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构一样睡不着的人大有人在,比方说方腊,虽然住在临安府的大房子里,身边也不缺女人,可却还是感到那么的孤寂,也不知道是不是苏州府一战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了,方腊觉得自己越来越特么文艺了,看着远方就想作诗,然后憋了半天连个屁都没憋出来。
其实也不单是方腊睡不着,上到乔道清,娄敏中,方肥以及统兵大将司行方王寅石宝等等,下到那些经历过之前的战事的老人,有几个能睡得着的。
皇城司又来了啊,那可怕的登天营又来了?怎么打?搁啥打?
方腊等着眼珠子躺了好久,酒也醒了,推开身边的娘们,披上一件外衣下了床,找出了那封神秘的信件来,信中只有十分丑陋的一行字:“小腊腊,想死还是想活?”
很熟悉的字,很熟悉的口气,他能猜到是谁的信,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这里防卫森严,怎么就能有人将这信件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上的,这得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可偏偏这事就是发生了,这简短的一句话,证明了一个问题,送信的人想要自己死,自己就得死,想要自己活,他一样有办法。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再呼出去,压制着心里的愤怒,这种生死被人控制的感觉很不舒服,纵横江南这么久,却还是如此?
皇城司来了,方腊心里确实在担忧,继续抵抗下去?如何抵抗这是个问题,皇城司不用大军出马,只是那登天球就够把自己的人灭的精光的,难不成还能一直逃跑下去?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让自己放弃就太不甘心了,如果能放弃,早在苏州府就已经放弃了。
很多人都是如此,因为不甘心,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啊。
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方腊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动笔,写了几个字出来:“能谈谈吗?”
写好,装封,放置在那里,人走,回到床上……
第二日,再起来,果然,那封自己写好的信件不见了。
不免摇头叹气:“那人的身边净是些能人异士啊,或许真的该有个了解了。”
聚将议事,司行方和王寅也都赶了回来,众人围聚,却不见有人露出笑脸,皇城司再次出兵给的压力太大了。
厉天闰看着这个场面,恼怒的吼道:“都如此丧气?大不了就跟他们拼了,怕个球?”
若换了之前,方腊必然会呵斥与他,只是这个时候,方腊张了张嘴,却没出声,众人也是如此,抬头看了看,没有说什么。
只有娄敏中眼神闪烁:“厉将军,稍安勿躁,总要合计一个办法的,难不成还真的和那赵官家妥协了不成?”
话是这么说,都说要想一个办法出来,可真的有办法吗?你这出门就是一个新手装,人家过来就是六神?你想出屎来也没用啊。
他就不是一个量级的,本来和朱勔刘延庆打的不亦乐乎旗鼓相当的,就是来了个呼延灼也没怕,关键是你们特么的打偏手啊,总拿那登天球出来吓唬人,这谁受得了。
终归是不欢而散,谁也没有一个好的想法。
此时的赵构,是有些不亦乐乎的,却也有些郁闷的,在房中经常会看到那邢秉懿出来,有时还会在廊下做女红,只是只要自己出现,这小娘子就会低着头羞涩的快速的跑回房中藏起来。
这就很烦躁了,我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的啊,你跑个什么?
到是康履看出了端倪,悄悄的进言:“殿下,若是喜欢,奴婢去说,直接请回府中便是了。”
这个请是个什么意思,赵构很清楚,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你懂个什么,杨浩说了,喜欢的女孩子要自己动手去追,这样才有意思,强扭的瓜不甜啊。”
提起杨浩,康履的眼神中闪过意思嫉妒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消散了,满脸堆着笑说道:“殿下英明,殿下说的奴婢明白了。”
康履是赵构的人,康王府落成不久,康履就成了这康王福的都监,之前赵构每次出去都不会带着他,原本是打小就服侍这赵构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杨浩,自打认识了杨浩,这康王就对杨浩是言听计从的,原本自认为自己才是心腹的康履心里自然不会平衡了。
这一次终于杨浩不在身边了,康履总算是找到了机会随军而出,也是一个表现的机会,却不想这赵构还是事事都会提到杨浩,心里不免越发的有些痛恨杨浩。
宦官这个族群啊,他的心理终归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身体的缺陷导致了心理的偏激,兴许在正常人眼里不算个事的事,到了他们的眼里,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总之,这个封建体制下弄出来的畸形族群不能用常理论。
见康履这个谄媚的样子,赵构哑然失笑,踹了一脚:“滚开,你知道个什么,滚出去,给本王去找些不错的锦缎来。”
“好嘞,殿下稍等,奴婢这就去。”
不管说要锦缎干什么,康履是会做的,只要赵构想要的,他就一定会想办法给弄来,这是一个专业狗腿子的素养。
弄些锦缎倒不是什么难事,难是要找到上好的锦缎,这德清并非是大地方,到是费了些功夫,回去的路上,恰好遇到了邢焕,这邢焕是当值之后步行回家,两人相遇,到也是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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