上,笑着走了上去。
“沈姐姐。”两人娇俏乖巧的站在她身边。
沈文娴是蓝侍郎的顶头上司刑部尚书之女,从小得宠,性子有些骄纵。
平日里蓝家两姐妹没少巴结她,也算是蓝水倾口中的那种‘闺中密友’了。此刻见到她们过来,沈文娴的姿态便有些高傲起来,“是你们呀?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一早就来了。”蓝水缘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拉着她往旁边走了走,远离其他人。随后压低了声音说,“不止是我们来了,我们家的大姑娘,今儿个也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