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鸟疾冲,狂风鼓舞,心莲海波澜激荡,莲花,碧叶跌宕起伏,众人眼见神鸟驮着那对壁人俯冲而来,无不纵声欢呼.
拓拔野凌空挥刀,光芒怒卷,登时将七朵心莲横斩而下,随着气浪冲天回旋翻舞,不偏不倚地落到姑射仙子的衣裙中,人花交映,翩翩如仙.四周欢腾声已至沸点.
广成子穷追在后,捏决画指,翻天印破风急舞,急速变大,有如一座五色山峰朝着两人急旋压下.
众人惊呼不迭
拓拔野正待回身抵挡,却听鸟群尖啼,四冲围舞.不顾一切的朝广成子撞去,"轰轰"连声,彩光怒暴,映的夜空光怪陆离,树百只禽鸟被翻天印光芒扫中,登时血肉横飞,断羽缤纷,接连坠入海中,将那澄澈的天湖染的一片血红.
先发一点,马上后续
鸣鸟怒啸,万鸟狂啼,前仆后继地继续围冲,拓拔野心中大震,又是惊骇又是惭愧,想不到这些鸟群为了保护自己,竟视死如归.
众人悲怒交集,同仇敌忾,再不顾神女是否下令,纷纷操刀弯弓,怒吼着朝七星殿中的西海水妖杀去,刀光剑影,箭雨纷飞,顷刻间,那歌舞升平的迎宾殿便成了你死我活的战场.
西海老祖夺魄眼中凶光怒射,哈哈长笑道:"神女殿下,原来你早和这拓拔小贼勾结,在这里伏击我们啊,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举起一支细长的号角,凄厉长吹.
过不片刻,只听"轰"的一声雷鸣,北边海天交接处,突然冲起一道赤艳的红光,破空划舞,远远的撞落在草原上,顿时炸起冲天火浪,几在同时,轰鸣四起,无数道红光从海上争相喷吐,接连冲入诸沃之野,火海熊熊,很快便烧红了半个夜空.
姑射仙子吃了一惊,低声道:"赤炎火炮"当日在汤谷扶桑树上,便曾见识过这火炮的威力,凝神远眺,果然瞧见北边极远处的海面上,船帆鼓舞,星罗棋布,显是水妖舰队早已排布在海湾附近,只等一声令下,便大举进犯.
拓拔野又惊又怒,高声喝道:"广成子,你要的不过是我一人性命,何必累及无辜,涂炭生灵?"驾驭鸣鸟,朝穷山险崖外急速冲去,以免翻天印击落在心莲海上,殃及他人.
广成子遥遥笑道:"拓拔太子,你也太高抬自己啦.我要取你性命不假,但今日到此,却是别有另计,谁知老天竟也将你送到了这里?这便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说话间,翻天印迤俪破空,接连擦着鸣鸟怒撞而过,气浪滚滚,霞光炸舞,将天机,天权两殿接连掀飞,数十人来不及闪避,哼不不济哼上一声,便横飞掺死.那些聚拢围攻的鸟群更被打得四抛离散,尖啼如狂.
丁香仙子大怒,她在这诸沃之野苦苦经营了两百多年,才建立起这南海上的独立王国,梦想着与神农大荒分庭抗礼,想不到片刻之间,先被拓拔野夺去臣民人心,接着又被这西海水妖肆虐进犯,毕生心血几乎毁于一旦.
当下一边飞追鸣鸟,一边高声喝道:"孩儿们,杀光这些水妖,一个也别放过"冲过摇光殿上空时,无锋剑碧光怒舞,登时将十余名水妖横斩两半,坐手凌空扫探,抓起两名水妖,气旋狂转,将他们真气滔滔不绝地吸入丹田.
广成子笑道:"好一个八极大法,看来阳极真神说得没错,我们真是不枉此行了"翻天印突然凌空怒转,掀卷起羊角风似的绚丽气浪,朝她迎面冲卷而来.
丁香仙子冷笑一声,断剑破空电舞,"轰"光浪螺旋炸舞,她身子一晃,脸色瞬间惨白,骇怒交集.
原以为自己筑成八极之基,修行了两百多年,就算斗不过神农,也当相差不远了,岂料短段半日,连遇强敌.无论是那拓拔小子,还是这脸色惨白的男子,年纪虽轻,真气之猛,却丝毫不在她之下.
但她生性偏匣斗狠,悲沮懊丧稍纵即逝,很快又涌起强烈的好胜心与杀意,募地翻身飞舞,朝广成子迎面冲去,左手五指一张,气旋怒转,当空现出一个强猛不匹的旋涡.
当是时,天海处炮火轰鸣,姹紫嫣红,大风吹舞,隐隐传来硫磺味儿与杀伐声.而在这雪龄天湖之上,亦是轰鸣不绝,杀声震天.触目所及,到处都是掺叫摔落的人影,湖中血光波荡,已将那莲花,碧叶浸地通红.
拓拔野骑鸟盘旋,胸膺若堵,适才的欢愉喜悦已荡然无存,原以为只要自己驭鸟飞逃,就能将广成子等人引离此地,但眼下观之,这些水妖此行似是蓄谋已久,非他一人所能吸引.
想起先前众人所唱的那四句”鸾鸟自歌,风鸟自舞,四海升平,归兮故土”,心中一阵酸苦,付道:”九州四海,同根同源,为何竟要如此想戕?究竟要到何时,才能鸾鸟自歌,风鸟自舞,天下一片太平?”
想到连这天涯海角,穷山尽处,仍不免成为焦土,更是悲郁满怀,忍不住纵声长啸,下定决心,驭鸟调头,朝着广成子回转冲去.既然躲不开,逃不离,就惟有奋尽全力,将他们彻底击败!
群鸟怒啸相和,紧随鸣鸟,重新向穷山峰顶浩好荡荡地回旋冲去.
方一转身,狂风呼啸,气浪扫卷,西海老祖迎面冲到,夺魄眼蓝光怒放,拓拔野心中一寒,斩妖刀瞬间已劈至头顶!”轰”银光弧舞,光浪暴涨,又是下意识地一记天元决中的”东风西顾”,奋力挡开.灵光电闪,那些奇妙招式又纷至沓来,当下长啸不绝,五行真气汹汹转化,涌为白金气浪,直冲刀芒,杀得西海老祖接连飞退.
见他重新飞回,峰顶众蛮人无不欢呼,士气大振,万鸟亦激啸盘旋,次第俯冲而下,朝着心莲海各殿中的水妖杀去.
西海老祖偷袭未果,反被他杀得手忙脚乱,心下大凌:”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元决”么?”他自恃刀法天下无双,斩妖刀被列为”天下第三名刀”已是大为不满,但此刻面对这其诡凌厉,见多未见的刀法,竟不由得冷汗涔涔.
但他毕竟久经沙场,调整极快,渐渐又稳住阵脚,瞥见姑射仙子,淫欲大炽,忍不住狞笑道:”小丫头,当日钟山之上,烛少被这臭小子坏了好事,无福消受,也好,今日正好将你完璧之身留了给我!”
姑射仙子脸上晕红,又厌又怒,淡淡道:”莫非阁下右耳被削的时日太久,已记不得神帝戒誓了么?”聚气为见剑,凌空飞舞,和天元逆刃一齐交错急攻,将他重又迫退.
兹一生横行天下,仅败过两次,一次是少年时大闹北海,被烛龙一指点住眉心;另一次便是在西海之上,被神农削去一耳.
听她提及往日大败,登时羞怒攻心,哈哈大笑道:”小丫头,瞧不出你长得这般温柔秀气,却也伶牙俐齿,不知到了床上,会不会淫声浪语?”刀光一变,妖诡霸洌,纵横呼啸,陡然将两人生生压制,气芒扫处,姑射仙子的衣角竟相迸裂.
拓拔野大怒,喝道:”无耻!”左拳凌空怒扫,绚光暴舞,极光电火刀破锋而出.”蓬蓬”连声,绚芒激射,斩妖刀白光荡漾,西海老祖做耳一凉,险些被那气芒削了下来,惊怒叫迸,凝神激斗.
当是时,只听众人齐声欢呼,叫道:”神女,神女!”
拓拔野转眸望去,百仗开外,丁香仙子凌空傲立,左手绚光滚滚,旋涡似的摇荡不绝,广成子被困在中央,白衣鼓舞,满头大汗,皮肤如波浪起伏,显是被其八极大法所制,已有些强撑不住,就连那翻天印亦只能当空盘旋,无法沉落半分.
姑射现在心中一松,又惊又喜.
拓拔野却隐隐觉得不妙,虽记不得从前之事,但单凭先前与这厮交手的感觉,便知他真气雄浑狂猛,绝不逊于丁香,而心思缜密阴毒,更在其之上.瞥见他嘴角突露笑意,心中一沉,脱口道:”小心”
话音未落,霞光万道,翻天印突然怒旋急撞,”轰”光浪炸舞,丁香仙子鲜血狂喷,登时如断线的风筝似的朝外跌飞.众人惊呼声中,广成子趁势疾进,又是两掌凌空猛撞在她心口.
他与丁香仙子修为可谓伯仲之间,至多斗到千招之后,能略胜半筹,故而才使出这诈败惑敌之计,攻其不备.这两掌击出,更是毕集周身真气,丁香仙子奇经八脉瞬间尽断,”哗”的一声,坠入心莲海中,水浪高涌.
众人失声大叫,纷纷奋不顾身地跃入天湖,将她捞起,见她脸色惨白,气息奄奄,无不惊怒,伤心,那些女将更嘤嘤哭了起来.
拓拔野与姑射仙子对望了一眼,心下大凌,丁香虽欲置他们于死地,但可恨之人亦必有可怜之处,对这一生被仇恨缠缚,不得子脱的女子,他们并无太大的恶感,眼下看她惨遭算计,更感同情.更何况她是诸沃之野的领袖,一旦化羽,群雄无首,这南海穷山必定又被这些奸贼所控!
正欲逼退?兹,上前相救,忽听号角激越,战鼓咚咚,雪岭下方杀声震天,又有树千骑急掠而来,月光照在猎猎招展的旌旗上,俱是”西海”二字.当先那人黑袍高冠,脸容苍白俊美,满是倨傲,愤怒的神色,右肩上沁了斑斑鲜血,手臂僵直,瞧起来颇为别扭.
姑射仙子骤吃一惊,低声道:”公孙婴侯”
广成子左臂一振,将腋下的幻冰仙子提了起来,哈哈大笑道:”公孙贤弟,你的相好,还给你!”凌空抛了过去.
公孙婴侯看也不看,抄手将她接住,幻冰仙子”嘤咛”一声,紧紧抱着他,又笑又哭,颤声道:”我....我知道你定会回来救我!”
群雄大哗,女儿国众女将更是悲怒交加,喧声如沸,纷纷厉喝道:”杀死国主的贱奴就是这狗贼!””赤幻冰!原来是你这个叛徒引狼入室!”霎时间箭雨怒舞,却被他护体真气轰然震飞.
拓拔野一凌,心道:”原来先前融天山上,她们便是将我误认作此人”料想幻冰仙子必是为了逃离此地,私自将这男奴悄悄放走,不想他却悍然杀了女儿国主,逃回西海,领兵卷土重来.
幻冰仙子此刻再无半分忌惮,指着丁香仙子,大声叫道;”你猜的不错,那老妖精的八极大法果然是偷来的,不过不是偷自玄北臻,而是偷自三天子心法!”
此言一出,如惊雷震耳,众人脸色齐变,鸦雀无声.惟有西海老祖喃喃道:”三天子心法,三天子心法!”似是犹自不感相信
幻冰仙子生怕众人不信,又迭声叫道:”她处心积虑,陷害神帝,为了报仇,跳进苍梧之渊,边是那里找着了三天子心法......”语如连珠乱迸,颇无伦次,众人反倒听得云里雾里.
广成子纵声大笑:”寻蚌地珠,天助我也!”抓起翻天印,朝着心莲海疾冲而去.”轰轰”连声,气浪鼓炸,惊涛四涌,众女将横撞推飞,丁香仙子登时被其气浪拔地卷起.
四周哗声大作,人影分飞,西海老祖如梦初醒,一时间竟连拓拔野也不顾了,转身非掠,气带破空鼓舞,抢在广成子得手只前,将丁香仙子紧紧缠住,奋力回夺.
拓拔野这才知他们此行目的,竟是逼取丁香仙子八极大法的秘密,心道:”三天子心法若是落如这些奸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更不迟疑,骑鸟疾冲而下,奋起五行气刀,如极光横空耀舞.”轰隆”气浪炸舞,三人齐齐一震,丁香仙子立时从半空摔落,众鸟尖啸俯冲,堪堪接住,转身朝拓拔野飞来.
公孙婴侯瞧见是他,恨火欲喷,脸容瞬时扭曲,怒吼道:”拓拔小贼,我要砍断你双手双脚,报我断臂只仇!”一把将幻冰仙子甩开,凌空跃起,左臂红光飙卷,地火阳极刀掀起冲天烈焰,朝他斜侧怒劈而下.
几在同时,上方翻天印绚光滚滚,如山岳压顶;前方斩妖刀破风呼啸,似雷霆贯面.霎时间,他已处于当世三大神级高手倾力围攻之下!
拓拔野脑中嗡的一响,突然又闪过一个奇异的画面,仿佛某年某月,也曾在惊涛骇浪之中,遇到这等围攻强袭,福至心灵,募地纵声长啸,旋身疾速上冲,天元逆刃夭矫飞舞,当空划过一道奇异的蛇行光弧.”轰”刀浪与斩妖刀芒猛烈相交,宛如旋风怒转,旋涡澎湃,西海老祖重心一沉,身不由己地朝后斜滑,顺着那刀势,齐齐猛撞在阳极气刀上.
三人气血翻腾,真气交涌,顿时又被天元逆刃光弧牵引,朝上斜冲,不偏不倚,与怒旋疾舞的翻天印撞了个正着!
只听一声轰鸣狂震,如雷贯耳,四人眼前一黑,如被巨浪猛推,齐齐翻身飞迭.七殿众人更是天旋地转,纷纷酿跄跌倒,就连那鸣鸟亦尖声长啸,被那气浪震得难受已极.
拓拔野这一刀挥转,风卷电舞,竟极之巧妙地将彼此气浪交撞一起,借力打力,岁仍被震得百骸欲散,剧痛攻心,但比起身首异处,却已强上千倍,百倍了.
一击得手,不感有片刻逗留,斜冲而下,从凤凰背上抄起丁香仙子,立时又弹身跃起,朝鸣鸟掠去,方一起身,后方气浪鼓舞,鲜血激射,那只凤凰不及飞离,立被斩妖刀劈作了两半.
姑射仙子失声道:"小心!"众人惊呼声中,翻天印与地火阳极刀又双双攻到,他下意识地急旋定海珠,顺着那神印那旋之势,朝左旋身下冲,头回也不回,天元逆刃疾电反撩,正好将阳极气刀激撞开来,喉中一甜,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
如此借势随行,左冲右突,刹那间跌宕沉浮,去如闪电,竟已避开了三大神级高手九次志在必得的猛攻,姑射仙子更是心跳顿止,呼吸不得.
鸣鸟狂啸,振翅疾冲而上.群鸟亦潮水似的围涌而来,火浪喷舞,腥风大作,竟不惜以血肉之身,帮助拓拔野阻挡三人猛攻.
众人瞧得热血沸腾,一个女将脸色潮红,叫道:"鸟尚如此,人岂不如!姐妹们,和这些狗贼拼了,誓死保护神女,神鸟周全!"率先冲天而起,群雄怒吼,紧随其后,不顾一切地朝广成子三人冲去.
轰隆连震,翻天印绚光怒扫,登时将数十人打得凌空飞起百仗来高,接着斩妖刀,阳极刀交错电斩,光芒怒射,血肉横飞,又有数十人横死当空.
那数千水妖飞骑更如狂潮席卷,奔空冲泻,将众人硬生生杀了回去.怒吼,呐喊,惨呼交织一起,夹杂着兵器激撞,气浪迸暴之声,喧如鼎沸.
拓拔野悲怒交加,虽恨不能将这些水妖斩杀殆尽,却深知以眼下自己二人之力,即便加上这万千鸟群,各族蛮人,亦断难取胜.一旦丁香仙子与三天子心法落入这些奸贼之手,受难的可就远不止当前之众!
而要想不让群雄枉死,惟有调虎离山,吸引水妖离开此地.当下募地一咬牙,震开斩妖刀,朝鸣鸟颈背冲落,叫道:"鸟兄,走吧"话音未落,右侧狂风卷舞,翻天印业已怒旋撞到.
他呼吸一窒,不及回身,忽听一声震耳狂啸,鸣鸟碧翎直炸,突然张翼猛冲而上,与那神印迎面撞个正着!
"轰!"
霓霞狂卷,碧羽纷飞,拓拔野心中一沉,只见鸣鸟庞躯轻飘飘地抛飞出十余仗远,稍一凝顿,重重地撞落在雪岭峭壁上,高高弹起,腹部火羽青焰鼓舞,鲜血喷薄,翻滚了片刻,终于朝着崖底悠悠坠落.
短短两个时辰,与这凶鸟从敌到友,心意相通,竟像是已成了多年知交,眼见它为了救自己,竟不惜舍身相拼,不由胸口如撞,热泪上涌,纵声啸吼,挥刀怒劈,轰隆猛击在翻天印上.
广成子被鸣鸟这般拼死一撞,力道已竭,再受此全力一击,登时虎口迸裂,喷血飞退.
拓拔野悲愤填膺,狂啸声中,神刀气浪滚滚,纵横怒卷,接连将西海老祖,公孙婴侯生生震退,俯身下冲,和姑射仙子并肩朝鸣鸟追去.
狂风凌冽,尖石嶙峋,鸣鸟相继撞在石壁,冰川上,翻滚抛弹,卡在两块耸立的冰石之间,终于不再下滑.
拓拔野冲掠其侧,叫道:"鸟兄,鸟兄!"那巨鸟碧眼一动,呆滞地凝望着夜穹,两翼微微挣扎,仿佛还想呀飞上高空,却无力动弹.
拓拔野心下难过,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姑射仙子默默地聚气为箫,低头吹奏,悠远欢悦,赫然是先前在那地洞中时,与他合奏的那南荒之曲.
拓拔野心中一酸,也取出珊瑚笛,一齐吹将开来,鸣鸟碧眼中突然蒙起一层水雾,张开巨喙,和着两人的节奏,喉中发出几声低沉的呜鸣,声音虽低不可闻,却像说不出的平和欢悦。
过了片刻,他的翎羽渐渐柔软,那呜鸣声越来越小,终于不再动弹了,只有那双巨大的碧眼,仿佛在凝望着北边的夜空。狂风鼓舞,上方冰雪冲泻,洒落在它身上,很快便掩埋了大半。
拓拔野站在雪地里,怔怔的握着笛子,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般。在这战火连绵的乱世,和平遥遥无期,人也罢,兽也罢,何是方能重归故里?
恍惚中,听见上方杀声如潮,有人问道:“小贼在哪里,莫让他们逃了!”抬头望去,人影冲掠,绚光滚滚,广成子,西海老祖等人又已穷追而来。
空中万鸟悲啼,忽然像霞云翻腾,横山截岭,奋不顾身地将他们挡在上方。气浪怒舞,血雨缤纷,鸟尸如陨石般向下坠落。山岭巨石随之滚滚砸落,隆隆连声,山岭上的冰川也随着轰然崩塌,滔滔冲泻。
又听两声嘶鸣怪吼,左侧绝岭上白光闪耀,两匹型如雪狐的巨兽沿着崖壁疾电似的狂奔而下,瞬间便跃到两人旁侧,昂首长嘶,湿漉漉的舌头朝他们脸上,手心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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