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郝运即将被虚空怪兽的两只大长臂拖入空间裂缝的一刹那,魔族的大长老,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时间能力最强的老人,突然冒了出来。苏雨谨施展出了时间能力,所以,此时此刻,郝运和虚空怪兽的大长臂都是处于静止不动的状态里,苏雨谨三两下就将郝运给解救了出来,然后自己钻进了虚空怪兽的大长臂中。
苏雨谨笑着对郝运说道:“快醒醒啦,好在我来得及时,否则这次又要失败了。”
郝运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刚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难道只是一场梦吗?不对,郝运细细咂摸了一下苏雨谨刚才的话,就觉得细思极恐啊!
“我们失败过很多次吗?”郝运问道。
“怎么可能,时间又不能倒流,我们哪里有失败多次的条件啊!”苏雨谨惊异地回答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这次又要失败了呢?”郝运急迫地问道。
“是吗,我说了又这个字了吗?”苏雨谨脸上出现了苦涩的笑容来,“哦,我明白了,应该是我从未来的片段里推测出来的结果。”
郝运被苏雨谨的话搞得是半信半疑,愣了好半天,这才注意到,苏雨谨代替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于是,郝运大惊失色道:“赶紧离开这里啊,难道你想被这家伙拖入空间裂缝中吗?”
郝运的话语刚落,就发现本来不动的两只大长臂开始突破时间静止的限制,一点点就动了起来。郝运大惊,赶紧上前,要用手去掰扯长臂,想要将苏雨谨给解救出来。
“咳,不要费劲了,有些事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老夫我活的时间够长了,现在能够利用自身的能力,做一件真正能够改变未来的大事,不亏啊!”苏雨谨示意郝运赶紧住手,并说出一堆让郝运感到非常惶恐且困惑的话来。
“你不让我动手,那你自己赶紧摆脱出来啊!”郝运急得是满头大汗。
“为了未来,过去总是要有人去做安排的啊!”苏雨谨说道。
郝运终于停下了手,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事是不明白的,原来如此,刚才自己的那场梦并不是梦啊,怪不得这么真实。苏雨谨看到郝运停下了手,就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符抛给了郝运。随着虚空怪兽突破时间维度的速度加快,它的两根大手臂也加速开始挥动起来,郝运就眼巴巴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内心里完全就是不知所措的,一方面理智告诉自己,苏雨谨是对的,可是另一方面,郝运觉得让苏雨谨代替了自己,使得他的内心上又是无法接受的。自从他跟这位可爱的老人结识后,在苏雨谨从不保守的指导下,一步接一步,他的时间功法才真正有了巨大的进步,在他的内心中,他早就把这位老人当成了一位亲人,可是,现在的自己,却要眼睁睁看着这位老人离开自己,前往久远的过去。不知不觉中,郝运已经泪流满面,因为,他知道,这一去就是真正的永别。
苏雨谨看着郝运,摆了摆手,就解除了时间能力,于是,他们突然就回到了现实的时间中。郝运根本来不及反应,苏雨谨还有虚空怪兽的头颅和大长臂就消失在空间裂缝中。郝运就觉得自己的心痛到受不了,窒息感也再次出现在郝运的胸口处,他的双腿一软,就跪坐在空间裂缝旁,手里还攥着苏雨谨抛给自己的玉符。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郝运就听到了三个女人的惊呼声,然后,姚丽、婉婉还有姚素雅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没事吧?成功了吗?对了,大长老呢?”姚素雅率先发问道。
姚丽朝着空间裂缝所在位置看了一眼,说道:“快看,空间裂缝正在成长中,看来,他们真的成功了。”
婉婉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来到郝运的身旁,蹲了下去,伸出手在郝运的后背上轻轻抚动。郝运感激地看了一眼婉婉后,发现婉婉的眼角竟然也是湿润的。
郝运心情很是激动,就出口问道:“难道你早就知道,大长老会出事吗?”
婉婉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看到你的表现后,我就猜出来了。”
这时,姚素雅和姚丽才大惊失色了起来,“什么,大长老被虚空怪兽给杀死了?”
当郝运把整个过程讲述出来后,大家都沉默了。郝运也没有藏着掖着,包括自己那场无比真实的梦,也说了出来。事实上,郝运并不认为这是一场梦,其实通过苏雨谨最后跟自己说的话,他基本可以断定,这一场时空怪圈很可能发生了无数遍。
“实在是无法想象,时空之力真有如此的厉害吗,竟然真的可以扭转乾坤吗?”姚素雅感叹道。
“这么说,大长老其实只是回到了过去。”婉婉对苏雨谨还是很关心的。
“对了,你手里不是还有大长老给你的玉符吗,你看了吗?”姚丽问道。
郝运这才想起了手里的玉符,赶紧将神识投入到玉符之中,没多久,郝运长舒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大长老早就有所准备,才能如此果断地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郝运通过苏雨谨留给自己的玉符中,得知,当年他们一起在西风人体研究所中的地下室,得到那具石棺的时候,苏雨谨就从棺材表面刻画的图案中,发现了一些让他感到极其古怪的地方。他拿走后,就开始研究,最后从图案中得到了一副地图,得知了石棺最原始的几个出处。苏雨谨于是就跑到了石棺最先出现的位置上,运转时间能力,开始回溯时间,于是,就看到了让他无比震惊的一幕,当石棺里爬出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时,他差点还认为自己的出现了幻觉。
根据石棺得到的线索,他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察觉出古怪的地方,因为,这个石棺的外表本来并没有任何的图案,这完全就是酷似自己的老人搞出来的。这个老人好像非常熟悉自己的习惯,因此,用了只有自己能够看得懂的做法,将信息隐藏在图案之中,然后,利用他的好奇心,使得他利用时间能力进行追查。
苏雨谨通过过去看到的这些景象,根本就没办法去跟其他人述说,说实话,要不是手里有这具石棺,他自己都会认为自己疯了,问题是,为什么这个奇怪的老人要这样做呢?他到底想要给自己传递什么信息呢?这一切,苏雨谨就完全不明白了,可以说,自从得到了石棺后,他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直到,苏雨谨来到魔界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自此以后,再也跟那具石棺扯不到关系了,毕竟都不在一个世界中了。
直到前段时间,苏雨谨才发现原来命运真的是跟自己开了一个大玩笑。当郝运提到了石棺上的空间裂缝,说可以通过空间裂缝回到灵界时,他才明白,原来石棺的阴影一直都留在他的心底深处。苏雨谨对那头魔狼进行时间回溯的时候,知道了魔狼的记忆就是郝运给摧毁后,心里就有了明悟,命运总是在不经意中,就把过去和未来给确定了下来。苏雨谨一直都认为时间之法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能力,可是,他又觉得时间法则太严酷,不仅过去连未来对他来说,他始终都是个旁观者,没有一丝可以做出改变的可能。
苏雨谨非常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可是,命运就是如此,他除了接受外,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当他开始配合郝运捕捉虚空怪兽的时候,命运终于揭开了真相,他通过未来,看到了郝运被拖入空间裂缝的画面。虽然都说命运多舛,但其实这是苏雨谨很难感受到的体验,因为,作为一名时间的观察者,他看到了过去的真相,也能看到未来的可能,因此,他感觉一切都是天注定的。虽然,他经常说除了自己不成,还是有些人是能够改变未来的,但事实上,真正能够扭转乾坤的人,他从来都没有碰到过。因此,当他看到郝运被拖入空间裂缝的画面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阻止这样的事发生。
如果他出手阻止,未来就一定会出现,这是他多少次教训换来的真理。可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一无所知的郝运必然也会走向这条末路。什么叫左右为难,那个时候,虽然苏雨谨表现上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其实他内心非常的煎熬。
直到他回想到自己追查石棺见到的场景时,他终于明悟了,原来如此,为什么那个老人会通过如此晦涩的方式传递石棺的信息,因为,天机不可泄露,知道的太多反而容易出现更大的失误。很多事情,直到最后的时刻时,才能真正明悟。
苏雨谨最后留下的话中说道:“我知道,我可以将我们都解救下来,不过,命运告诉我,这场噩梦不会结束的,迟早那一幕还是会发生的,所以,我才明白过来,不是说我不能改变未来,而是我得有一颗敢于牺牲自己的心,如果没有牺牲自己的决心,未来一定不会为你而改变。所以,当你小子看到这个玉符的内容时,想必我已经去往过去的时代中了,很高兴认识了你,从此生活变得精彩无比,希望你可以继续你的道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请继续努力吧,我看好你。”
郝运的眼泪倏然而下,原来大长老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作为曾经的过来人,郝运明白,回到过去的日子并不好过,不但要隐姓埋名不说,而且一辈子都活在惶恐中,因为,自己每一个行为都要符合命运的安排,如果出现了改变未来的可能性,人就会被时空之力给抹杀。过去的日子里,别说随心所欲了,战战兢兢地活着就已经算是一个美化过的形容,最最关键的是,从此苏雨谨相当于就活在了一个没有未来的时空怪圈中,而本来困在时空怪圈的郝运,由于大长老的牺牲,终于走出了怪圈,从此才有了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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