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迪芬如今不光是汇集五位圣鳞之子的灵魂,并且还将星纲法坛与血魔法结合,一旦发动五鳞之力,就可以立地开坛,形成血河狱景,驱使万鬼,实力惊人,难以应对。”
九转灵台妙境中,半空光影幻化闪现,化身重现当初填尸坑外的战斗。玄微子本尊端坐而观,说道:“可你不也是成功破坏了他的血河狱景吗?”
“你装什么傻呢?我不信你没看出来。”化身说道:“我也只是靠索迪芬刚刚收摄怨魂,尚未将所有怨魂化为血河狱景一部分,强行打断他的施法。要真的等血河狱景壮大,你这位魔染灵台可就是一座移动的星纲法坛,传奇法师都对付不来了!”
玄微子本尊说道:“索迪芬固然立身成坛,但却未必能像我这样,身心自成法度,仙身炉鼎历劫不改真形。他的血河狱景依赖五位圣鳞之子灵魂与血魔法,根基却是自我而出的魔染灵台,未必真能贯通如意的。”
“确实,他的根基太驳杂多端了,又是阳神神识、又是血魔法、又是圣鳞之子的灵魂。”化身摇摇头。
玄微子本尊说道:“我以丹道为主轴,向外呈现心灵异能,后来参修上清道法,延伸出德鲁伊的法术能力,最终渡过苦海劫混融一体。一步步印证、一关关勘破,这不光是我自己的修行,也是留给传人的道路。”
“就从道法修持角度来看,中和无偏确实最适合作为传承根基。至于法术威能有多强,那就不是道法修持所侧重的。”化身说道:“索迪芬其实并没有你的修为境界,因为各种机缘巧合,以至于掌握超乎寻常的实力。真是不敢想象,他要是将血河狱景运用纯熟之后,会达到何种程度?”
玄微子本尊倒是显得一派悠然:“起码你没让腐朽学派创造的半神婴儿,落入索迪芬手中。”
化身捏着眉间犯愁:“我都有些后悔了,要真是如赫赛肯所说,让索迪芬夺舍那位半神婴儿,说不定就能让魔染灵台与半神的神性相互冲击,两者同归于尽,倒是能省不少事。”
“赫赛肯就在旁边看着呢,你不插手,他也会现身的。”玄微子本尊说道。
化身有些无力地托着脸颊:“说到赫赛肯……唉,也是够麻烦的,这位传奇巫妖真是说干就干,他与拿撒吕依联手,你也要小心了。拿撒吕依不知要用那位兽人之神做什么?”
“我其实猜到一些,所以早早就在做准备了。”玄微子本尊一抬手,当初古什姆那柄染血战斧出现在手中。
化身发现上面血污几乎被洗干净了,并且隐约有宝光向外放射。出现九转灵台妙境内的外物,能彰显其本来面目,说明玄微子本尊正在将古什姆残留在战斧上的超凡神力逐渐抹去。
“我记得你说过,天国也是被开辟出来的。”化身说道:“正好这两天我旁观了让娜的祈神祷告,发现她的信仰愿力相当精诚纯粹,但我真的看不出有什么神明实体的赐福与干涉……难道真的有这种天才?”
“或许有,又或许是天国开辟过程中,遗落在主物质位面的碎片。”玄微子本尊轻轻抬起战斧,说道:“半巨人并不是凭空创造天国的,我在终焉战场的指向城打听过,这里的界域貌似都是不完整的,它们在并合成终焉战场之前,或多或少都遭遇过入侵与破坏,甚至在‘上升阶梯’时期经历了位面撕裂。”
“指向城那里这么容易打听到消息的吗?”化身好奇问道。
“倒也……不难。”本尊的神色有些微妙:“不如说,因为各个位面并合,众多异界种族汇聚,指向城充斥着各种情报与消息,就是真假难辨。”
化身又问道:“难道天国原本是属于某个位面的一部分?”
“可能跟至高天有关,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玄微子本尊说道:“汲取信仰愿力、然后转化为施法能源,你我如今基本都可以做到,无非是去不去做而已。”
“嘿嘿,别忘了,星界中还有一位‘首脑’呢。”化身说道:“我从‘首脑’那里偷师学来的灵能网络,可以不区分信仰与理念,直接大范围汲取精神力量,无差别地提炼为灵能。这算不算比你更进一步了?”
玄微子本尊提醒说:“你这个灵能网络虽然可以无差别地收摄精神力量,但正因为‘无差别’,面对世间含灵众生无量种心念,提炼灵能远没有凝聚愿力的效率。
众生意识海确实深邃广大,潜力无穷,可是要从中获取灵能,即便是传奇灵能者也未必能做到。不凋金花会的其他人学不了你我。”
“所以我打算在旧大陆各处行走,扩展灵能网络的覆盖范围。”化身说道:“有照影含光鉴在手,这件事对我来说并不算难,还顺便建设各处不凋金花会的分部和隐修院,作为灵能网络的节点。”
“你这是在模仿通讯晶塔?”玄微子本尊问道。
化身轻敲额头:“不太对,更像是设治立靖。”
玄微子本尊眯眼问道:“灵能隐修院勉强可作清修靖庐,但收禁鬼邪的福庭治又在哪里?”
“收禁鬼邪,可不光靠福庭治、盟威箓。”化身笑着说:“而且都穿越到异世界了,没必要处处照搬。现在旧大陆藏龙卧虎、高手众多,但我可没有祖天师那样殄灭群邪、降龙伏虎的道行啊。何况真正的邪祟不在山川城廓,而在人心之中,所以我才要打造灵能网络。”
“你的胃口会不会有些太大了?”玄微子本尊说道:“我已了断妄心,现在轮到你了?”
“错了,灵能网络勾连众生意识海,本身无所偏私,非善非恶。”化身说道:“我不会利用这个灵能网络来操控众生之心,最终功成也不必在我。不凋金花会只是给世人推开一道门,至于未来走向何方,不是你我说了算。”
“你这是替我了断尘缘啊。”玄微子本尊明白过来。
“不然再立起一面神牌,受人顶礼膜拜吗?”化身说道:“一切含灵众生,面前并非只有一条路,而是有无数条路。你我就不要大包大揽地替他们去规划一切了。
另外,灵能网络的重点不在于能从众生意识海中汲取多少能量,而是构建起一个系统。这个世界的施法者集团,可以毫无顾忌地剥削压迫,在于他们的暴力基础并不建立在广大民众的生产参与上,甚至对暴力的掌握极端集中。这个现实状况不改变,改天换地便无从谈起。”
这个世界最主要的现象,就在于魔法所带来的暴力,天然集中在极少数人手中,甚至相对普及和广泛的教育,无法弥合天赋带来的巨大差距。
在地球上,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进步,尽管军队武器所代表的暴力越来越强大,可是其强大的基础来自于社会化的生产。各类军事装备必须依赖一个庞大复杂的社会体系才能制作出来,统治集团要让军事装备发挥优势、形成巩固统治的暴力,也要有相应发达的社会体系。不然再先进的武器,落到原始部落的黑叔叔手中,就是一通盲目乱射罢了。
所以除非生产力的进步,能让大多数普通人有机会参与掌握暴力或生产暴力,否则就是面对难以扭转的残酷剥削,任何解放都是笑话。
可这个世界的施法者、尤其是法师,基本就是垄断了暴力。法师既是出色的暴力掌握者,也是暴力的生产者,铁匠辛辛苦苦锻造出的兵刃盔甲,根本抵挡不住法师的“火球术”卷轴,两者差别太过悬殊。
“其实如今的法师,想要巩固对暴力的垄断,也在一定程度依赖社会生产。”玄微子本尊说道:“原料的开采挖掘、半成品的制作加工,法师也不可能全部自己包揽。”
化身叹道:“这不就是你创办常青商会的原因吗?让星辰教团本身的发展,参与到社会生产之中。而更进一步,星辰教团依赖的星纲法坛,本身是一个系统化的暴力,它所依赖的不是信仰愿力,而是广大民众的生产建设,能够与天地山川保持良性运作。这会使得星辰教团为了维护自身暴力与统治地位,而不可能毫无底线地压迫民众。”
玄微子本尊说道:“我当初可真的没想这么多,而你所说的情况,也要星辰教团有足够透彻与领会。明知自己暴力与统治的基础,却仍旧屡屡犯错、自毁根基,最终丢失权力的统治集团,哪个世界都不缺乏。”
“这话没错,所以我说,功成不必在我。”化身说道:“当然,也有一个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
“受愿力、登临帝座,转道基、为社稷主。”化身笑道。
“你明知我不会这么做的。”玄微子本尊面无表情:“我不是驴,不会为了拉磨而原地转圈。”
“毕竟仙道为求逍遥超脱。”化身改变话题:“对了,你探听到摩根默林的消息了吗?”
“现在正在探听。”玄微子本尊说道:“可惜对方不太肯开口,正在逼问。”
化身表情有些古怪,一般情况下,化身是不知道本尊具体情况的,只有一些难以言说感应。
“你不会是在搞女人吧?”化身问道。
“大概算是女人?”玄微子说道:“是一种叫做魅魔的异界生物,有的长得人模人样,就是顶着一对山羊角,有的皮肤赤红、长尾如鞭,还有的干脆就是羊蹄般的双足。如果说她们有什么特点,大概就是贪求享乐、情欲旺盛,并且似乎还能在交合中汲取别人的魔力。”
“这算啥?三峰采战吗?”化身赶紧摆手:“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办事吧!服了你了,居然还能分心在九转灵台妙境交流。”
……
一轮挺枪逼问后,与玄微子贴肉鏖战的魅魔浑身激颤不已,嘴角挂着一线唾液,两眼失神空洞地躺在桌上,纹饰华美的桌布被濡湿大片。
“这就不行了?”玄微子抬手拍了拍魅魔那滑嫩的小脸蛋,对方已经昏迷过去,他只得从紧缩泥泞中抽身而出,将对方两条长腿从肩头放下。
重新披上宽松长袍,玄微子回望宽敞的卧室中,魔法灯散发着暧昧的光芒,催情的熏香缭绕飘荡,松软大床边上还有辅助情趣的奇特用品,采用特异材料的墙壁上,竟然有幻术光影呈现,都是各种男女交合姿态,活色生香。
不过更重要的是,卧室内各处,大床上、沙发上、餐桌上,躺了七八名身材婀娜、一丝不挂的妖艳魅魔,一个个赤身露体、四丫八叉地陷入昏睡,神态痴醉。
玄微子则是神清气爽地挑开门帘,来到外面的客厅,就见有几个果冻般的软泥怪仆役正在打扫卫生,于是他朝着卧室示意:“去把里面的家伙弄走,跟你们老板说,换一批有能耐的。如果实在没有了,就该出来跟我见面了。”
被改造成魔法仆役的软泥怪能够听懂语言,一股一股地朝着卧室滚去,将那些魅魔们相继裹进半透明的软泥中,带到外面去。
“梅塔特隆先生真是厉害。”
随着一阵清脆鼓掌声,一位身穿薄纱长袍、背生黑翼的上位魅魔,迈着动人步伐来到。一条如黑色皮鞭的长尾在后面随身姿摇曳,头上一对羊角从卷曲金发中钻出。
“连续十几个昼夜,我的‘夜宴宫’里所有魅魔,几乎全都服侍过梅塔特隆先生了。”金发魅魔从冰桶里提出一瓶酒,来到沙发上坐在玄微子旁边,一边给玄微子倒酒,一边夸赞道:“真是令人惊叹啊,我有几位姐妹,足以让至高天的天族沉溺欢愉之中难以自拔,面对梅塔特隆先生,结果被弄得几天下不了床。就算跟那些凶狠粗壮的牛头人玩耍,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玄微子轻晃着酒杯,一把揽住旁边金发魅魔的腰肢,毫不忌讳地上下其手,说道:“这里不是还有一位吗?不知薇薇安老板什么时候才能凑齐我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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