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傍晚时分,丽石市东城区华固亭小区c区9号楼318室,“轫芒”公司财务处会计王禺夏正在餐厅包饺子,就听门铃响。
“一准又忘了带钥匙了,这个马大哈!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想到这儿,王禺夏起身去开门。
“姐!在家呐!我还担心你跟我姐夫都加班呢!这要进不了门,我可得在车里待一阵子了。”说着话,王禺冬拎着大包小盒的礼品走进门来。
“咦!平时这会儿你不是得陪着钱总在‘翠月人家’那边招待客户了吗?怎么?钱总回西歧那边啦?”王禺夏惊讶地问了一声。
“钱总这两天情绪不大好,今儿没啥事儿,早早地就让我回家了。”说着话,王禺冬将手中的礼品就手搁在餐厅一处角落里。
“自家姐弟,好不容易来趟家,还带这么多东西,回头我还得再给爸妈送过去,呵呵……”说着话,王禺夏赶紧洗了洗手,给弟弟倒了杯自己做的鲜榨果汁。
“这些东西都是钱总推让给我的,家里还有好多呢!我才从爸妈那边过来,你和姐夫自己留着吧,爸妈那边还多着呢!”笑了笑,王禺夏随口解释了几句。
“到底是大公司呐!把东西不当回事儿,咱就当钱大老板打赏咱家了,呵呵!”随口开句玩笑,王禺夏接茬儿包饺子。
“我姐夫又加班了?”喝口果汁,王禺冬随口问了一句。
“八成是,他们公司那边最近好象又接了一大单子,你姐夫一准带人在那儿升级服务器呢!唉!这天天呐就听着他说单子了,可是,他的收入怎么就不见涨呢?”
“我姐夫多少有点儿内向,有些该说的话,他开不了口,天生就是吃技术饭的人,平平安安的也挺好。对了,姐,对门那男孩是叫小杰吧?”王禺冬忽然提起了对门家的小男生。
“没错!我们平时都这么叫他,怎么忽然提起他来了呢?”
“刚才进单元门遇着他来着,您不知道,之前碰到我,那男孩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次奇了怪了,主动上前打招呼不说,还帮我拎了一半儿的东西呢!咋回事儿?变化这么大?”王禺冬奇怪地问了问。
“懂事了呗!前段时间,她家一个年轻租客简单指点了指点,结果,那孩子突然就开窍了,数学成绩考全年级第一不说,物理成绩刷刷地也窜上来了。把小廖高兴得呀,多会儿碰到邻居们都是喜眉笑眼的,唉!女人到了这般岁数,不就活个孩子嘛!唉!”说着说着,王禺夏还叹上气了。
“成绩上去了那是好事啊!您怎么还叹上气了呢!呵呵……”王禺冬奇怪地问道。
“哎!你姐夫还不知道这事儿呢!你外甥,又挂科了!辅导员老师打电话通知的我,得亏当时没预留你姐夫的电话,否则,准得把他气出个好歹来!”
“啊?几门呀?就一门吧?哪一科呢?”一听外甥成绩挂科,王禺冬语气急切地追问道。
“两门了!前阵子校内英语没过,听说补考得等到下学期跟着师弟师妹们一起考。这回,好嘛!高数又给挂了,真是气死我了!”说着话,王禺夏气得将手中刚刚包好的饺子重重地摔在案板上。
王禺冬不会包饺子,眼见着姐姐动了真气,一时也伸不上手帮忙,只得赶紧解劝了几句。
“小志平时学习成绩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一挂还挂两科呐?”王禺冬随口问了问。
“听张老师那意思,好象晚上总打游戏,白天上课尽打瞌睡了,辅导员发动班长、舍长、同学可帮他了,到了,你也看到了,啥效果也没有。这要是晃到大四再拿不到毕业证,那可咋办呐?”一着急,王禺夏眼泪还差点儿掉下来。
“别急,别急!我来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托人给他找两个辅导老师吧?”王禺冬赶紧宽慰了姐姐几句。
“诶!对门那小杰,数学成绩相当差的,前段时间听他妈妈报怨,好象都快要进那个最差的垫底班了,不承想,经一位租客简单地指点了几次,这成绩立刻就提上来了!你说,我要不要跟小廖打听一下,看看那个租客能不能辅导一下小志。”
“姐!高中课程那多简单呐!大学课程不是谁都能辅导得了的。再说吧,您调节一下情绪吧,待会儿我姐夫该回来了,这一进门,不得猜疑呐!”
“嗯!这会儿说啥也上地铁了。”说着话,王禺夏赶紧接茬儿包饺子。
二人正在那儿说着话呢,就听防盗门响了几下,姐夫魏涣语打外面缓步走了进来。
“小冬来了呀!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怎么?今晚不用陪着钱总四下里应酬去了?”说着话,魏涣语将随身背着的笔记本电脑挎包就手搁在门厅架子上。
魏涣语在一家游戏开发公司主管游戏运维工程,长年习惯性加班,刚刚四十出头,两鬓已浮现少数白发了。
“钱总最近几天心情不大好,懒得会见那些客户,今儿早早地就让我下班回家了。”笑了笑,王禺冬起身陪着姐夫上客厅坐着去了。
“你们钱总在咱们市布下那么大的数字工程格局,他能啥不高兴的事儿呀?不会是后院起火了吧?”魏涣语笑着问道。
“那倒不是,最近呐,网上有人发了篇艺评长文,大致内容讨论的是宗先生油画作品风格,不过,该文提到了画作真伪鉴定的一些技术细节,文章我看过了,相当专业,尤其是后半部分关于数理逻辑分析的内容,显然是一位高手所为。经多方打听,我发现那位所谓‘蓝靛金睛兽”居然是姜崤语的小儿子,如此一来,钱总自然就有些想法了。”王禺冬随口解释了一番。
“你们商界的事儿,我知之甚少,不就一篇艺术品评论文章嘛!怎么?还能在你们商界掀起什么大的波澜吗?”魏涣语不以为然地回应了几句。
“姐夫你有所不知,这位姜老先生可非同一般呐,在‘尔巨尔’公司,虽说还不至于一言九鼎吧,每遇大事,这位姜老先生如果执意反对的话,十有八九是无法在董事会上顺利通过的。”
“是吗?你们钱总认为那篇艺评长文是姜老先生针对他而发的?”
“有可能,最近几天,那篇艺评长文已经在丽石商界传开了,外界却还一无所知呢!反正最近一周,宗先生的画作均价至少下跌了三成多了。”王禺冬随口解释了几句。
“这么大的幅度?”虽说是大外行,但是,魏涣语对具体数字却是十分得敏感。
“可不是嘛!不过,那都是小事,关键是姜老先生这个举动精确度过高,直接就把我们钱总给惊着了。”
“饺子煮好啦!快过来边吃边聊。”正在这时,王禺夏已经煮好了饺子,招呼二人过去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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