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急着往她们身上推,我现在在说你们。我处置完了你们,就轮到了她们。放心,一个也逃不了。”褚钰接话道,她仍是淡淡笑着,语气慢而温柔,“来,先说说你们。”
许方心颤着往后一退,两名瘦青年互望一眼,后头却有人忍不住了。
“大哥,这妞儿不是道儿上的人,凭什么按道儿上的规矩办!我们不服!”一个小混混忽然喊了一声。
旁边的人都觉得有道理,刚要点头,会客室里便一声枪响!
一名黑衣帮会人员的枪口冒起白烟,他面无表情地把枪收起,而那前一秒还冲着赵昌龙大吼大叫的小混混膝盖处正中一枚子弹,那人直挺挺倒在地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疼得哭爹喊娘脸色惨白。平时恶形恶状没少干恐吓殴打别人的事的一群小混混,立刻就白了脸,嘴唇发抖,谁也不敢动了。
褚钰扫一眼仍在地上哀嚎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她两世以来,第一次看见这般血腥的场面,说不反胃,那是假的,但她却忍住了。
许方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了,伸手就想去扒褚钰的腿,褚钰腿上气劲一震,许方莫名趴到一边,却没心思想刚才是怎么回事,他鼻涕一把泪一把继续爬回来,“褚小姐!褚小姐,我、我错了!我我我、我求求你!你饶了我,饶了我!我不能死,我真的不能死,我上有老下有小……”
这求饶时候的经典说词换了平时,褚钰指定笑出来,然而此时此刻她脸色却渐渐冷下来。
“上有老下有小?你们打我爸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褚钰冷然一笑,语气里全是冷意,抬眼一扫,“我不是道儿上的人,不能按照道儿上的规矩来是么?那好,那就按我的规矩来!”
褚钰一扬眉,目光从一群人白着的脸上一一扫过,笼统还剩下五个人。
许方趴在地上,抹了把鼻涕眼泪,有些发懵地抬起头来,却只看见少女转身走开的身影。一群人都不知道褚钰要干什么,连齐老、赵昌龙和华晟都看向她。
褚钰踱步走回到沙发旁,往沙发上一坐,眉眼不动,只淡淡道:“打吧,你们怎么打的我爸,此刻怎么就打身边的人。”她看向会客室门口偌大宽敞的地方,唇抿成刀子,一个冷肃的弧度,“记住,一条腿,两根肋骨,头上,要见血。”
……会客室里好半天寂静如死。
褚钰却再不说话,只是盯着那八个人,看得那一群人惶恐起来。之后赵昌龙给几个黑衣人员递了个眼色,那些人纷纷拿出枪来,对准这八个小混混。
八人立刻惊骇了,当即不敢再拖延,抓着身边最近的人就狂殴了起来。顿时会客室里便充斥起拳脚打在肉上的闷声、骨头断裂的惨叫声和血沫飞溅起来的细微声。
直到一群人殴打在一起,赵昌龙才抬眼,深深看向褚钰。
这女孩子看起来笑眯眯的,实际是个狠角色。这些人手上都没拿棍棒之类的武器,以他们的拳脚身手,根本做不到一招断骨,要把对方打断骨头,那只能是反复殴打,一遍遍地打击一个地方,就像钝刀子割肉,这才是最痛的。
褚钰全程看着这场打斗,目光一瞬不瞬,不曾挪开半分,且越看眼底冷意越重。今天下午,她父亲就是被这样打断了骨头的,她只要想起他是怎么蜷缩在地上,被这些人围着打成重伤,她就怒不可遏。
一群人打了很久,打到最后全都瘫在地上没了力气,断了骨头的疼得险些睁着眼昏过去,谁还有力气打别人?
褚钰却从沙发里站起身来,慢慢走过去,她似不解气,竟挨个检查。
“这个腿没断。”
她语气闲淡,立刻有黑衣帮会人员上前来,一脚踹断了那小混混的腿。
会客室里一声高声惨叫,那小混混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褚钰却挑眉看向另一人,嘴角牵起笑来,“哎呀,这个肋骨断了五根。谁下手这么狠?”
屋里的人,包括赵昌龙在内,听了这话都不由嘴角一抽。褚钰却俯身下去,问那小混混,“告诉我,谁打的?”
那小混混要是现在还能爬起来,指定撒腿就跑,此刻躺在地上,看褚钰的眼神已经惊恐万分,好像看见了恶魔。但他却不敢多说,抖着手指了指旁边。
褚钰一看旁边的人,笑了,那人正是许方。许方此刻鼻青脸肿,门牙掉了两颗,眼肿得只剩一条缝。他从缝里看褚钰,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求饶。
“我这人最讲究公平,你们打断我父亲一条腿、两根肋骨,我就要你们一条腿,两根肋骨。多出来的伤,算你们自己的恩怨。”褚钰一笑,转头对那小混混道:“他既然多打断你一根肋骨,你肯定也不能就此罢休,去,补回来。”
那小混混哪里还爬得起来,一旁过来两名黑衣帮会人员,架着他起来,直接丢到许方身上,喝道:“打!”
那小混混半个身子趴在许方身上,只得拿手肘拼命撞,许方的肋骨已经断了两根,哪里经得起他这么一下下撞?顿时疼得嗷嗷叫,还没撞断,之前断掉的肋骨就似乎戳道了肺部,顿时一口血喷出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褚钰这才站了起来,“赵总,过了今晚,这几个人我不想在苏市再看到。”
赵昌龙很痛快地点头,“行,没问题。按帮规,这些人该死的。褚小姐还是手下留情了。”
“杀伐太厉,有违天和,杀人恶业太重,我不怕担,但却不想让我爸因此沾上恶业,现在的这教训已经足够了。”褚钰说话的工夫,已经有人过来将这些人清理了出去,“今晚伤了赵总不少兄弟,实在抱歉,医药费我出,我记赵总一个人情,您住宅上的白虎煞我改日就去帮您化了。”
赵昌龙倒笑了,这还是褚钰第一次看见他笑,倒是少了几分严肃威严,看起来随和多了,“褚小姐这话岂不是在说我们安庆集团连几个弟兄的医药费都出不了?这事本就是帮里的弟兄伤人在先,你放心,日后苏市的地面上,我保证你家人平安无事!”
褚钰点头,她今晚的目的自此算是达到了。
“对了,先前褚小姐说,我家中三天之内会有凶事,不知你什么时候去我家中看看?”这件事,才是赵昌龙心里担心在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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