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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灯火通明。
一行人直接从vip通道坐车离开,在即将开出机场的时候,容知抬手,“等等。”
柏宿下意识踩刹车,转头,“怎么了?”
容知没解释,过了两分钟,一道身影从里面匆匆忙忙的拖着行李箱跑出来,看了眼手机似乎在对比什么,随后就朝他们这边走来。
车窗被拍响。
容知示意柏宿打开后备箱,不多时,浑身裹严实的女人一溜烟打开车门上车。
“城堡守卫够森严的,幸好你帮我把行李箱托运了,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逃出来。”
女人摘下口罩,露出那张温婉明媚的面容,赫然是傅锦宜。
容知从储物柜扔了支棒棒糖给她,“就不怕嬴二追过来?”
“他有什么好追的,”傅锦宜伸手接过糖拆开放嘴里,含糊道:“结婚又不是他想要的,正好我也没玩够,我俩一拍即合,等姑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f1世界赛前天晚上,嬴云霖去酒吧找朋友,碰巧傅锦宜也在,两人就干脆坐到一起玩,期间有人盯上傅锦宜,在她酒里下了药,嬴云霖不清楚,拿错她的杯子喝了。
之后傅锦宜送他回家,结果不小心发生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嬴云霖被傅夕孝大骂一顿,秉承着男人就要负责任的道理,傅夕孝征询了儿子的意见,就让嬴云霖娶傅锦宜。
傅锦宜还不想那么早嫁人,她瞄准了容知要回国的时机,计划了一系列的逃婚路线,包括给容知的礼物里,有她的身份证,方便买机票。
而等容知航班落地,她也刚好到。
“知知,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啊!”傅锦宜双手合十,小脸轻皱的拜托着。
容知修长如玉的指尖勾着手机,由‘嬴二’联系人发来的消息一闪而过,她淡淡嗯声。
-
嬴二:
回复着,他发来一笔二十万的转账。
容知轻敲键盘:
她没有帮别人做选择的权利,傅锦宜的不告而别肯定要通知嬴云霖,甚至傅夕孝那边都要解释,也就是嬴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傅锦宜哪能那么容易离开城堡。
这小傻瓜还以为自己身手很厉害,瞒过了所有人。
亭山别院一直有人打扫,容知一行人回来都不用收拾就能住,傅锦宜没准备跟他们一起,进了市区后就下车,容知直接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自己玩去。
傅锦宜顿时弯腰凑到容知面前,亲昵蹭蹭,“知知,你对我太好了。”
没等她吧唧一口,脸上就落下一道如刀冰凉的视线,她骤然松手,讪笑两声,“那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啊!”
说完提着行李箱开溜,笑话,跑晚一步她就要被柏宿给削了!
宋成早早等在门口,见到人就迎上前。
“三少。”
容知微微抬眸,点头。
其他人也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容知回国的消息,纷纷发来问候,唐虚云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去趟疗养院,他要把棒棒糖成品给她过眼。
容知回复:
唐虚云:
容知:
唐虚云就没再说什么,敲定好见面时间后便去忙了。
晚上洗漱时,容知面无表情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随后打开花洒从头淋到尾,水流顺滑过后背狰狞伤口,洗去墨绿色的药膏,疤痕似乎变浅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后各有各的事要做,就在门口分开。
柏宿替容知整理好领口,“下班给我发消息,去接你。”
容知垂眸,“可能我下得比较早。”
柏宿要回rh集团处理工作,堆积的文件据容津说,起码有半个容知那么高,估计有的他忙。
“那就小哥哥来接我。”柏宿抵着她的额头轻笑。
-
兰尔疗养院。
唐虚云见到少年的时候愣了愣,随即不敢置信般揉了揉眼睛,一句‘三少’憋在嗓子眼想喊喊不出。
实在是,容知的变化太大了。
宽松的丝绸衬衣也遮挡不住的好身材,抬眸间氤氲薄雾的深黑眸底染了些许其他情绪,不再是一贯的薄凉,用唐虚云的话来说就是——突然在她身上,看见了人间烟火。
而且再用少年来称呼也不好,现在的容知一眼看去,忽略她身上过于张扬的气势,那就是个俏生生的姑娘。
从少年到女生,唐虚云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三...小姐。”
结果一出声还是卡壳。
容知走在前面,闻言脚步微顿,慢声道:“怎么习惯怎么叫吧。”
唐虚云点点头,“三少。”
话一出口,他顿时觉得舒服多了,还是这称呼顺口。
两人一起往疗养院特意为sl药业设立的研发室走去,在门口换了无菌服,容知刚踏进去,一人就朝她扑过来,被她一个动作制止。
“师姐~”
傅夭夭嗓音清脆娇俏,想去碰她的手,抬起看见自己的手套后撇了撇嘴,扔下句“师姐我一会找你”就转身出门。
容知收回视线,看向面前正在生产棒棒糖的机器,这是rh集团最新投入生产的制糖机,她手下的新机械产品之一。
跟千机阁不同,rh集团主要经营都是生活方向的必需器材。
旁边置物架上有包装好的棒棒糖,一眼看去五颜六色的分开叠放,容知顺手拿下一盒,正好是薄荷味的。
一盒三支装,售价四位数,二开头。
价格傅夭夭定,也有单支卖的。
容知看过一眼确定没问题,就回到办公室跟唐虚云聊准备什么时候开售。
目前京城已经建有一家sl药业的实体店,但有一些作用不是很大,售价很便宜的散糖,他不知道要不要放进去卖。
“网店吧。”容知放下文件。
唐虚云:“啊?”
与此同时办公室门推开,换了一身蓬蓬裙的傅夭夭进来,扑到女生怀里蹭了蹭,干脆坐在她大腿上,“你们聊完了吗?”
容知摇头,“还没。”
傅夭夭疑惑:“是糖的问题还是?”
唐虚云闻言,把文件递给她,解释了一遍。
傅夭夭听完后若有所思,“可以啊,现在的年轻人大多都喜欢网购,在网上弄一家sl的旗舰店呗,师姐不放心的话,可以交给我管理哦~”
“用不到你。”容知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去坐好。
腿酸腰酸,缓了两天没缓过来。
傅夭夭正想起身,眼尖的瞥见女生精巧锁骨上的红印,顿时眯起眸子,嗓音狠戾道:“师姐,是哪只狗咬了你?!”
容知:“...狗能咬我?”
傅夭夭一下子噎住。
那必然不能,她师姐何许人,能让那种狗东西近身?
但不是狗,那就只有....
傅夭夭顿时从她腿上蹦起,在头上摸了摸,一枚发卡形小型炸弹就捏在指尖,“我要去把他炸成渣渣!”
说着她就气势汹汹的往外冲去。
唐虚云见状咽了口口水,犹豫道:“这...没事吧?”
容知没什么情绪的侧眸,不紧不慢的开口:“夭夭。”
正要摔门的傅夭夭顿时萎了,委屈巴巴的缩回女生身边,趴在她膝盖上哭出声,“呜呜呜呜,我要杀了那个狗男人。”
容知轻柔细致的顺着她的墨发,抿唇不语。
结果没两秒钟,小姑娘就再次起身,豪迈的一抹脸,“到点了,我得去看看原西耀那东西吃药没,你们先聊!”
边走嘴里边念叨着。
容知:“...?”
她看向唐虚云,后者习以为常,一脸淡定。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但傅夭夭能在这种盛怒情况下还能记着原西耀,证明她在努力走出童年阴影尝试接纳别人的存在,不算什么坏事。
随她去吧。
容知想通了,就继续跟唐虚云聊sl旗舰店的事,把提议发送到容津那边,等敲定方案时已经是下午,她没其他事做,就想起早上答应过柏宿去接他下班。
婉拒了唐虚云请吃饭的提议,她去病房看了眼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恢复的很好,过两天就能出院,而祁锐勤早在上个月就已经回家。
看完了自己的病人,容知驱车前往rh集团。
刷卡进入停车场,她直接从专用电梯上楼,总裁办里的人估计大部分在开会,整层楼安安静静的,她路过白听寻的岗位时下意识看一眼。
桌上堆放着满满当当的文件,旁边还用便利贴写了自己这一周要忙的事,但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她的桌面。
放大版的无修照片,人像的脸跟她一模一样。
容知无语凝噎。
白听寻拿她照片当屏保了。
移开视线,容知继续往前走,走到总裁办的会议室时,门没关紧,她微微侧眸,就从缝隙里看见了正坐上首的男人。
他今天一身高级定制的浅灰色西装,坐着看不见身材,只能看见那张清隽绝伦的面容,墨色发丝梳在脑后,抓出一丝蓬松的凌乱感,搭着深邃多情的眉眼,清致又肆意。
薄唇微抿,桃花眸抬抬,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人,浑身透着强势跟疏离。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上级。
容知就站在门口听他们开会,看着他不温不火,不骄不躁的处理工作,在会议即将结束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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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办公室视野开阔,气派宽敞,容知闲闲的敲击着扶手,支着下颌看落地窗外渐渐下落的朝阳。
玻璃反射着琉璃的色彩,朦朦的碎金色洒在精致漂亮的侧颜上,几近透明。
柏宿呼吸一滞,身后的容津几人更是齐刷刷停下脚步。
白听寻捂着嘴,眼里光扑闪扑闪的。
他们谁也没出声,反倒是女生自己觉得看够了一转椅子,才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她微微歪头,“你们站那干嘛?”
一二三木头人?
柏宿率先回神,几步上前,“等很久了?”
“没有,”容知淡声,“忙完没?”
柏宿:“忙完了。”
他伸出手臂扶女生起身。
容知避开他的手,她没那么娇气,路过容津几人时,余光瞥见他们手里抱着的文件,正想开口,他们就倏地把文件收起。
容津笑了笑:“下班了下班了,三侄子明天见。”
白听寻:“老板再见!”
柏宿微微眯起眸,对他们的识时务很满意。
离开公司,两人跟江故君约了火锅,吃完柏宿让他们先回去,自己有点事。
容知恍然想起他之前在o州时说过,有个礼物要等回国时送给她,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她没多想。
直到晚上柏宿回来,将一个古香古色精雕细琢的檀木盒子放到桌面。
盒子上的锁也都是按照旧时代来制作,古朴低调中带着奢华。
柏宿把那件淡蓝色高领旗袍拿出来。
“去试试?”他轻笑着建议。
容知慢吞吞‘啊’了声,“好吧。”
她拿衣服去换,柏宿就在外面等,他刷着微博,半小时后听见声响瞬间抬头,瞳孔顿时一缩。
合身剪裁的旗袍将她窈窕纤细的身段勾勒的淋漓尽致,墨兰青竹,皆为清傲绝俗之物,却被她的气质死死压着,沦为她的配饰,绽放在她衣襟盘扣,裙角之上。
柏宿按住她扯裙子的手,将她带到梳妆台前,“先别动。”
他打开抽屉拿出个翡翠玉镯给他戴上,皓腕欺霜,冰肌赛雪,与腕间丽色交相辉映,碧的通透,白的细腻。
长过肩的青丝挽起,一支玉簪斜斜固定住,秀眉如烟,眸黑深邃。
柏宿深深的望着她美好的侧颜,心口的躁动愈发强烈。
容知好久没穿过女生的服饰,觉得挺新奇,想问柏宿怎么样,结果等半天没听见他的动静,转头:“怎...”
剩下的音节全数被人吞下。
揽在腰间的手颤了颤,柏宿顺势碰上盘扣,轻轻一挑,领口顿时如花散开。
-
清晨。
床上被子鼓起来的地方动了动,而后,一双清瘦嫩白的小臂伸了出来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结果刚伸到一半,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拉了回去。
“再睡会。”
低沉沙哑的男声自身后传来,撩耳又蛊惑。
“...几点了?”容知羽睫轻颤,睁开眼,脑子迷迷糊糊的。
她记得自己昏过去前,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的是03:56。
再醒来,窗外浅薄的阳光都被窗帘给遮挡住,透进来的光不过几许,瞧着还有些黑。
她一时之间分不清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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