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聿无所顾忌,“朝廷内部不太平,不久后便要乱。”
“所以才会退兵,对吗?”苏暖终于明白了,果然跟老爸猜测的半斤八两。
锦聿点点头,接着道:“不过待上一月是无事的。”
他知道的这么清楚,身份定然不简单。
也不知占据着什么样的角色,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这边够乱,留给奇灵国缓和的时间就越多。
苏怀涑:“那就好,一月够我们寻到人了。”
“寻何人,可要帮忙?”
“我爹,来的路上走丢了。”
说起这事苏暖就觉丢脸,小心谨慎走了一路,结果还是丢了。
“原来是伯父,无需担心,现下城中还是很安全的。”
“就怕他出了城去。”苏怀涑一想起告示上贴的榜就头疼。
三叔是偷了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才让官府这般惦记?
银子还是珠宝首饰?
可这些玩意对他无用呀!
苏怀涑实在想不通,这问题纠结半了数日,还没得到答案。
“无事,只要他还在龙灵国,就能寻到到。”锦聿说的简单。
可龙灵国土地面积比奇灵国多了整整半倍,想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可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不可驳了。
三人边聊边吃饭,聊的无非两点,过的如何,老爷子身子骨好不好?
总之绝口不提自己的事,要提也是说哪哪有好吃的好玩的。
叙完旧,陪着锦聿在城中玩了两日,第三日时他要会长安城,两人亦起程去往花苑城。
好巧不巧,要走的那日苏其元出现了,出场方式苏暖能记一辈子。
城门口
苏暖正要坐上马车,迎面就冲来了一浓妆艳抹,衣衫褴褛的女……呃不,男人。
盯了三秒……貌似还挺眼熟。
苏其元香汗淋漓,发丝披散后背,远处看像个女人,近了就知是个男人,因为那跑步的姿势简直不……不忍直视。
他后面有四五个衙役紧追不舍,活脱脱一抓逃犯现场。
原本只顾逃跑的苏其元眼角余光瞟到了什么,步子稍稍停顿便被追上。
一下子被四五个体型高大的衙役逮住,一人架一条胳膊,就差五花大绑了。
眼巴巴可怜兮兮的目光投过来,苏暖嘴角一抽,恨不得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可不能,那男扮女装的人不是他们寻了大半个月的老爸还能是谁?
苏怀涑在马车里催促:“暖宝,怎的不上来?”
外面动静是有些大,但不关于他的事,向来不会理会,亦不凑看热闹。
苏暖轻咳一声,道:“我想我们不用去了。”
“为何?”苏怀涑不解。
锦聿脑子活络,车外人们的喧嚣,再结合她的话,得出结论,“许是找着元叔了。”
为准却区分苏其正三兄弟,锦聿均喊最后一字,再加上叔字,久了便习惯了。
苏怀涑闻言下了马车,当瞧见三叔狼狈的模样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在他的印象里,三叔饱读诗书,中了秀才,就应当是那种满腹经纶之人,没想到……这般的不伦不类!
锦聿表情还算好些,没太大变化,他问:“可要帮忙?”
“无需,我自己来。”苏暖撸撸袖子咬牙走过去。
家事哪能劳烦人家。
好吧,主要是不想丢这个人。
苏其元眸子亮的吓人,讨好的冲闺女笑了笑。
苏暖捂脸,恨不得转身就跑,跑的越远越好,可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上。
见她停下步子,一衙役问:“小姑娘可是有事?”
苏暖瘪着小嘴,指着他们押在中间的人哭,“爹爹可是犯了错,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肉肉脸通红一片,眼圈亦红红的,小胖手在空中不颤啊颤,好似害怕的不得了。
众衙役面面相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小姑娘哭的伤心,一人忍不住解释道:“你爹爹偷了东西,就该受到惩罚。”
“偷了什么东西?”苏暖抽着一鼻子问。
到底是何东西,居然让老爸穿上了女装躲避抓捕?
“吃食。”
苏暖傻眼,就这?就这?
就偷了这玩意?
枉她和大哥想破了脑袋都没猜到是何物,结果是吃的?
闺女见鬼的表情让苏其元想捂住脸,尬到想扣脚,奈何胳膊被架着,根本动弹不得。
三叔在自己心中伟岸的人设坍塌,苏怀涑捂脸转身,来了个眼不为净。
苏暖:“多少银子,我赔给你们好不好?”
能用钱解释的事都不是问题,就怕得罪了人。
“你有银子吗?”众衙役狐疑。
老实巴交的苏暖陶陶衣兜,钱袋居然不见了,气的冒出了个鼻涕泡,嚷道:“我的荷包不见了!”
众衙役:……
围观人群:……
这女娃莫不是傻的,没有还怎么赔?
把自己卖了赔吗?
苏暖那叫一个气啊,居然让扒手得了逞,把荷包给偷走了。
衙役为难,“那就没法子了,你爹爹可能要进去坐一阵子。”
“一阵子是多久?”苏暖抽抽鼻子,一个月的话能等等,让老爸进去长长教训。
居然学会偷东西了!
“大概三月。”
那不行,太长了,不等苏暖向苏怀涑二人求救,锦聿缓步走来,把钱袋抛给衙役。
沉声道:“够了吗?”
衙役一把接过,颠了颠重量,笑呵呵道:“够了够了。”
他们将人放了之后教育两句才离去。
苏其元一得到自由,麻溜凑近,“暖宝,嘿嘿。”
“笑,好意思笑?”苏暖瞪他一眼,转身跟锦聿道谢,打算先晾他个五分钟。
苏其元摸摸鼻子跟上。
锦聿朝他点点头,喊了声,“元叔。”
苏其元心思都放闺女身上,这才发现他的存在,惊讶不亚于先前的苏怀涑二人。
“小聿,你怎会在这里?”
苏暖继续瞪,奶凶奶凶的,“回去再讨论。”
苏其元缩缩脖子,乖乖巧巧的闭了嘴。
看着两父女的相处,锦聿抿唇勾起一抹笑。
最后他没走,把事往后推了两天,同他们回了住处。
四人静坐一房内,苏暖直视老爸,眯着眼道:“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咳咳。”苏其元轻咳两声,弱弱的举手,“可不可以让爹换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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