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宁然被梁正英突然的询问吓了一跳。
到离开时候,她头也不回的就往楼道下面跑。
宁然主要是没想到,她当初只是随口说自己懂一点,梁正英竟然会误会,还向她询问罗禾的病情。
这就算是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也没法说啊!
不然,她没办法跟梁正英解释,为什么她一个从小在宁水村长大的村姑,竟然还那么擅长医术。
当然,梁正英日后早晚会知道这件事。
但绝对不是现在。
现在,她和梁正英夫妇的关系才刚进了一步。
而梁正英生性谨慎,一旦在她身上发现什么不通常理之处,怕是会对她起戒心,日后再也不会接受她的帮助。
她早晚都是要离开宁水村,然后去更远的地方。
若是有缘,说不定她还有机会再次拜她上辈子的老师为师父。
在上辈子,她已经很对不起她的老师了。
这辈子,她好不容易能通过别的地方补偿老师一点,她怎么能轻易放过?
宁然想,若是她能够治好罗禾,了却梁正英这个心结,或许将来,梁正英夫妇也能同她一起去见老师。
到时候,她老师有好友作伴,应该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想到这里,宁然精神大振。
顿时更加有动力。
宁然就笑眯眯的往楼下走。
这个时间段,来医院的人已经变得有点多。
周围人声嘈杂,人来人往。
宁然站在楼道里,还能听到走廊上病人医生的的声音,纷纷杂杂的,还有吵架争辩的声音。
她就低了低头,走在最右侧,避开上下楼的人。
余光中,宁然似乎瞥见个穿着身军装,修长挺拔的年轻男人,从她身侧经过。
身影看上去有些眼熟。
她下意识抬头,看上一眼。
但那男人走的又快又稳。
尽管周围人多,他的速度依旧很快,眨眼间就到了楼道拐角,消失在了宁然的视线里。
宁然只来得及看到那男人寡淡而带有震慑力的侧脸。
很有军人的味道,面部线条分明,又过分冷硬,看上去很是冷淡,又带着点漫不经心,透出些懒洋洋的慵懒。
举手投足间都是令人无法忽略的强势气息。
在人群里,十分的惹眼。
宁然越想,越觉得他眼熟。
可惜没有看到正脸,不然……她一定能够认出来。
心里这样想,宁然蓦地停下脚步。
思及对方是一名军人,更是名保家卫国的军人,出现在县医院里,想必是受了伤,来看病的,宁然心里就肃然起敬。
她十分敬重的朝那男人消失的方向敬了个礼。
随后,宁然才转身离开。
周围路过的人奇怪的看眼宁然,低估道:“这姑娘没事敬什么礼啊?”
“谁知道呢!”
“可能脑子有病吧……”
……
在宁然离开后,三楼楼道口,突然出现了个男人。
那是位十分年轻的军人,高大身形挺拔如松,腰背挺得笔直,浑身都带着股令人心悸的冷峻气势。
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样子。
路过的人抬头怯生生瞧他一眼,就立即低头,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去。
没人敢靠近他。
但他长相出色,五官线条分明,清清冷冷的俊容上一派寡淡,如鹰隼般的眼眸又黑又沉,锐利无比。
尽管他气势迫人,因为他那张俊脸,还是有不少路过的小护士忍不住偷偷望他。
脸红心跳的。
顾季沉没在意。
他只是微眯眼,若有所思的瞥着下方楼道口。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已经没有了他方才一眼认出来的小姑娘。
她消失的很快,快的仿佛错觉一般。
若非他自信目力过人,顾季沉几乎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了。
顾季沉身形没动,在原地站了会儿。
因速度快,陈奇这时已经到了四楼病房。
结果他回头一看,身后没有跟他一起来的顾季沉,顿时就吓了一跳,连忙返回来在找。
就在三楼楼道里看见不知是在愣神,还是在想什么的顾季沉。
陈奇一头雾水的走过去。
“团长,你怎么返回这儿了?陆哥病房在四楼呢?”
听见声音,顾季沉抬头瞥向陈奇。
那眸光有点沉,看的陈奇心里直发怵。
他忍不住在心里烦死自己,最近几天,他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家团长的事吧?
顾季沉看眼陈奇,问道:“你来的时候,见到什么人了吗?”
陈奇一愣:“没有啊!这次来看陆哥的,不就咱俩吗?哦,对了,许家宝那小子想来来着,但团长呢不是没同意,叫他训练那些新兵蛋子吗!”
“怎么,那小子偷摸跟来了?”
陈奇来了兴趣,探身往楼下瞅。
顾季沉就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事。”
陈奇:“???”
他家团长真的没事吗?
顾季沉没理陈奇,直接上楼了。
剩陈奇一个人站在楼道里,整个人又是纠结又是好奇。
团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应该看见什么啊?!
……
傍晚。
中草堂。
白先行从好友家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六点。
他一进门,顾不上放下诊箱,连忙喊道:“小莱子,人呢!人在哪儿?!”
白先行进去环顾一周,空荡荡的。
他想看见的那个人却不在。
听见声音,胡莱赶紧从后院跑到前堂来。
看到白先行,胡莱头一次没忍住,开口带了几分埋怨:“师父,您怎么才回来啊?!”
还人呢?
人早就走了!
哪儿还能见到人!
白先行瞪他一眼,“别废话,那小姑娘人呢?”
胡莱无奈的耸耸肩,“师父,我让人去请您回来,您也没回。宁姑娘她有事,等不下去,早就走了。”
白先行满是皱纹的脸上五官都快挤在一起了,心里懊悔不已。
哪里是他不想回来?
他是根本不能回来!
白先行就看向胡莱,“宁姑娘?她姓宁吗?”
“对啊。”胡莱点头。
白先行想了想,急切问道:“那你有没有问她家住在哪儿?”
胡莱呼吸一滞。
不用他回答,看到他那模样,白先行就知道他肯定没问。
当下,白先行就气的有些上头:“蠢不蠢!”
一听到小姑娘这次带来的药草竟然是难得一遇的三七,白先行在老友家就坐不住了。
但他不能走。
他要替老友针灸,一开始就是至少三个小时起步,停不了。
最重要的是,这次白先行再检查他老友的身体时,给他把脉,发现他那好友体内气息似有回天之象,比上次好了不少!
这种情况,也就在他第一次把那小姑娘带来的人参给老友用时,才出现过。
白先行顿时就震惊不已。
但他想不通,老友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再三询问下,老友才告诉白先行,他早上遇到一个小姑娘,替他扎了几针。
听完后,白先行就陷入了沉默。
他控制不住好奇,坚持想弄明白那小姑娘到底做了什么。
要知道,如果弄清楚了,他老友的病,很有可能就有救了!
可到底,白先行除了找到老友身上几个还留着的针眼,知道那小姑娘扎的是哪几个穴位,其他的什么也没查出。
那几个穴位他也知道,不过就是清神静气的。
怎么会有那么神奇的效果呢?!
白先行想不通,一直到傍晚,他都没能弄明白。
他又问老友,知不知道那小姑娘是谁,老友也只说不知道。
胡莱瞅了眼自家师父不断变换的脸色,浑身的皮都紧实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师父,那接下来咱们咋办?宁姑娘倒是答应我了,下次一定会再来,但她没说是哪天。”
白先行就叹口气。
这事儿能是强求的?
他遗憾的道:“小莱子,这样吧,这几天,你先不用在中草堂待了,出去打听打听那宁姑娘是哪儿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如果弄不清老友身体的疑因,那有珍贵药材,也是好的。
胡莱经过今天的事,对宁然没什么抵触了。
心甘情愿应道:“好嘞。师父放心,我一定尽力找。”
白先行嗯了声。
他抬手按按发痛的太阳穴,心里十分纳闷。
什么时候,这县里出现那么多怪人了?
先是个出手就是珍贵药材的小姑娘,又是个能令他老友病情稳住的小姑娘。
怎么都是小姑娘呢?!
真是奇了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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