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大帐里灯火通明,方涥不仅在大帐里悬挂了许多户外灯来照明,还在大帐里弄了个简易的沙盘,所有将军到来之后,被要求在大帐外等候,而大帐内总共就四个人,方涥、鹏池和张戚任,还一个鹏池推荐的腾勇虎。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然,本少爷会尽可能的驰援你们,遇到有逃兵,杀之!”吩咐完所有事情,方涥最后把权利交付于他们,说完之后,还给了他们三人一人一面镜子,要求他们到达方涥指定的地方,便将铜镜放到一个空房间里,“此物可以为你们带来好运!使用之法很简单,到了刚才所指定的地方,寻一处无人的房间,将铜镜放好即可!切记!”
鹏池、张戚任和腾勇虎,此时像是得到神仙指点一般,恭恭敬敬收了巴掌大的铜镜,此铜镜,是方涥之前实验过的,只要他想着铜镜,便可以穿梭到指定铜镜所在的地方,这也算是左手掌心里的半只眼新技能。
至于安排,五十四万大军,共二十八个将军带领,兵分两路,一路由张戚任率领,名曰摘星军,从兵营出发一路北上借道木辰边城之后,奇袭星沙国。另一路由腾勇虎率领,乘坐未及时离开的两千艘商船,沿清莲河至清西河,开赴西垄,从西垄出关,奇袭金乞国腹地!
所有的安排只有方涥等四人知晓,其余的将领只准服从,不准有任何反问,违令者,杀!不过走水路的腾勇虎,方涥还是给他们编了一个谁都能识破的谎话,大军去荣大祖老家算账,不仅要把荣大祖一家灭门,甚至还要把那些砂石都搬运回来,加固西岭县城墙。
对于这样的说法,水军将军季湫水,只是苦笑一番,并不敢多言,之前是他自己立下豪言,五百官船可守河道不失,一千官船可轻易破敌,既然如何,那河道上的横木便是有也可无也可了,于是乎,只能自食其言。
所有的将军,临行前,并没有什么高谈阔论豪情壮士的宣言,挥挥手趁着夜色开拔,而且一路所带的粮草,只够到方涥指定地方的,之后的粮草,以方涥的说词就是:“有多大本领,就吃多少饭!全部就地取材!不敢战就饿死!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怂兵就让他们怂出个代价!”
第二日清晨,兵营里一片空荡荡的,那些油麻布的棚子,一个也没带走,方涥叫鹏池留下两千五百多人,其中两千人住在兵营最外围,五百人日日夜夜在兵营巡视,防止敌人探子察觉出端倪。
西岭城,方涥到这里的目的,一是为了让装甲车先到这里,找个地方伪装藏匿,其次就是来这里找个地方做仓库方便自己搬运水泥和砂石,城墙还是要加固一下。
县城内,正如鹏池所说,就是一座空城,十几万原边军,有一半住在了城里,并没有想象的乌烟瘴气,反而是死气沉沉,方涥一路走过,见到许多房舍院落里的士兵都是垂头丧气。
到了城西,城墙之上眺望边界之外,五公里外的地方,有许多木屋和帐篷搭建的房舍,据城墙上的士兵介绍,那里就是四国交汇之处的商贸区域,此时大战在即,所有商人都闻风而逃,一个人影都找不到,时不时会有敌军的探马绕一圈查看情况,其余时间都是一片死静。
给方涥介绍的士兵名叫杜元二,出生在西岭县,父母做点小买卖出了西岭城之后就没回来,之后便独自在西岭县乞讨,向所有路过的人打听其父母的事情,至今已经过去了十三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杜元二当兵也是因为乞讨时,被一个老兵收养了起来,前些时间皇后下旨强兵之策整军,老兵年纪大了,被淘汰了下来,但最后还是仗着资历老,在军里人缘好,为杜元二谋了个兵丁出路。
“元二,这么多年,有没有去找过你爹娘?”方涥看着年纪和差不多大杜元二,心生怜悯之意。
“回大人的话,小的未当兵之前,时常出去打听,可...那么多年过去了,这四国交汇之处每日来往的人都以万计,我爹娘两人皆是平庸之辈,没人会注意。”
“哎!这么说,你至今都未得到他们的消息?”
“回大人,小的一点消息都未寻到,不过,小的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一定能找到爹娘!无论是人还是...”杜元二说着,眼泪啪啪滴落下来。
方涥在一旁看着,也有点伤感,拍了拍杜元二的肩膀,“用不了多久,你会有机会去寻找的!”
“多谢大人吉言,小的不会放弃的!”杜元二的年纪和方涥相仿,但身高比方涥矮了一头,在方涥面前,如果方涥是大人,他是孩子。
“外面的四国交汇之处熟悉不?”
“熟悉,非常熟悉,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小的去做?别看小的个子没您高,可我义父传了我一身好本领,就说那些骑马而来探子,一天之内,我能把他们清理光。”
“哟,看不出,哈哈,还以为你只是个士兵,你义父教了你什么本领,说说看。”
“回大人,小的义父年轻时,据说是一名刀客,只是没什么名气,但他行侠仗义之事做了不少,都是他每次喝醉了才唠叨几句,小的也没听清楚过。不过,义父的刀法确实厉害,如今小的刀法仅有义父的三四成,前些时间,军中比武,小的拿了第二,第一名是个大块头,那巨锤太凶狠,小的有些胆怯输了一招。”杜元二说的眉飞色舞,可能是和方涥聊了几句,感觉方涥并无什么官架,便边说还边比划了起来。
杜元二在比划的时候,方涥察觉到了杜元二身上有内功之气在游走,虽然很弱,但也能看出来游走的路径,用老头的话来说,有了内功之气的招式,才是真正的武功,不然,就只是空架子的花拳绣腿。
“不错!好好练!过几年,胆子大了,保准可以拿个第一!不过本官要问你的,可不是单枪匹马去杀敌。”
“大人,您尽管问,小的绝对把知道的都告诉您!”
“嗯,你了解城墙之外,也了解城墙之内,如果你是敌军,该从何处进攻,可以一举破城?”
“这...小的不敢乱言,还请大人换个问题。”杜元二立马被吓跪了,这破城之说,可是军中大忌,谁也不敢说自己守的城被人攻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这个知情的人不说,我们怎么了解这里?怎么知己又怎么知彼?”
“大人...这...小的乱说,若有言语不当,还请大人赎罪!”杜元二半跪说完,看了看方涥,起身手指这城南和城北,“大人,倘若小的来攻城,绝非正面进攻,西岭县虽破落,但城内皆是士兵,直接攻城无异于两军正面对战,依小的所见,从城南城北包围西岭县城,断了粮草和西岭县后路,不出月余,西岭县必破!不过,倘若小的守城,他们来包围了也没用,这县城里原来的一些商贾,都是贪生怕死的之辈,县城里一半的房子下皆有出城密道,而且密道都是向着城东的,小的在此生活至今,那些地道都去走过,有两个密道,连马车都可以来回通行。”
杜元二的话,让方涥感到震惊,这西岭县还是个立体交通的县城,果然与众不同,拖着下巴在思索着这里的如何守,装甲车如何出击才能最大化的消耗敌军,而且还要把敌军杀出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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