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叫出的语气显然不怎么高兴,但答应了主人的事就要做到。
它迈着优雅的小步伐走至小花的面前,亲昵的蹭了蹭它的脖颈,呼唤出的语气也温柔的要命。
“嗷呜嗷呜。”
苏暖不想被虐到,转过头去,把自己的感观投到了不远处癞蛤蟆的叫声当中。实在是后面两只的对话太过黏腻,再听下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得冒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觉着快要听不下癞蛤蟆的难听嚷嚷声时,小草过来了,用前爪碰了碰她的小腿处,声音低低的轻唤:“嗷呜。”
苏暖一听,这是已经把小花哄好了,她转身揉了揉它的脑袋,笑的开怀,“等回家了让翠红姐姐给你做大骨头吃,当做奖励你的。”
“嗷呜!”
小草眯着眼供了供她的手,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不远处的小花吐着舌头,扬着头高傲的从她们身边经过,自始至终没看苏暖一眼,显然这次把它气的不轻。
苏暖摸摸鼻子,跟了上去,它又不是有意忘记的。
小花带着她左拐右拐,终于在一间小屋子里瞧见了正在谈论事宜的三人。
虽嗝的远,但不难听出三人的谈话很是融洽,从他们的言语中不难听出带着兴奋之意。
“阿爷、锦聿哥哥、陈三叔你们可让我好找。”苏暖扶着门框,艰难的抬脚迈过了门槛。
今年她的个子长了不少,能垮过门槛了,但比起苏家的其他孩子,还是显的矮了些。
“暖丫头来了。”陈三嘴边满是笑意,亲自起身迎接她。
苏大夫和他商量过有关于种草莓的事宜,还把罕灾的事和他说了。
其实这几日他已有察觉,感觉到了天气的异常,心里的不安一直在心底发酵。
虽然知道会有事发现,但却不知道是什么事,直到苏大夫今日说了这样的话,他才恍然明白过来。
罕灾的到来对他们兵营村的村民来说无疑是一条死落。听到这件事时心里惶惶不安,不知所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好不容易才活的像个人样,就要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吗?
不,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啊,他还要娶媳妇,生几个可爱的孩子呢!
在他心如死灰之时,苏大夫就像从天而降的活菩萨,给了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草莓卖的价格他很清楚,因为他是负责把猎物拿去县里售卖的人之一。
若是草莓真的能种出来且卖出去,那他们还能有一线生机。陈三这会儿无论是看苏老爷子还是苏暖,都把他们当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陈三叔瞧着很高兴,是有什么喜事吗?”苏暖迈着小短腿走进去,边走边装什么也不知道的问。
她还是个小孩子,这些事让苏老爷子出面就好,她只负责出注意,然后安心的等着长大,等大了,做出什么事来也没人质疑。
“有,天大的喜事。”陈三安排苏暖在一旁坐好,他嘴边的笑一直挂着,没停下来过。
一旁的苏老爷子道:“好了,该说的事也说完了,时辰不早得睡觉了。”
“我们睡锦聿那屋吗?”他起身活动了下身体,想起了重要的事。
陈三看了眼锦聿,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点了点头,“嗯,就睡锦聿那屋。”
锦聿睡的屋就是先前躺的的那里,有两间空的屋子,别地都住满了人的。
“成。”苏老爷子率先走了出去,“暖宝跟上来,睡觉去了。”
“知道了阿爷。”苏暖撇撇嘴,她屁股还没捂热呢就要走,这都什么事啊。
陈三也跟了上去,他要去库房拿两床被褥铺上,可不能让爷孙两睡硬邦邦的床板。
屋内,苏老爷子在铺床,锦聿在一旁帮忙,而陈三只有一只手,铺是能铺上,就是麻烦了些,苏老爷子就不让他上手。
“好了,暖宝拖鞋,上去睡觉了。”铺完床榻,苏老爷子不停的催促。
暖宝睡觉的时辰较早,今日晚了很多,他不由的开始催。
苏暖麻溜把鞋脱了,爬上床,生怕自个慢一步,老爷子就要动手帮忙。
几人都是摸着黑铺的床,期间锦聿撞了好几下墙壁,弄的‘砰砰砰’响。
他不觉着疼,苏暖都替他疼!
夜里的空气燥热无比,苏老爷子没有给她盖被子,临走前叮嘱了一句:“阿爷就在隔壁,有事过来找,晓得不?”
苏暖毕竟快七岁了,古有七岁不同席的说法,农家虽然不兴这些,但一同睡难免不被人口舌。
苏暖透过月色,瞧见门边不断叮嘱她的朦胧身影,乖巧的点着脑袋,“我知道的,阿爷。”
听到她的回应,苏老爷子轻声关上了门,往隔壁的屋走去。
苏暖听着隔壁传来窸窸窣窣铺床的声响,还有苏老爷子和锦聿、陈三特意压低的说话声,声音虽然压低了,但她耳力极好,听的清楚,无非就是在讨论种草莓的事宜。
事情已经办妥,已经没有多少苏暖的事了,所以没有听多久,就渐渐睡了过去,发出了细弱的鼾声,不注意听压根听不出来。
许是在山上走了一下午的路,又被狼给吓着了,苏暖睡的一点儿也不安慰,迷迷糊糊间,好似有人在喊,有人在嚷嚷,像是做梦,但又很真实。
她一时半会不知是梦还是真实的。
屋外响起杂乱无章的响动,有窸窸窣窣穿衣裳的声音,有快速跑动的脚步声,急匆匆的,好似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睡在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苏老爷子虽然来过好几次,但过夜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睡眠很浅,听到声音时他就醒了,想着先听听怎么回事,再打算要不要出去看看。
隔壁屋的门被人敲的‘砰砰砰’响,紧随而来的是陈三着急的不行的话语:“锦聿,开开门,出事了!”
锦聿听到动静后早已醒了,衣裳也穿戴整齐,正打算出去呢,陈三就来了。
他把房门打开,蹙着眉,面上满是淡漠,“怎么回事?”
“狼。”陈三是急跑过来的,衣裳凌乱不堪,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有狼,一群狼!”
从他急促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有多恐惧。
“在哪?”
锦聿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漆黑的眸子瞬间骤缩,但经历过许多事的他,不过一瞬间就调整好了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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