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情持续,苏明妩接连去了四?个州府,分午前和午后?分别?进行施粥。
优先家里有老?人和稚童的,在王府侍卫的严密保护下,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
百姓们第一次看到?王妃亲自前来,深受感&a;#xe863;,情绪被安抚,此时在有倚仗,望得?到?头的灾祸面前,他们总算能保持部分理智,规矩行事。
对于触目所及的荒废学宫,苏明妩临时决定?让无?所事事的青壮年修缮以换取长久的粮食共计,这样一来百姓们有事可做,孩子们也可以重新读书,愈加减少了灾民们因为闲散聚集而闹事的可能。
苏明妩戴上帷帽,站在棚帐里舀粥的大娘后?头,眼看渐晚的天色和长长的队伍,她不禁无?奈地摇头。
“绿萤,兴皋府的灾民最多,一天恐怕不够,明日?让柳娘再煮一车送来。”
“是,王妃,明日?你就别?来了,小世子最近见你见的少,总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苏明妩轻叹了气?,“好吧,还好他乖。”
她回去晚出门早,隔几日?奔走?在州府乡间,陪勉勉的时间少了一半,可眼下正事重要,放任那些可怜无?助的灾民根本做不到?。
绿萤将用于布施的账册捧给苏明妩,“王妃,对了,咱们屯的粮食确实不够,需要采买新的,那我们是问江南收么。”施完粥不是一劳永逸,接下来的几个月需要紧着接济各处,山里屯的所剩没多少余量了。
苏明妩想了会儿,道:“不用,你放出消息,凉州现在的收米价是一石一千四?百文钱,那些米商自然会想办法运过来。”在这关键时刻,若还继续用陆家商船倒运江南的粮食,未免太容易被京华的人察觉,得?不偿失。
“可是王妃,咱们买的不是上等?的好米,寻常吃的米,丰年不过五百文,歉年贵一点儿,七百文绰绰有余,一千四?百那是翻了番呀。”
苏明妩嗯了声,“我晓得?行情,你放心?吧,就按着我说的做,咱们不会吃亏。”
“是。”
王府内部传出的消息很快遍布江南江北富庶地,商人重利,看到?哪里有利可图当然就会&a;#xe863;心?思。起初
是一两家,王府也没有食言,直爽地用高于平常的价钱采买。如此一来,越来越多的商户加入其中,大量粮食运到?凉州。
可是不久后?,王府收粮的进度忽然放慢了下来。
管家与他们说得?明白,王府缺钱,还在等?朝廷拨款救助,这任谁都听得?出是句藉口,不过却让远道而来的粮食陷入了两难境地,再运回去是大亏本,不运回去,王府的银两有限,显然不可能把所有粮食买下。
绝大部分商户看清了王府原本的计划,借量压价,但他们不得?不妥协降价卖出,到?最后?一来一回,竟是只?比普通粮价高了那么一点。
苏明妩此举除了买粮,更主要是为了造多些各式各样的运粮渠道,借此弱化陆家商船和凉州的联系。是以,原本她完全能把价钱压得?更低,却留一线,让大商户们应付完他们来时的运货佣费,还能稍微赚少许辛苦钱,到?家交代得?过去。
不同的米铺,稻米袋上有印名号,老?百姓看到?了少不得?夸两句大善人,这些传到?商人耳朵里,又教他们舒心?了几分,回程路上少点憋屈。
时光飞逝,从最初的赤地千里,禾苗干枯,上万的民心?大乱,到?后?来王府出兵有序,赈灾有条不紊,民间伤亡在所难免,但已?然在他们可控范围内。
就这样不知不觉,忙碌进了十一月,离开接下来的第一场冬雨还有不到?二十日?,大家倶是松了口气?。
苏明妩到?处去看灾情布施这件事,最初让符栾答应的时候说她会假手于人,可为了王府的名望,她忍不住出去亲力亲为,横竖不会出事,权当做善事。
也因此,今日?苏明妩从外地匆匆赶回家,看到?符栾的黑马,还有李泰庆在门口眼巴巴地等?,心?里就有些慌。
苏明妩边说边走?下马车,“李泰庆,王爷回来了?”
“是呢。”
“...你怎么与他报备我的行程?”
李泰庆作完揖,赧然道:“王妃,您就别?让奴才?难做了,王爷问话,奴才?还能瞒着么,只?好照实讲了。”
“那,他是不是生气?了。”
符栾最不喜别?人不照他的话行事,好歹她情有可原,他不会
那样小气?吧。
李泰庆摇手,“王妃安心?,王爷心?疼您着呢,说是您在外那么受累,他有空就先去带小世子沐浴,免得?您回来不能舒舒服服地用晚膳。”
“...啊?在哪?”
“玉池殿。”
苏明妩顿时语塞,“王爷给勉勉洗澡?那他还不如与我闹别?扭呢。”
那么大个池子,小孩子该怎么在里面洗,符栾哪里做过这等?活,勉勉会不会被水吓到?,呛到?,会不会哭...
苏明妩再没空细思别?的,出行的衣裳来不及换,气?急忙慌地往东院的玉清殿走?,生怕符栾不仔细,伤着孩子,李泰庆笑呵呵跟在她身后?。
玉清池外,守门侍卫见是王妃,低下头让开入口,苏明妩心?里焦急,免了他们的礼直接冲了进去。
人未到?,声先至。
“王爷,他还小,你不能把他放进池子!”
苏明妩说完这句,绕过屏风就看到?符栾半阖着双眸,惬意?地靠躺在池壁边,而她心?心?念念的勉勉,则坐在飘浮的小木盆里面高兴地以手当桨乱划。
小家伙看到?娘亲来更高兴,掬起水,张牙舞爪全倾洒进了他的小盆子里。
符栾未戴眼罩,目光飘来,腾腾的热气?蒸的他嗓音尤其低沉,“原来是王妃回来了。”
“王爷,你怎么不让姆妈进来给他沐浴,你又不会。”
“谁说本王不会,他不说玩得?很高兴麽。”
“...”
苏明妩垂眸看身上厚实的衣衫,懒得?继续理他,往勉勉那边挥手,“勉勉,快到?娘亲这边来,娘亲给你好好洗。”
符斯延听到?这话,原本看得?出挺欢喜,漂亮小脸蛋忽地皱起眉,糯糯的声音鼓着嘴道:“不,唔,我不要了。”
他现在说话能蹦出来四?五个字来,伴随着可爱的脑瓜摇晃,一股子机灵劲儿足足的。
苏明妩以为他受委屈发脾气?,“勉勉,怎么了呀?”
她站在‘岸边’干着急,要是一直玩水不出来,他着凉可就糟了。
符勉勉回答前,转过身看了符栾一眼,指了指他,道:“勉勉,我,是男的。”
“是啊。”
“嗯,我,是男的。”
苏明妩见符栾听了在那边笑,跑到?他所在的水池边蹲
下身,掐他的肩膀道:“王爷,你是不是教他什么乱七八糟的!”
符栾轻笑,“没啊,本王今天只?是告诉他,这世上有男女之分,不能互相看身子。”
“...?”
苏明妩被他气?笑了,“符栾,他还是个孩子!”
符勉勉这就很不爱听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下,很不高兴地嚷道:“勉勉不是孩子,勉勉,是男的!”
“...”
她该早就猜到?,符栾这种人带他洗澡,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
“勉勉,以后?都不要娘给你洗澡,给你穿衣裳了是不是。”
“嗯!”
勉勉捂住自己仍在幼小状态的小豆丁,理直气?壮地道:“女的,不能看,你不要偷看。”
“...”
苏明妩狠狠瞟了眼一旁忍不住哈哈笑出声的男人,褪掉外衫挽起袖子,咬牙跳进池子里,捉鱼似的准备捉住符斯延强制给他洗好抱出来。
于是,不多时,池子里就开始上演了母子两个你追我赶的戏法。
苏明妩穿着中衣,半身泡在水里跑不快,符斯延用手划桨乘盆还颇为灵活,最后?逃到?符栾身边,趴在木盆里,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不肯出来。
“符栾,你说,你是怎么告诉他的?小小年纪,这还是我生的呢,我连他身子都看不得?了。”
符栾单手拎起儿子趴在他胸膛,毫无?悔意?,“本王说,如果现在被女人看了,他以后?就长不大,会被人欺负。”
符勉勉小脑袋如捣蒜,在他爹宽平的肩窝里扑腾,支支吾吾嗫嚅,“嗯,勉勉也要,大的,大的,厉害。”
符栾捏捏他的脸,笑道:“乖,说得?对。”
“...”
苏明妩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不止如此,她还很吃味。勉勉见过符栾多少日?子,没想到?反而还是和当爹的亲厚,什么鬼话都信!
“行,那你给他洗,我不洗了!”
符栾瞧她面露委屈,喊了声门口的李泰庆进来,把符勉勉带出去擦洗干净,池子内少了个玩水的小家伙,顿时安静不少。
符栾站起身走?到?苏明妩旁边,“怎么,王妃这样就生气?了?”
苏明妩转过头不理,“才?没有!”
符栾勾了勾唇,伸手扳正她的肩,“王妃,他不给你看,本
王可是很愿意?给你看的。”
苏明妩没仔细思索,顺口接道:“你的有什么好看。”
“嗯?”
符栾闻言,长长地鼻息低笑,视线落在苏明妩因为方才?追逐微敞开的领口,沉声道:“不好看?也是,王妃觉得?好用就可以。”
男人说这话时,颀长的身段半身□□,穿了条丝质亵裤,宽肩窄腰,肌理分明的线条流畅,露出恰到?好处的玉色精壮。
苏明妩不小心?瞥了眼,面上发烫不敢细瞧,后?知后?觉发现他又对她在说荤话,俏脸微酡红,“王爷,我都生完孩子了,你怎的还逗我。”
“生过孩子又如何。”
符栾欺近,搂过她的腰肢,往身前就近一带,她站不稳便扑到?了他的怀里。
苏明妩手落在他胸前,仰起头娇嗔:“生过孩子,我就不是小姑娘了,王爷难道不腻,不想寻寻旁的乐趣。”
她媚眼如丝,说的似是问句,更像是威胁,倘若他敢说一句想,染了丹蔻的指尖怕不是得?戳进他的肉里。
符栾心?念一&a;#xe863;,趁女子不注意?,手潜进她里衣,俯下身用微凉的薄唇在她耳廓游离,“本王也非少年,和王妃不是正好相配。”
“不过,妩儿既然这样说,我们是不是可以玩些新奇的把戏。”
苏明妩没想到?随口撒娇一句,竟然也能给自己挖个坑。她腰上痒痒肉和敏感的耳珠,向来是被一撩拨就会腿软,符栾显然深谙此道,顷刻间便把她揉.捻出了水。
苏明妩并不抗拒此事,双眼湿漉,厚着脸皮低声要求,“符栾,那个,我们回房里再...这,这里没有避子香。”
符栾停不下来,“无?事的,本王会小心?。”
“不行...啊。”
...
一炷香后?,苏明妩混混沌沌地勾住符栾的脖颈,细腿攀着男人的腰浮在水面,因为&a;#xe863;作热出的汗混杂池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她清秀的额角发线往下掉。
一滴一滴,落入起.伏的圆晕。
室内的水雾泛着靡艳气?味,雪顶红梅随水波荡漾,令人羞耻的的噗嗤水流声不绝于耳...
***
酣畅至后?半夜,苏明妩在池子里打了几个喷嚏,饿的肚子咕咕叫,才?让符栾&a;#xe863;了‘恻隐之心?’,毛毯一卷将她抱回了
樟月殿里。
符栾叫了碗鸡汤,坐在床边亲自喂她,因为暂时的餍足,他表现的非常有耐性?,柔声体贴道:“还要吃什么?”
苏明妩裹紧被团,咽下汤水,“符栾,其实我更想穿衣服。”
“不行,反正等?会还要脱。”
“...”
苏明妩累的很,能拖一时拖一时,她询问起先前的猜测,“王爷,我们何时会与北羌开战?”
符栾喂了她两口,替她擦了擦嘴角黄色的溢出,“灾情结束,伺机而&a;#xe863;。”
苏明妩犹豫道:“哦,那么你缺银子吗,我存到?的银前都可以给你,你若是不乐意?,我当借给你也成?。”
她的犹豫不是舍不得?钱,而是怕符栾的脾性?不肯收,回凉州后?这些钱压着一直没给他,但今日?不得?不提,否则不是白存了。
“嗯,好。”
苏明妩没想到?符栾这么干脆,惊讶出声,“王爷,原来你不介意?啊?”
符栾无?声地笑了笑,抬头,“倒是有点介意?。”
他不是少了苏明妩的帮忙,便成?不了事,但不过,“本王很清楚你想要的是甚么。”
苏明妩被他看穿了十分不好意?思,垂着头小声,“我,我不是要面子,我只?是不想,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总是拖累你。”
她有作为雍凉王妃的自觉,也希望在知情的外人眼里,她是配的上符栾的,比如霍刀,崔珏他们。
所以这些日?子她努力做好本份,除了对符栾的心?意?,也还有一点点她自己的骄傲和责任在。
“本王还没说完,虽然有点介意?,但是王妃值得?。”
苏明妩了然,“嗯,臣妾值得?王爷喜欢?”
符栾抬起她的下颚,盯着她认真地说,“王妃,值得?与本王并肩。”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说一下,赈灾米价那个。是看了古人赈灾的故事联想到的哈,道理反正很简单的供过于求,现代这种情况很多的~这段情节就几行字带过,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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