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司在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身体的各个部分传来的剧痛。
时空的法则,显然比她身体当中原本的法则要霸道,而且强悍许多。
风司强行的在痛觉压下。然后继续,专心凝神的在面前的正面战斗上。
正常来说,如果法则接触到她的身体并不会直接从苏艳碧体内的法则相冲突。
她作为法则本身对自身还是有着一定的保护能力的。毕竟法则冲突起来,对于两道法则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这人的血液实在是太过于奇特,他的血液当中蕴含的操控与时空的能力直接突破了她身体外,原本保护着自己的那一层。
风司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在自己的身体中两种法则相互冲撞的感觉了。
在外面进行法则与法则之间的对抗和在自己体内进行这样的对抗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风司在这个时候脑海当中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如果苏艳碧日日夜夜身体当中承受的都是这样的苦楚,那到底是有多难啊。
她很快的将这疼痛压下去。然后继续操作着风刃。
似乎这突然到来的袭击,对于自己并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她的表现至少是骗过了面前的这个人。这个人显然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血液竟然能够机缘巧合之下,对于她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
风司觉得自己必须要再快一点。她需要找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逸的环境来进行疗伤了。
很快的那些风刃就已经将这个身前的空间尽数的切割后直接的钱嵌进了这个人的身体当中。
风司使出的这些风自然是蕴含了她那可怖的天赋。
就一道道风刃除了是最为凝实的属于风的法则之外,自身的尖锐程度与锋利程度远远的超乎任何一个冷兵器的想象。
这个人的身体瞬间就已经出现了无数道血痕,鲜血喷涌而出。
按照风司的设想以及先前对于这几道气流方向的计算。
这个人的身体应当是会被瞬间切割成无数的碎块,再也没有任何复生的可能性。
可是,显然他体内的法则,远远超乎于她的想象。
这个人体内的法则浓度显然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弱小,只不过绝大多数的力量都仍然是潜伏在他自己的身体当中,并不知道应该如何来使用。
在气流试图对她的身体进行切割的时候就开始因为急速,攻击并没有来得及被他体内的法则所反映过来。
而随后他体内的法则开始了自我修正处于一种自我防护的方式来进行了反击。
一时间,这个空间破碎的地方更多了。
风司在这一瞬间看清了他体内的运行方式。时间显然瞬间被冻住了。这样的动作同风司的急速天赋,形成了一个对冲。
速度稍微慢下来,一些却没远没有达到这个人想要达成的凝固的状态。
然后锋刃前面的空间也就是他体内的空间,瞬间被折叠扭曲。
下一刻这些气流就出现在了这个空间的其他地方。
可能也是因为操作的并没有那么精准和得心应手,风司原本的设想当中,这些气流应当是直接切割在她自己的身上,使用自己的力量来击打自身才是空间法则应用起来的一些绝妙的地方。
所以这些气流反而对这个空间本身造成的伤害。而这个空间本身的产生也是因为他的法则。只不过伤害从致命的地方转移到其他地方罢了。
在这样的一阵狼藉过后。空间开始出现了丝丝缕缕的裂痕。
这一片空间的构成使他耗费了无数心神。无数精力使用自己的法则,在漫长的时间当中一点点构建出来的。
这些年随着他实力的不断提升,这个空间的范围也在不断的扩大,在危机的时候,他会在这里进行躲避。他会在这里存放很多在这个时代赖以生存的物资。
他在这里一遍一遍地适应自己的能力。看着被自己凝固的时间。看着可以瞬移出现在任何一个想要在的地方,他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就是他在这个可悲的世界当中。唯一的家园。
而现在,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开始一点点的崩塌。裂纹越来越多,而且看起来远远的没有一个想要停止的意思。
“不!不要。”他放弃了将自身的力量用在自己的防御之上。也不顾自己身上可不的伤口开始努力的想要将自身的能力运用在这个已经摇摇欲坠的空间之上,试图将它修补起来。
可是他运用法则的能力实在是太过于拙劣。力量目前还没有被他完全的掌控。于是他只能呆愣在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自己不知道构筑了多久的世界一点点的崩塌。
风司瞧着这个属于这个人的世界即将要崩溃也就并没有急于一时显然,在这样的一个空间当中对战对于她来说还是要更不利些。
而一旦来到外界,这个人对于法则掌控之上的弊端以及自身法则力量运用不足的情况就会更为明显地展现出来。
她现在瘦了足够严重的伤,这个对于他来说又是安身立命的空间也受到了如此巨大的损害,想来出去以后连逃跑的力气都不能有多少。
风司于是,号召一下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这个人疯癫的行为。
“不要,不要。”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的能力是能够使这个空间折叠,他可以自由地出现在自己的这个世界当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在面对天灾人祸之时,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平凡人一般却又不甘心地,试图从指尖握住那流沙。
在真正的触及到他心神的地方,他能够凭借的只有自己最为朴素的本能。
可能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上一次自己在如此慌乱的情况之下,匆匆忙忙地向着一个又一个地方奔跑的时候,到底是多久之前了。
他不断地从一个裂痕之处,跑到另一个裂痕之处裂痕在扩大,他想尽了办法,想要运用自身的法则都没有任何的结果。
最后他不得不将自己身上那些伤口当中涌出的鲜血一点点的图,在空间碎裂的地方。
鲜血当中蕴含的精准法则,瞬间填充了进去。空间的崩溃似乎得到了一点点的缓解。
他的眼神瞬间亮一亮,似乎看到了拯救这个地方的希望,于是他继续跌跌撞撞的走过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想要将自己的血液全都洒进去。
可是不够。
他跑得再快,撒进去的血也再多已经远远的比不上这个空间崩塌的架势了。
没过去多久,似乎传来一阵碎裂的声音,吓一声,两个人就再次踩在坚实而且柔软的土地之上。
那个空间彻底的碎裂了,他们再次的出现在了圣城外的不远处。
他的双目当中也已经被鲜血填满了,此刻看起来竟是一片赤红的样子。
到了这样的时候,他口中仍然不断地喃喃着不要不要。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四肢也因为先前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而瘫软无力地垂在身侧。
突然间他回头似乎是看到了站在这里的风司。
一切情绪的根源怨恨的根源,似乎都找到了一个清楚的口子。他的眼神在这一瞬间蕴含着无数的凶险。
“是你。”
“都怪你!”
因为先前的叫喊,他的嗓子已经有几分哑了。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其实并不是以特别高的声量。但是喑哑的嗓音之中透露着是一种令人发寒的恨意。
她猩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风司。似乎在在酝酿着什么。然后下一瞬,他面前的空间被折叠。出现在风司的身前。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可能是先前存放在那个空间当中的东西在空间崩塌的时候原本存在那里的东西,如果没有被拿出来都会随着空间的毁灭而彻底的湮灭。
可能他拼尽全力,如果他有心思拯救的话,拿出来的东西也可能就只有这一把匕首。
他距离风司的距离很近,似乎只要一伸手,这匕首就可以距面前这个人的身体。
风司的特殊之处,在先前的战斗当中,他已经隐约地体会到了几分。
现在这把匕首之上正沾满了他的血液。这些并不是他故意涂上去的,而是手臂之上的伤势实在是太重,血液滴滴答答的不断向下流淌着。
早就将这匕首前后都浸湿了。
风司一皱眉,下一刻一道凝实的风墙就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
风墙也许并不能完全抵挡得住这匕首,毕竟现在这匕首之上涂了那样多的血液,那都是最为可怖的时空法则。
可是预想当中的疼痛攻击却并没有来临面前的这个人身体已经到了一个支撑的极限。
体内的法则本能和作为人的脆弱在作祟。
他前一刻还满是狰狞的面容之上,一双猩红的眼睛。一下子合上了,握着匕首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然后轰的一声,他整个人一下子倒在了地面上。
风司忍不住的悄悄松了口气。试探性地用风刃又在他身上切割了几次之后确认这个人已经并没有什么意思,这才放松下来。
她也这才开始面对自己体内不断冲撞的时空的法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法则选择了主人的意志的原因,它的攻击性极强。
风司每当试图想要将这法则从自己的体内排出去的时候。体内的空间都会受到一定的干扰。
她试了好几次,这法则还顽强地盘旋,在她的骨骼血液当中。
风司现在每一次运行自己体内的法则都会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疼痛,同样的她也在对着外来的法则进行了攻击。
在法则之间的相互碰撞之中,攻击结果最终大都是两两在一起湮灭。
她原本身上的旧伤就已经完全是称不上好,现在身体的情况似乎是更加糟糕了。
“风司!你快打起精神来!你体内的法则不能够得到任何的减损。”
突然间她的脑海当中响起了久违的来自于小七的声音。
“你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了吗,你不能够折损你的自身。”
“你必须是完整的,必须得完整你的意识才能够存在呀。”
风司感觉到小七都有了几分语无伦次。
她心中本能的对于危机的预警,似乎也证实了这个人的话并不算假。
于是,没有办法,一时之间在体内当中,她操控自身法则所能够做的事情也只有逃跑。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她却需要不断的在这里躲避这个外来者的侵袭。
她风司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啊。
………
风司最后还是没有能够通过自己让这残忍的法则顺利地从自己的身体当中剥离出去。
她最终还是选择回到圣城,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或者说在所有的世界当中。
她开始有了想要去相信,信任一个人的想法。
也是第一次敢去这样信任一个人。将自己在最危急的时刻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这个人。
风司很快的就已经带着这个昏迷不醒的外来人来到了圣城当中。因为自身的法则还在体内不断地逃窜。所以对外想要施展能力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她没有能力操纵气流对于自己的面容进行遮掩,也没有能力如同往常一样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的御风而行。
她如同世界上一个最平凡不过的狼狈不堪的人一样。
雪白的衣袍和长发之上都沾满了鲜血和泥泞。
她单手拖着那个人的身体在地上。自己一点点有些踉跄地不断地朝前面走着。
每走一步,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发色在体内被压制的更严重。
她想要躲避空间法则是极为困难。很难预料下一次空间折叠会发生在什么地方敌人会从哪个方向出现。
逃离了这个尚且孱弱的天命之人,这法则本身的威能似乎才真正的展现出来。
风司到了这个时候,即使再有不甘也不得不承认,这法则确实是超过于她自身体内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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