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远处传来一声狮吼!一个灰影迅捷如风,在屋顶上,不断纵跳,最后,两个空翻从半空中落入寨中。
“好俊的身手!”白复精神一抖,打量来人。此人大概十五六岁,典型的川蜀子弟样貌,个子不高,消瘦清秀,发髻不多,双目炯炯有神。一身粗布衣,朴实无华,但乌梢棒在手,不怒自威。
“我当又是将军派来的什么人呢,原来是个小屁孩!”王占河放下心来,调侃道。
“你们奸淫捋掠,应入阿鼻地狱!”那持棒少年正义凌然。
“就凭你?去死吧!”王占山嗤鼻一笑,挥动独脚铜人砸向持棒少年。那少年马步一扎,降低重心,左手向前一揖,右手乌梢棒在身后舞个棒花,棒头加速迎向独脚铜人。
“噹”一声巨响,独脚铜人和乌梢棒头正面相撞,王占山和少年各自倒退三步。
王占河暗暗心惊,要知道他哥王占山天生神力,一只独脚铜人重八十多斤,舞动起来,有数百斤巨力。军队中除非使用锤、斧等重型兵器的将士,一般人根本不敢硬抗独脚铜人。而这少年,仅用一根乌梢棒就能荡开独脚铜人,非内家真气不能做到。于是,偷偷将弩箭对准持棒少年。
持棒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斗王占山。棍法如排山倒海,不断抢攻。但王占山久经战阵,一看少年棍法神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将独脚铜人舞成一堵铜墙铁壁。同时,依仗神力和横练功夫,不断挤压封堵持棍少年的进攻路线。数十招过后,少年已知道王占山神力惊人,且耐力持久,如不变化棍法,恐怕要败。目前最好的策略,就是尽快找出王占山十三太保横练的罩门。
持棒少年深吸一口,丹田真气游走全身,使出师父传授的看家本领——楞伽伏虎棍法。指间放松,不再紧握乌梢棒。大拇指和食指发力,将木棍在手中顺时针搓动。乌梢棒棍杆在手中快速旋转,隐有风雷之声。随即,乌梢棒如灵蛇出窍,棒法如枪法,直刺王占山咽喉,速度极快。王占山大惊,用尽全力将乌梢棒格挡出去。被格挡出去的乌梢棒如同一条活蛇,通体柔软,荡开后拐个弧度继续刺向王占山肋下。王占山赶忙侧身扭开。乌梢棒头改刺为鞭,疾风横扫,一股寸劲打在王占山肋下。饶是王占山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不惧鞭石,也疼的哇哇大叫。
王占山随即后撤两步,避开持棒少年对其要害的进攻,双手举起独脚铜人,一招“力劈华山”转守为攻,砸向少年。这一招,王占山倾尽全力,少年也不敢迎接,右腰一拧,准备侧身避开。就在露出空挡这一刻,王占河手指一扣机括,弩箭直射少年双眼。少年若避弩箭,就会被独脚铜人砸中。若避开铜人,就会被弩箭所伤。好不狠毒。
眼瞅持棒少年就要被伤,白复急速飞身上前,手中长剑激射而出,击中弩箭尾部,弩箭改了方向,冲着王占山飞去。原来,白复早就在留意王占河的偷袭了,一见他出手,马上纵身解围。
王占山独脚铜人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正准备反手横扫持棒少年,弩箭突然变向飞来,来不及用铜人格挡,只能扭身避开。
机不可失,持棒少年抓住战机,一个箭步踩在独脚铜人身上,借势腾跃到半空,正在王占山头顶。少年双腿横空劈叉,从胯下劈出一棒,棒头正中王占山头顶百会穴。
头顶百会穴正是王占山罩门所在,极其脆弱。王占山一声惊天动地嘶吼,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王占河一见大哥倒地,双目赤红,丢掉军弩,抄起一条朴刀,从屋顶飞纵下来,一刀直奔持棒少年面门。少年双手举棒,一招“举火烧天”式,生生架开王占河这刀。随即,双腿倒踩七星,棒头如枪尖,直刺王占河胸口。王占河一个跳步,变正面迎敌为侧身迎敌,上身微扭,手中朴刀,变劈为削,顺着乌梢棒棒杆削向少年手指。
少年不得不撤棒横架,再扛王占河一刀。十几招过去,王占河见占不到便宜,心生一计,一边进攻,一边将位置悄悄挪到场地砂砾较多之处。右脚在土地一扫,卷起一片沙土,扫向少年双目。少年没料到此招,双目被沙尘眯眼。王占河疾风卷来,朴刀从右上方斜劈少年左颈。危急时刻,少年异常冷静,双目微闭,听风辩位,双手握住棒的中间,舞出一道棒墙,转攻为守,护住全身要害。王占河朴刀破不了此棍法,攻不进去。王占河甚是狡猾,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定要趁少年双眼尚迷之时,结果其性命。于是,后撤两步,用脚勾起战死士兵身旁盾牌,装出一副要逃姿态。
果然,就听见丁书剑大喊:“狗贼,休逃!”起身追去,但刚跑两步,就被王占河手中袖箭暗算。三只袖箭,被丁书剑舞剑打落两只,剩下一只射中丁书剑腿部,他一个踉跄,翻倒在地。
持棍少年大急,顾不上保护自己,双眼迷蒙中向王占河追去,王占河见持棍少年追来,旋身转向屋角,一拐弯消失不见。少年眼见人影消失,加速追击。刚奔到拐弯处,只见寒光一闪,刀尖直砍面门。
原来,王占河转弯后,藏在屋角廊柱后,借着廊柱的掩护,使出他的成名绝技回马刀。
生死攸关之际,少年再次使出楞伽伏虎棍法中搏命绝技。不退反进,人棍合一,乌梢棒棍杆加速旋转,棒头如枪尖,以螺旋劲刺出,冲力极大,竟刺穿廊柱,扎入王占河的腹部。
王占河不敢相信这一幕,瞪大双眼,看着血水从腹部涌出,慢慢倒下,嘴里喃喃自语:“我们两兄弟杀了这么多人垫背,够本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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