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危机之地,其实有谁会关心他人的修行功法是正是邪?不过是为着自身的安全着想,不愿与这鬼修对上。
有心挑拨的慧岸却不这么想,他手中佛宝忽地光芒大盛,金光形成一个罩子,将身周的人向外推开。择天盟诸人被推至台边,为免跌落,忙跃身至半空。
得了这个空档,慧岸闪身便走,落脚的石台却并非凌桓那个,转而站到了人数最多的一个台子上。
台上众人哗地退开来,将他身周留下大片空地。
慧岸并不动手,双掌合什宣了声佛号,“邪修功法损人利己,这等拘魂索魄的功法,是为邪。苏真人,你乃仙宗门人,为何连正邪是非也分不清?”
“损人利己就是邪?那刚才大师将人打下石台,葬身渊底,岂不也是损人利己。还有之前石殿中所为,大师就没想过自己是正是邪?”苏茉有意带偏他的话,回眸望向场间众人,避重就轻道,“修真之人,有几个手上干净,不曾染血的?照大师这样说,都是邪喽?”
然而慧岸并不给她机会,仍抓着凌桓拘魂说事,痛心疾首道:“这鬼修拘人生魂,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人死灯灭,可他将人炼成幡中鬼物,却是至死不休,这等惨绝人寰之事,但凡心有仁义之人,都不能等闲视之。”
“哎哎,我说大和尚,你这话就不对了。”桓凌插嘴为自己辩解,“我分明给了选择,是她要选我,想伴我一生一世。大师是出家人,不解风情,自然是不懂这些儿女情长之事,……”
他好整以暇地一挥手,鬼雾中五个骨傀儡在身后站成整齐的一排,“在下虽修鬼道,却不敢随意取人性命,这些傀儡炼制所需的骸骨,都是在坟场寻来。要不然,为何之前我要去捡那些骨架,说起来,那些人也是被大师所杀。”
凌桓一番话将慧岸这高僧堵得无以还口,苏茉接着道,“若说邪修,之前与大师同行的吕燕娥,正是当年西淮州煞血堂余孽,刚才不也在你的指使下,对灵雨真人下黑手?”
“那,那是贫僧失察而已。”慧岸不再从容。
苏茉再接再厉,“咱们修道之人,正邪是非如何而论?不过是问心无愧四字而已。大师,仁义与否不在你一张嘴评论,你看看身周,人人将你避而远之,这公道,自在人心!”
呼咧一声,慧岸身边的人又往后退出大片空地,众人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生恐被迁怒,此时只剩一个石台还无明确归属,有些人跃身而去。
还有几人左右看看,那鬼修已言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然是去不得。余下的只剩苏茉和金灵雨两处,还算宽敞,咬咬牙,便跃了过去,一过来就拱手赔笑,“稍站片刻,莫动手,莫动手。”
金灵雨朗声说道:“诸位,此地又不是清谈会,时间不等人,咱们有这闲情议论正邪,不如还是想想如何脱身要紧。”
慧岸独站一台,心中却无甚欢喜,师弟不知所踪,碧菡夫妇身死,原想着挑拨得苏茉与这里的人交恶,还能拉两个帮手,谁知人人都对自己避尤不及,早知如此,之前在石殿还是低调些好,不该那么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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