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源源不断地朝着下方输送着热量,街道上的百姓站久了顿时觉得头晕脑胀,纷纷朝着路边的阴凉处靠近。
时间接近巳时,所有人望着被沈寻插在砖缝中的木牌,心头顿时涌上了同一个想法。
太嚣张了……
这简直太嚣张了!
许多人不认识沈寻,但从他最初的公然向郡主表达爱意,再到现在言明要让整个大衡落雨,百姓从起初的欣赏到现在的鄙夷并没有过渡多长的时间。
他们一齐盯着道路中央和小丑无异的几人,内心精彩纷呈,多是看热闹的劲头。
“在哪呢?”
“就在前面!”
马晓舒和马瑾洛拉着裙摆,脚步不停地跟随着前方带路的丫鬟。
听说沈寻从家里带走了好些个家丁,甚至把管家吴德顺都带走了,说是要求雨?
求雨???
马晓舒一脸懵逼。
没经历过什么大事,一直唯唯诺诺过着平静生活的马府一家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听到这个消息后,马晓舒立即放下手头的事情赶了过来。
听说缘由是因为和驱魔司陈护法,也就是滕王打了个赌,身为母亲的马晓舒就更加为自己的儿子担忧了起来。
别到时候得罪了滕王,或者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最近稳重了许多的儿子怎么也会答应这种荒唐的赌约。
下雨这种东西是跟神仙有关的吧,允诺他一个普通人,从小到大只会窝在房间里读书,虽说最近开了窍长了些本事,但求雨……这么玄乎的事情……
疯了!
疯了疯了!
马晓舒想好了,到地方一定要揪着他的耳朵把他给拉回来。
……
“这是大言不惭?”
“还是胸有成竹?”
陈太白盯着下方的沈寻,他不会小看沈寻,但也不会在他身上投入过多的期待。
只因让整个大衡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点下雨,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小子居然说的如此轻松松松?
“是大言不惭还是胸有成竹,我更想看看他待会是如何求雨的。”
后面传来一阵笑声,陈太白与陈俊涛一齐回头,这才看到沈知行兴趣盎然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也过来了?”
陈太白面色诧异。
“当然是想看看你的好夫婿是怎么求雨的。”
沈知行说完来到了窗口,朝着沈寻看了过去,连连点头:“这小子不错,勇气可嘉,不过这打扮怎么跟唱戏似的,哈哈哈……”
“我倒是希望他真的有办法,凤仙郡之行也许是让他多了些经历。”
陈太白面色复杂地看向沈寻。
这时旁边的沈知行突然说了句让他惊讶无比的话语。
“上次我单独去找了孙悟空,察觉到孙悟空貌似对思思有些兴趣,但他将自己形容的很不堪,说是见色起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陈太白面色变了。
“当真?”
自己的女儿被一位妖王之王盯上了,身为父亲的陈太白瞬间冒出了一身冷汗。
沈知行表情微妙地看了眼陈太白:“陈兄别担心,孙悟空性格古怪,也许他只是有颗善心,却不愿表现给世人看。”
“你倒不如把思思快些许配给沈寻算了,免得孙悟空惦记。”
陈太白闻言白了沈知行一眼,不再言语。
巳时马上就要到了。
沈寻望了眼身后的阵仗,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至于求雨的方式,他想过很多。
例如跪在地上跪一个时辰……
不过这个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来太丢人了,而且膝盖疼。
或者闭上双眼,原地打坐一个时辰。
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在用灵魂和龙王沟通,但这个方式很快也被沈寻自我否决。
原因是逼格太高,不符合自己是个“普通人类”的设定。
纠结了很久之后,沈寻终于想到了一个方式,那就是……
跳个舞。
像个神棍一样,用舞蹈的形式将自己求雨的过程表现出来。
这个表现形式相对复杂一些,会让旁观者觉得沈寻只是找到了一种特殊且有用的方法,而不会觉得是沈寻本人有着特殊的能力。
至于跳什么舞,很遗憾沈寻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
他的舞学素养是从前世的老妈那里学来的。
茶余饭后必备运动,广场舞。
沈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将广场舞的文化普及到异世是以这样一种形式。
用广场舞来求雨,估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种行为了。
铜锣,鼓等乐器都准备齐全了。
昨夜教训完了如墨之后,沈寻临时起意,又专门让吴德顺把府里的家丁召集了起来,专门练练舞步。
尽管跳的跟哭丧一样,不过越夸张就越能起到唬人的效果。
沈寻现在已经学会看待事物追求其两面性了。
所有的尴尬和吐槽欲望他在昨晚已经基本免疫,所以待会他会极其淡定且严肃地将最炫民族风呈现给众人。
以一种饱含深情的方式。
不为什么,只是为了能让凤仙郡的百姓喝上水,种上农作物,以及能够光明正大地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想到这里沈寻望向了人群中的陈思,她的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
现场也只有她在手中拿着伞。
“二少爷,老天爷肯定会被你和郡主大人的情意感动的,我吴德顺今天豁出去了!”
管家老吴在一旁传来愤慨激昂的声音,沈寻点头,他这时望了眼天色。
巳时已到。
沈寻手持三根香,走上前插入了路边的一盏香炉中。
他抓着系在腰间的红绸,张开嘴巴:“求雨开……”
突然,人群中钻出了一位美貌妇人,这妇人目标准确,直接揪住了沈寻的一边耳朵。
“哎呦,疼疼疼!”
沈寻直接躬起了身子。
“娘?!”
“您怎么来了!”
沈寻被马晓舒揪着耳朵要拉到路边,吴德顺拿着两根木棒僵在半空中,整个人愣在了鼓旁。
这番突如其来的景象瞬间引起周围人的一顿哄笑。
阁楼上的陈太白见状也忍不住嗤笑一声。
“那是……”
身后这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沈知行愣愣地打量着下方的景象,看着沈寻被一位美貌的妇人拉到路边。
“娘!您松手!”
“我这干正经事呢!”
马晓舒秀眉紧蹙,另一只手叉在腰间。
“从小到大你撅起屁股娘都知道你要放什么屁,就你还能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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