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直接让李天龙站在他旁边,跟着他学习,他又连续教了几遍定装纸筒弹,直到李天龙和下方的所有军官都知道其结构。
“下一个指令。咬开药包。”
沈浪拿着纸筒弹补充道:“咬不带红色的那头,因为红色那头是弹丸所在,不能咬。”
一旁的李天龙听得仔细,认真的点点头,弹丸那头自然不能咬,小心把牙磕碎了。
解释完了之后,沈浪拿着纸筒弹,一口将装火药的那一头咬开。
现场除沈浪之外的所有人中,只有李天龙手里有一颗纸筒弹,他也咬开了,看到了里面的颗粒火药。
下方的其他人,则是在沈浪的示意下,做出了一个假装咬开药包的动作。
“下一个指令,倒入引药。”
沈浪拿着咬开的纸筒弹,扬了扬道:“倒入大概一半的火药就可以,所以倒入的时候,可以用手指掐着一半的位置。”
沈浪用大拇指掐住红颜色上面的一半处,然后将掐住位置的上半部分火药倒入药池中。
就在旁边的李天龙看得清楚明白,连忙跟上。
沈浪不时的看一眼李天龙的动作,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也没说什么。
“下一个指令,关闭药池。”
倒好引药之后,沈浪立即将药池闭合,这个简单易懂,所有人都将药池闭合。
“下一个指令,装填火药。”
沈浪又拿出手中那颗纸筒弹,补充道:“这纸筒弹之前倒了一半引药在药池中,现在把剩下的火药倒入枪膛内。”
说罢,将枪放下一些,将火药从枪口倒入,这和鸟铳的操作方式一样。
李天龙不用教便会,其他人也假装手中有火药,作出一个倒火药的姿势。
火药倒完之后,沈浪拿着纸筒弹道:“现在,这里面就只剩下弹丸了。”
“下一个指令,装填弹丸。”
“捏着纸筒已经倒空的部分,把红色这一块塞入枪口中。”
“一定要像我这种方式塞,不能反着来,因为这里面的弹丸不是圆的。”
“如果装填反了,子弹的威能会大为降低,甚至可能卡在枪膛内,切记。”
说罢,沈浪放慢速度,右手捏着纸筒的空心部分,将下方的红色部分从枪口中塞入。
正在这时,沈浪突然转头,问向一旁的李天龙道:“装填弹丸要注意什么?”
李天龙一愣,连忙道:“要捏住纸筒空的位置,再把红色部分塞入枪口,千万不能弄反了,不然会影响火枪威能,弹丸也可能卡在里面。”
说罢,还把自己手中的弹丸装填了进去。
沈浪听了点点头,表示回答得可以,李天龙心中腹诽不已:“这么简单的问题,真当老子是傻的?”
可他刚一有这个想法,就听到沈浪喝道:“谁告诉你要抽通条了?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李天龙一愣,停下手中抽通条的动作,现在难道不是用通条把弹丸捅下去吗?这还用想?
沈浪没理会李天龙所想,指了指自己手中燧发枪的枪口,道:
“大家看到没有?将纸筒和弹丸一起塞进去后,就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有一截纸筒露在外面。”
“不用想着把纸筒全部塞进去,这外面露出来的部分,直接用手撕掉。”
说罢,用手将露出来的纸筒给掐掉了。
李天龙有些尴尬,连忙也跟着将那一截纸筒撕掉。
“下一个指令,取出通条。”
沈浪抽出通条,这个所有人都懂。
看到所有人都抽出通条之后,又继续道:“下一个指令,插入通条。”
“喊出这个指令后,将通条从枪口中插入,并将枪口处的弹丸捅下去,这个相信大家都会。”
说罢,将通条插入枪口,然后快速捅几下,将弹丸捅入枪膛深处。
“下一个指令,收回通条。”
这个也简单明了,所有人立即将通条归位。
“下一个指令,火枪上肩。”
这个指令几乎所有人都听懂了,但不知道姿势怎么摆,沈浪做了一个示范,就是将枪平举,用枪托抵住右肩。
旁边的李天龙看得最明白,他也举起了枪,但被沈浪一把握住枪身向上抬。
“任何时候都不要把枪口对准自己人,这个都不懂吗?”
好有道理,可我李天龙咋就不信呢?
于是低声的道:“他们至少距我三百步开外。”
沈浪没好气的道:“谁告诉你这燧发枪不能伤到三百步外的人了?你站到三百步开外,看老子能不能一枪打死你个猪头。”
“你这参将是买来的吧。”
听到这话,李天龙的嘴巴动了动,终是没再反驳,只能像沈浪一样,将手中的枪瞄向空旷无人的方向。
“下一个指令,再开击锤。”
“就是把这锁头再向后掰一下。”
“为何如此做?因为第一次开击锤是为了方便装填引药,这次再将击锤拉开一些,则是为了接下来的射击做准备。”
“可能有人会问,为何不一次拉到位,非要为分两次?这是为了防止走火。”
“何为走火?就是你没想开枪的时候,它自己不小心开了。”
“由于第一次拉开的击锤与击砧距离近,即使不小心开枪了,击锤上的燧石也不足以引燃药池里的火药,所以走火的可能性小很多。”
“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大家齐声应答,李天龙也猛的暴吼,由于他刚才为了看得仔细,上前了两步,几乎是在沈浪的耳边喊的,震得沈浪左耳一阵嗡嗡作响。
沈浪转头瞥了一眼,越来越感觉这家伙的参将是买来的。
“下一个指令,瞄准目标。”
沈浪指了指枪管上的照门和准星,解释道:“看到枪管上方靠后的这个带缺口的物什没有?这叫照门。”
“而枪口上方的这个则叫准星,瞄准照门和准星,将照门、准星还有你要击杀的目标连成一条线,这就是瞄准。”
这个很多人也不陌生,大明的一些火炮上就有瞄准器具,只是不叫照门和准星罢了。
沈浪稍一解释,他们也就懂了。
沈浪拍拍一旁的李天龙,指了指天上正在飞的一群鸟道:“瞄准一只。”
李天龙依令,立即举枪瞄准。
沈浪随即道:“听我指令。”
“射击。”
“砰”的一声,李天龙抠动了扳机,一股黑烟从燧发枪的右侧喷出。
可是,鸟毛都没有掉一根,但李天龙不以为意,打不中才正常。
虽说鸟铳是因为能打鸟而得名,但真正能打中鸟的可能性很低,除非那鸟站着不动让你打,这飞的这么快这么高,怎么打?
沈浪没有多说什么,举起了手中的燧发枪,瞄准了一只因枪响吓得向另一个方向飞的大鸟。
“砰”的一声,沈浪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李天龙的双眼陡然一凝,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瞳孔中一只鸟正从天上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急剧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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