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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吧,冷风瞬间席卷全身,容知被风吹的眯眼,仔细辨认嬴云霖的方位,就见他站在街对面,指指她,接着指指她的车。
容知转身往自己车走去,不多时,副驾驶门打开,嬴云霖携着满身寒气上车。
“去哪?”
两人认识快三年,嬴云霖想要做什么她看个眼神也能猜出一二,扭动钥匙,她随口一问。
嬴云霖系好安全带,轻笑的往后闲散靠去,“随便,让我再体验体验下小嬴神的车技。”
容知嗯了声,踩下油门,四台无人机照在周围引路,她带着嬴云霖在人烟稀少的京城街道上肆意飞驰。
“微博热搜我看到了,”车窗打开,嬴云霖吹着冷风淡淡说着,“有人帮你压热度,现在网上都设置了屏蔽词,打你的名字还会被封号。”
他转回头,看向少年,“你没那么无聊去管这些琐事,是他做的吧?”
这个‘他’指谁不言而喻。
容知慢条斯理地转动方向盘,左手将佛手串摘下,拖腔带调的:“不清楚。”
嬴云霖看着她的动作瞳孔微缩。
下一秒。
越野车车速陡然拔高,嬴云霖不受控制往后仰去,他盯着少年唇边缓缓勾起的弧度,心里警铃大作。
完蛋,大魔王解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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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倾小区。
清绝矜雅的男人指尖转着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有人给他发了很多条信息。
江故君正浏览从后台截取到的资料,抿抿唇,颇有些齿冷的轻啧一声,“容小先生那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那桩桩件件足以击碎一个人满身傲骨的事要搁他身上,他恨不得当场自.杀,也比被无数人谩骂的活在世上好。
容知那会多大?五岁吧?
江故君越想越觉得难受。
他终于明白容知为什么会那么痛恨人贩子了。
因为知道他们的残.暴,所以无法容忍。
好半响,他才满心复杂的关掉屏幕,转过头询问从事情爆出到现在就下达过几句命令,而后再没出声的男人。
“宿爷你说,要怎么搞,摁死容氏还是踩死容氏?”
江故君边说边在脑海里制定掰倒容氏的计划。
有柏宿出手,加上华京集团在,不怕容氏不倒。
柏宿收回手机给祁锐文发信息,从容不迫的,没什么表情,退出聊天框点进猫爪头像,指尖游移不定许久,良久,他点开输入栏,慢声道:“一套。”
江故君:“得嘞,保证完成任务,让容家直接从京城,哦不,华国消失。”
柏宿漫不经心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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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飙上高速,不知道开了多久,直到嬴云霖头发打脸打到痛车才停下。
他顶着满头乱糟糟的金毛下车,扶着车门站了好一会,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又递了支给身边的少年,“来一根?”
容知戴好左手腕的佛手串,抬头瞥了眼,云淡风轻道:“嗓子坏了,抽不了。”
五年那年被拐走,人贩子见她不听话,就打断了她的腿骨防止她逃跑,又怕她大喊大叫便毒哑了她的嗓子,后来腿养的七七八八,嗓子却救不回来。
烟酒之类是绝对不能碰的。
她单手插进兜里,淡声说:“吹够没,吹够回去了。”
嬴云霖啊一声,扔掉烟,有些疑惑的喃喃道:“可我明明看你抽过啊...就在三年前。”
在地下黑车结束后,他看见十五岁的女生靠在车边,一根接一根的吞云吐雾,他刚靠近差点没被熏的厥过去。
容知脚步一顿,“现在不行了。”
有人盯着,她要敢拿出烟,下一秒烟就会被换成棒棒糖。
而且,她确实该听傅凉的话,戒烟戒酒了。
嬴云霖啧声,“成吧。”
临走前,他转头望向车窗外的无边夜幕,颇有些感慨和意味深长的开口:“能让你打破自己的规矩,他也是个人才,但是小九,你别忘了你身后还有我们。”
“有什么事别总是自己扛着,容家那边你早该跟我说,而不是憋到现在事情爆出来,你才用飙车来散心,就算不和我说,你也可以跟他聊聊。”
嬴云霖这会突然觉得,能让柏宿调动起容知的脾气,其实也挺好。
容知多小心啊,她把自己所有的情绪藏在冷漠的表皮下,把自己层层包裹住,仅仅露出那层其他人想看到接受的伪装。
嬴云霖说完,空气一片静谧。
他也不期望少年能回答,叹了口气闭嘴不再提。
容知抿抿唇,一言不发,给应恒羽发去消息,开车送嬴云霖回酒店,而后回华倾小区。
打开门,她还未走进,一股夹带着沉香的薄荷香味瞬间将她包围。
顿了顿,不紧不慢地脱完鞋,她抬眸看一眼男人此刻略显沉默的脸色,淡声道:“怎么不开灯?”
柏宿眉梢微微皱起,他朝少年腰间伸手,略微用力将少年抱起,嗓音温柔轻缓,“腿圈住。”
容知面无表情地晃了晃腿,在他不满意的捏她身上软肉时才拧眉,不是很情愿的把腿勾在他腰上。
vg那场比赛自然是输了,只拿了第三的名次,这对粉丝们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他们试图给这个错误找借口找理由,最后找到wen头上,如果不是她,比赛就不会输,如果不是她,今年的总冠军就还是vg的!
wen的个人微博已经被vg的粉丝跟华夏电竞粉攻陷。
两秒一刷新,几十条信息全都是在骂她的。
温乔现在根本不敢打开社交软件,她不想看到上面的言论,隔着网络也能感受到那些人的恐怖。
她退掉了战队,投资方要求她赔偿大额违约金,她这两年的积蓄全用赔在了违约金上。
来时孤身,走也一人。
哦不,她还有小宝。
顺了顺手里小宝软软的下巴,温乔才觉得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
小宝似是感受到自家主子的低落情绪,今天一直都乖乖的。
温乔把它放到猫包里背上,一手拉过二十四寸的小行李箱,头也不回的出了vg的训练基地。
身后vg的牌子越来越小,属于wen的时代,彻底落幕。
温乔坐飞机,从上海飞回了苏州,一路上都格外沉默,周围的人群让她感觉到恐惧,他们似乎变成了另一副嘴脸,在质问着,声讨着。
她呼吸急促,额头冒出冷汗,一颗心跳到嗓子眼。
她知道,这样的状态再打比赛,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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