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星不再和慕容娇纠缠,以一代“单传马医”的姿态似慢实快地闪进后院,慕容娇既是关心自己爱马,更是好奇,忙紧随其后也走了进去。
后院面积不小,但显然因为缺少足够的人手打理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显得有些荒凉,除了几株不知名的怪异灌木外,长满了杂草,不过这倒是符合了“盛庸”大夫的选材要求。
沈追星一进后院,立马找到了鼠脸人和叶繁枝的所在,除了超人的直觉,沈追星的天耳通也让他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叶繁枝忽高忽低的声音,唯一麻烦的是慕容连山也站在院中。
原来这鼠脸人由厘达,乃是漠北“万魔教”中之人,位列“鼠尊”之位。
对于“万魔教”这样的组织,慕容连山的态度是敬而远之,最好离得远远的。但其兄长却和魔教的关系暧昧,慕容连山多次劝说慕容横山远离魔教,但横山总是不置可否。横山贵为族长,连山也无可奈何。
其实,慕容横山岂是愿意屈居人下之辈,但险恶的江湖环境和草原上虎视眈眈的“不友好”邻居逼着慕容横山秘密加入魔教,且位居“马神”之位。
慕容连山当然不知道其兄长的苦衷,因此,他现在就站在后院,单等叶繁枝出来就立即送客,最好也能把那长相邪恶的鼠脸家伙一起送走才更合心意。
沈追星进来看见慕容连山站在院中,虽然出乎其意料之外,但他并不慌张,而是朝慕容连山微微一笑,便弯下腰来,似乎在寻找什么,同时功聚双耳,朝叶繁枝所在厢房踱步而去。
慕容连山诧异之时,其侄女慕容娇已经跟了进来,见慕容连山也在,便愉快地来到叔叔身边,同时解释了“单传马医”来到后院的原因,声调比平时低了很多,似乎害拍打扰了“神医”工作,慕容连山见了心中诧异的同时又觉得好笑,自己这位侄女平时的“嚣张气焰”和“不近人情”他是见识过的,何时变得这么善解人意的呢?
沈追星从小生活在湘西深山,见过各式各样的植物,可谓见多识广,但这里的花草倒有一多半不识,好在他这“神医”采药也是装装样子,因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时还点点头,好像心有所得,再摘些自己也不识的野草揣进怀里,实际却在偷听叶繁枝二人说话。
只听鼠脸人怒道:“江湖中人讲究的是一诺千金,咱们事先说好的条件这么说变就变呢?当真应了那句话,上杆子不是好买卖!”
叶繁枝却阴恻恻地道:“鼠尊息怒,江湖中人确实应该讲究说一不二、一诺千金,但你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江湖门派,而是足利将军的幕府,甚至是整个日本国的力量!”
鼠脸人由厘达一听这话,不怒反笑道:“叶兄这是拿日本国来吓唬我吗?万魔教何时怕过人?日本国又怎样?强如大明,甚至是朱元璋,还不是被我们耍得团团转?”
“所以呀,我们知道贵教在大明朝廷有一步重要棋子,要借来一用。此事尊者先不要回绝,再仔细考虑考虑,如果同意,我方必有优厚回报。如果相通了,随时可以到旭日会社来找我。”
“不送。”由厘达可有可无说道。
“鼠尊者果然名不虚传,现在可以收起藏在我衣服里面的七彩神鼠了吧?”叶繁枝笑道,“我可不能带着尊者的宝贝离开呀!”
沈追星听到一声极轻的口哨声,应该是鼠脸人将什么物件从叶繁枝身上召回,再听木椅移动,足音轻响,叶繁枝缓步走了出来。
慕容连山一见丢下慕容娇和沈追星二人,迎了上去,迫不及待地将叶繁枝送出院去。
沈追星暗叫可惜,自己刚才被慕容娇阻挡片刻,耽误时机,不能听到叶繁枝和鼠脸人的全部对话,不过也有收获,现在可以肯定叶繁枝的身份,同时还知道其落脚之处,还怕他跑了?
沈追星天性开朗,见本来无处下手的事情有了头绪,便高兴起来,便着急回去。走到慕容娇所在小院时仍然脚步不停,继续向前,慕容娇奇道:“你不给马儿吃草药吗?”
沈追星这才想起自己此刻的专治马病的“神医”身份来,尴尬笑道:“我这草药,需要工具配置为成药,效果才好。此刻我的工具都在客栈,所以我得配了药再来。”
谁知慕容娇笑道:“我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配药的工具,现成的这里就有,我叔叔本人也是蒙医高手,各式配药工具齐全,待会儿等他送客回来,让他帮你好了。”
沈追星一听这话,心想:“乖乖不得了,我这假大夫在真大夫面前岂非原形毕露?那就不好玩了!”忙道:“我又一寻思,这马病也不是太重,如果再吃些新鲜的药草或许效果更佳呢?”
沈追星说完装模作样得来到“夜雪”宝马身边,掏出怀中药草,喂起马来。
沈追星小时生在深山,见过不少草药,虽然不懂药理,但凭感觉能找些有用的药材,因而虽然此间花草大部分并不认识,但凭借超人的直觉,到也不会误将毒草采来,反而真的采了些有益马儿的花草来,令“夜雪”吃的津津有味。沈追星见马儿吃得开心,不时还用脖子来蹭自己身体,也很高兴,心情愉快,便不再着急回去,有一搭无一搭地和慕容娇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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