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当然知龗道北郡200这款飞机,不仅知龗道,还知龗道在林鸿飞的心里,北郡200的地位远高于北郡100,若说北郡100是中航工业第二集团进入民航飞机市场的一块敲门砖的话,那么北郡200就是中航工业第二集团进攻民航飞机市场的主力军,其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语。
一直以来,徐达都以为北郡200必定会放在更有生产大型运输飞机经验的陕飞,毕竟就运输能力而言,陕飞制造的运八已经是我们国家能够制造的最大的飞机,北郡200这个项目陕飞也是全程重点参与,却没想到林总竟然打算将北郡200这款飞机放在西飞!
“当真?!”徐达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董事长,您没跟我们开玩笑吧?”
不仅是徐达,在场的所有西飞的员工们都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的望着林鸿飞:若林总当真要将北郡200放在西飞的话,那北郡100给冰飞……似乎也没什么。
“当着咱们西飞的几百口子人呢,我可是集团董事长,说话要负责任的。”林鸿飞微笑着道。
这话虽然没有正面回应,但却比正面回应了更加管用,这可是以集团董事长的名义做担保的,林鸿飞的话音刚落,“万岁!”声就响彻了整个车间,徐达更是激动的一张脸红的像是喝了三斤白酒,紧握着林鸿飞的手嘴皮子不停的哆嗦,就是不知龗道说点儿什么。
“先别这么激动,”林鸿飞很理解徐达此刻的心情,他笑眯眯的往徐达的头上泼了一盆不怎么冷的冷水,“徐达同志。还有在场的诸位工程师、工人师傅们,北郡100和这次的安装工作就是对你们的考试,大家能完美完成这次任务、协助冰飞将北郡100飞机的生产技龗术力龗量搭建起来,北郡200就是你们的,但若是你们完不成……”
他笑眯眯的望着徐达,不说话了。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瓜,大家应该很清楚自己的意思。
果然,听到林鸿飞的这番话,徐达嘴唇蠕动了两下,猛地回转身大吼。“大家都听到了?”
“听到了!”回应徐达的,同样是整齐划一的大吼。
“那我们要怎么做?”
“坚决完成任务!坚决完成任务!”
“董事长,您看到了?”徐达这才满意的扭头看着林鸿飞,得意洋洋的望着林鸿飞,“您啊。现在还是琢磨琢磨怎么给陕飞一个交待吧,据我所知。李博宇那家伙可是对北郡200抱着很大的野心呢。”
这货。典型一副小人得志的无耻嘴脸,当然,并不怎么惹人讨厌。
林鸿飞就笑着点头,李博宇那边,他当然有办法交待,只是这话没有必要对徐达说就是了。对徐达笑道,“老徐,你先别得意,刚才我可是说了。你们可不是完成这次的参展任务就成的,还要帮助冰飞完成北郡100的生产线建设任务和人员的培训任务,这些任务若是完不成,耽误了集团发展计龗划……”他一脸意味深长的望着徐达,“老徐,你不会认为这事儿打打马虎眼就能糊弄过去吧?”
徐达愣了一下,随即打了个哆嗦!
他忽然想起了当初林总收拾自己的前任、前西飞总经理何凯时的隐忍和果决:这位小祖宗,别看年龄不大,可在需要的时候,拔刀子捅人那真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别看这话是林鸿飞笑眯眯的说出来的,可徐达可一点也不敢打马虎眼,当即道,“董事长,请您放心,这段时间我亲自在这里盯着,保证绝对不出一丝一毫的问题,绝对不能丢人丢到国际上去!”
和刚才相比,徐达称呼林鸿飞为“董事长”时的语气似乎更加尊敬了一些……或者用“敬畏”更加合适。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林鸿飞便点点头,“这次中&央首长和国家对我们北郡100抱的希望很大,我们中国人的民航事业能否发展起来、能否在今后不看外国人的脸色,北郡100的成功与否至关重要,千万千万要高度重视起来,你刚才说不能丢人丢到国际上去,这话对也不对。”
对也不对?徐达就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对的地方自己当然明白,就是丢人不能丢到国际上去嘛,可不对又是什么意思?不对在了什么地方?
好在林鸿飞并没有故意吊胃口的意思,他甚至还提高了声音,让自己周围的人都能够听得到,“迄今为止,北郡100这款飞机取得的成绩堪称辉煌,不但老人家亲笔为我们的飞机题名,民航系统更是给了我们巨大的支持,已经给我们下达了超过100架飞机的订单……这些订单中虽然一多半是意向订单,但大家都知龗道,只要我们能够取得民航总局的型号合格证,所有的意向订单就立刻可以转为实际订单,这意味着什么?”
说到这,林鸿飞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加大了声音,西飞的办公室主任很机灵,屁颠屁颠的拿着一只手持扬声器递给了林鸿飞,“这意味着我们民航系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突破,就算是我国航空制造业在民航领域最辉煌的机型:运七,当年最辉煌的时代,也没有取得这么辉煌的成绩!而这一辉煌的成就,将要在大家的手中实现,大家,将会作为我国民用航空器制造业崛起的奠基人而被永远记入史册!”
“哗~~”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围拢过来的工人们激动的一张脸通红,无数人的巴掌都拍红了。
这是林鸿飞第一次在西飞深入一线的演讲,尽管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林总这话鼓舞士气的成分比较多,但林总的话确实比较提气,更加重要的是,咱们虽然不指望着能够被记入史册吧,但收入却是实实在在的增长了的。
刚刚经历了国企困难期的工人、技师以及工程师们心中的想法很简单,能让咱们大家伙儿的钱包变鼓、能给咱们大家伙儿盖楼房的集团董事长,那就是好龗的集团董事长,就冲着林总能让咱们的钱包更鼓这一点,就得支持林总的决定,说什么都得支持!
“刚才徐总说我们丢人不能丢到国际上,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内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我说,这话对也不对。为龗什么这么说呢?原因很简单,说对,是因为咱们都要脸面,生产出来的东西若是不好,被客户给指着鼻子骂娘、退订单,最终丢的还是我们自己的脸面、瘪的还是我们自己的钱包……我被客户指着鼻子骂了,肯定要把火发在你们身上,没有人觉得董事长的火气很好玩吧?”林鸿飞笑道。
“呵呵……”
听到林鸿飞最龗后这句玩笑般的话,一线的技师、工程师们都笑了起来:那是当然,集团董事长的火气,那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么?
一线的技师、工程师们笑了起来,但西飞的管理层们却没有一个能笑得出来的:林总这是在警告自己这些人啊,警告自己,到时候出了岔子,就不要怪他收拾大家伙儿,不要怪他“勿谓言之不预也”。
“好,看来我们大家在这个问题上都取得了共识,为龗什么说不对呢?是因为不仅要做到不在国际上丢人,在国内更不能丢人。”说到这,林鸿飞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龗道,咱们国企、不,不止是国企,整个国家的工业都有一种我个人认为很畸形的生产感念,即‘一流的出口欧美,二流的出口非洲,三流的我们自己留着用’,对于这种观念,我个人是持否定态度的,我不知龗道提出这种观点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认为,这本身就将我们自己摆在了‘三等公民’的角色上,我们凭什么只能用别人不用的、用剩下了的玩意儿?凭什么?”
没有人回答。
林鸿飞也没指望有人能够回答,他继续道,“不要告诉我人家的制度严格!大家摸着胸口告诉我,同样是人,我们不比欧洲人、还吃不饱饭的非洲人少胳膊少腿,我们国家的工业虽然并不是很发达,但却有着凭什么就要用三流的东西?为龗什么我们就不能用第一流的东西?”
“航空器的安全性能不仅仅关系着我们企业的声誉,更关系着所有乘坐我们飞机的乘客们的安全,如果我们认为北郡100是卖给自己人的就可以马虎大意一些、粗心一些,那我就告诉他,你想错了,在其他单位我不管,但在我的手下,不管是出口外销的、还是对内销售的,产品只有一种质量!”
“作为西飞人,当年运七的辉煌相信很多人都还记得,当初民航局是多么支持咱们的航空工业?可咱们是怎么做的?摆老大哥的架子,对民航局反应的问题爱答不理,售后也跟不上,结果呢?人家民航局不带咱们玩了,人家全面清退运七!最龗后损失最大的是谁?不是人家民航局,是我们!没有了民航局的订单,大家的日子不太好过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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