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
“放心吧!父亲,小弟那边没有什么问题的,还说不定他会乐成什么样呢!”
“毕竟小弟那性格就摆在那里,好动,还对各种东西好奇,从小就没有消停过,时不时的就能弄出些事情来。”
“我看他这段时间,之所以会跟着那些人瞎胡闹,也未尝没有着他性格的原因在。”
“我们现在给他找点事做,而且还是拍电影这种新奇的事,他一忙起来之后,应该就没有心情再去管他学校的事了。”
林镇松听完,点了点头,他小儿子的性子,他也清楚,确实和林默说的一样。
林默的弟弟叫林恒,他与林默都没有使用林家的字辈,也就是“文”,至于原因,这林默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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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今年已经在读高三,虽然好动好玩,但学习却是好得不得了,根本没有让林家的人操心过。
甚至连大学的招生考试都不用去考,就已经被他们高中推举保送了,而录取他的学校,就是金陵大学。
这里面可没有什么猫腻啊!本来林恒是要被送去北平的清华的,是林家看着北边离着日本人太近,不敢让他去,林恒才选择的金陵大学。
要不是这个样子,林家之前哪会放任他去参加这些事,早就把他关在家里了。
想到这些,林镇松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让他过来演戏吧!”
“反正他现在被推免到了金陵大学,在那边也没有什么事干,还去惹事,正好把他叫过来。”
“拍戏的地点也定在南京,等他拍完,时间应该到了金陵大学开学的时候了。”
“至于其他演员,也邀请他们班里的同学来演,他们班有好几人被保送了,其中一个姑娘,他就对人家有意思,哈哈……”
看着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的父亲,林默也笑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那正好,演戏的时候就给他们凑一对,指不定就擦出火花来了。”
林镇松听完,眉开眼笑地站了起来,开口道:“那好,我现在就去安排,你们先在这等着,过会儿我们再谈其他的。”
刚一说完,林镇松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留下四个一脸无奈的人,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林镇松离开后,四个慢慢地就聊了起来,不过聊的东西,都是三句话不离恋爱,一边聊还一边打趣林默。
饶是已经做过心理准备的林默,还是被弄得满脸通红,特别是林默二叔三叔两人,也不知道从哪知道的他和杨海城送刘诗雅和谭小玲回去的场景。
一边绘声绘色的把当时的场景描绘出来,还时不时地打趣上一通,林默一时间被搞得面红耳赤,实在是他没预料到,两人年纪都这么大了,居然还会做这种事。
后面还是林默四叔林镇铭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将这件事给打断了,把话题转移了。
谈着谈着,林镇德突然开口问道:“林默,你说我们可不可以让转移资金的人说日语,把这件事情推到日本人身上。”
听到这话,林镇涛顿觉眼前一亮,笑道:“对啊……就像是在上海那边一样!直接把屎盆子给扣到日本人头上去。”
“到时候让我们的人,假装成日本人,在那些小国家闹闹事,然后让报社给批露出来,那……”
看着两人兴奋地样子,林默笑着打击道:“二叔三叔,你们这扣屎盆子的手段,也太低级了吧!”
“你们不会真以为,上海那些外国人高层以及那些大商人,会真信咱们在报纸上报道的那些东西吧?”
听到林默的打击,林镇德略微一想,确实觉得这些东西不可能骗过这些人,于是问道:“林默,确实应该骗不到这些人,不过他们怎么现在信了?”
林默听了,开口解释道:“二叔,我弄这些报道,本来就不是让他们相信的。”
“我发的这些报道,主要是给上海的那些普通人看的,这样的东西,非常合这些人的胃口,也很容易让他们浮想联翩。”
“这样一来,在普通民众这个地方,予头就会被指向我们描准的人,形成舆论优势,达到众口烁金的情况。”
“而我刚刚说的这些人,虽然他们在第一波的时候,都损失了不少钱,但绝大部分人后面应该也从虹口日本侨民以及那些投机客身上赚了回来。”
“再者说了,日本人把手伸进上海来,从这些人手中抢走的市场份额更加庞大,他们早就对日本人不满了。”
“我们这一报道,把予头引向日本人,便正中他们下怀,让他们可以借此机会向日本人下手,他们自然要表现得无比相信了。”
“照我看啊,虹口那边被烧成这样,未必没有这些人从中下手的缘故。”
“现在的虹口,不但被一把火烧去了大半,日本商人也是损失惨重,要么是商店货物被烧毁,要么是一晚输了个精光。”
“日本人这几年在上海的努力,在一天之间,基本上已经是付之东流了,现在被日本人抢占去的市场,基本已经全部回到了这些家伙的手上。”
说到这里,林默把目光投向三叔,笑道:“三叔,现在你不会还觉得你的办法可行吧?”
“三叔,你这扣屎盆子的手段啊,着实太粗糙了,不但很难栽赃给日本人,反而容易弄巧成拙,把对方的目光吸引到我们身上。”
“不过二叔的提议,倒也着实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需要把扣屎盆子的手段,再优化一下,弄得更加巧妙。”
林默的话,把林镇涛弄得很是尴尬,不过他也知道,林默这是在报复他刚刚的打趣。
不过对于这扣屎盆子的事,也着实引起了林镇涛的兴趣,于是厚着脸皮问道:“林默,那你给我们说一说,如何把这屎盆子扣得更加巧妙。”
林默听了,也没有再继续报复自己三叔,而是解释道:“三叔,这扣屎盆子的妙啊,得把它安放在“难”这个字上。”
“当然了,这不是我们难,而是要让对方难查到,或者说是要让对方觉得,他们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得到这结论的。”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派出去的人,不能直接张口闭口的就说日语,要不然就太过显眼了,也太过刻意了。”
“毕竟咱们的人,做的事就是隐藏资金来源,这样整天把日语挂在嘴上,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执行这种任务,那对方怎么可能会信?”
“最妥当的方式,是让咱们的人,学上几句日语,最好是骂人的话,说的时候,要表现得好像是不经意间说出骂出的。”
“而且这说出的时间,也最好选在咱们转移一笔资金的中期,这是最好的时间。”
“一方面,在这段时间,人做事会觉得比较安全,心态那些会有所松懈,神经不会绷得那么紧,这么做可信度高。”
“另一方面,如果有人查到这个时间段,那短时间之内是还威胁不到我们的,而且对方也不知道还要查多久,他的下意识里就会比较倾向于这个答案,这一个就是我说的难了。”
“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办法不能过多使用,最多只能出现二三次说日语的情况,而且也得用不同的办法来暴露,要不然也很可能引起对方怀疑。”
“最后一点,就是我们的人既然要假扮日本人,那就一定要扮得像,特别是他们平时的一些所作所为,一定要符合。”
说到这里,林默还是觉得有些不够,于是再对二人道:“二叔三叔,你们假扮日本人去国外,一定不要参考上海日本人的所作所为。”
“日本人是一个非常虚伪、崇尚强者的民族,他们对待我们是无礼傲慢残忍,甚至可以说是嚣张跋扈,无恶不做。”
“但他们对待欧美人,特别是白种人,那可是表现得非常谦恭尊敬、彬彬有礼,态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咱们派去的人,一定要把这些细节上的东西摸透,把日本人的小细节让别人看到,这样才能骗过那些老狐狸。”
听完林默的讲解,林镇德摇头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们的手段还真是粗糙得不行啊!”
听到林镇德又夸林默,还顺带把他贬低了一下,心中又有上了一些不爽,于是问道:“林默,你说我们的人直接说日语会引来对方怀疑,那可不可以让我们的人直接说汉语,到时候把予头引向日本人?”
林默听了,急忙开口道:“三叔,这万万不可,要是咱们真这么做了,那就是引火烧自己身。”
“咱们国家和日本不一样,没有日本强,外国人根本就看不上我们,甚至可以说非常轻视。”
“我们这么做了,他们首先想到的,根本就不会是日本人在栽脏我们,反而是会觉得我们做事的手段太粗糙。”
说到这里,林默苦笑道:“虽然这话难听,但这就是我们面对的现实。”
“当然了,这对我们来说也有好的一面,那就是,我们派出去的人都是亚洲人面孔,只要我们不说中文,这些人的首要怀疑目标也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