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9号位面守护者,风司。”
风司听到冰冷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当中响起,长长的呼了口气,猛地将插在她心口还在不断铮鸣的风神剑拔了出来。
她的伤口飞速的愈合,片刻之后,竟然连白色的外衣上也看不出任何损坏的痕迹了。
“请录入基本信息。”脑中的电子音响起。
“风司,女,19岁,风灵族。“风司轻轻的说。
“检测宿主信息与真实年龄不符。“
风司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颇为怅然地说:“我忘记了。“
忘记经历过了什么事情,一睁开眼,就躺在冰冷的床上,身边是银白色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器械。
往后十九年,她日日夜夜都在为成为位面守护者而训练着。
电子音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冰冷的开口道:“资料信息审核通过,宿主为初次进入下属位面,系统建议选取等级在d-c区间内,目前推荐位面有d1005,d1009……“
元界下属位面成千上万,每一个位面都有其原定的发展方向,按照离既定轨道的偏移来给各个位面划分了等级。
尚未出现异象的位面为f级,在异变这方面,它们显然还不及格。
被定位e级的位面,虽然有些许异数,但世界的发展等都不会受到影响,元界对于它们也只是长期监管着,一旦有恶化的迹象才会派人进去处理异端。
而d级及以上,就是有着崩坏风险的位面了。
从d级到a级,位面崩坏的风险逐渐增大,传闻之中a级之上的s级位面,已经被混乱与风暴填满,元界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尽量将它们崩坏带来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作为一个即将第一次进入位面的守护者,即使风司在无数次的训练当中已经熟悉了所有的流程,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紧张。
“就d级的吧,随便选一个就好。“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位面守护者这个概念被提出至今已经过了千万年,可是轮到风司的编号也仅仅只是1049。
每一个在元界呼风唤雨的大能者来到其他的位面之后,都会受到相应位面规则的束缚,周旋在一个位面的气运之子、重生之人、魂穿者之间,稍有不慎,就会陨落在这从未有人正眼看过的低等位面。
而即使侥幸避开了和这些人之间的纷争,一旦位面不可避免地走向崩坏,位面守护者也只能随之殒命。
只有一个位面的异数被修正,所谓的天命之人完成了他们的使命,位面守护者们才可以回到元界。
位面守护者的伤亡率极高,他们中的每一个死去之后,编号就会传给下一个人。
风司不是第一个1049号,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个。
在漫长残酷的训练中,风司不止一次听闻这残酷的真相,可是不知怎得,在听完一切之后,她仍然坚持着完成所有的训练和考核。
她要去万千位面,她要……
她根本连自己的目的都记不得
风司嗤笑一声,还没等她暗骂自己的话说出来,眼前就被刺目的白光填满。
强烈的撕裂感席卷了她的脑海,她的意识瞬间被抽离。
…………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司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陌生的景致,她已经到达了这次的任务位面。
很快她脑海中冰冷的电子音就开始给她介绍着背景。
“d1009位面,疑似重生者一名。“
按照原本的轨迹,这个位面的气运之子苍云剑仙杀妻证道踏入仙途,最终得证无情大道,飞升至元界,日后会是个在元界也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可是现在,他那位在凡间结发的妻子重生了。
这位可怜的女子重生在她的丈夫杀妻证道的这一天。
她在家里准备好了一桌子菜,等着外出求学的丈夫归来。
…………
风司粗略的了解了这个位面的情况之后,脑海中开始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作为异世之人,她虽然被强行投放进这个位面,但是自身修为受到极大的压制,并且这个位面的‘土著’是会受到位面保护的。
直白点说,她现在怕是个传闻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系统,我现在在哪?”风司问道。
“宿主现在在石水村外,也就是苍云剑仙顾屿和妻子林妙在凡间居住的村子。还有,我乃是宿主本名灵器当中的器灵所化,你可以叫我小七。”
说道最后两个字,风司恍然间感受到了电子音的波动。
或者说,她也不知道是电子音在波动还是她自身在波动。
情绪不自觉地被这两个字调动,可是脑海只能以空白回应。
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风司长呼一口气,将驳杂的思绪抛到脑后,过去的十九年,她几乎时刻被这些问题缠绕,到现在她已经可以有些麻木的将它们搁置,着手解决面前的问题。
至少得活下去才有知道一切的机会。
风司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在一条小溪旁苏醒,顺便就走到小溪旁看着溪水映出的自己的样子。
仍是她那一张清冷的脸,只不过银白色的瞳孔和长发已经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黑色。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感受着面前气流的流动。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她周身的气流极为欢快,微微的将她的衣袍和长发吹起。
小七说了,在这样的世界,位面守护者的修为会被压制的同这个位面的气运之子相近,最多不能超过一个大境界。
而那位将来叱诧风云的苍云剑仙,现在还只是个凡人。
按照这个位面的境界划分,她最多不过是个炼气期的修仙者,还是废物的很。
可是她风司,是天生的掌控风的生灵。
无关境界。
这个位面不欢迎她,但是这儿的每一缕气流都在为她的到来而欢呼。
四面八方的风向她传递着讯息。
林妙重生的契机实在是太过于赶巧。
若是早些,定然同顾屿此生不复相见,即使再见也是多年隐忍之后,只为刀剑相向至死方休。
可是恰巧在这个时候,她脑子还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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