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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嬴云霖送回酒店,容知再送柏宿回亭山别院,谁知路过华倾小区时,柏宿蓦地咳嗽起来。
他眨眨眼,哑声道:“小哥哥,我病可能还没好。”
容知在路边熄火停车,斜了他一眼,而后伸手打开他面前的储物盒。
柏宿垂眸看去。
只见储物盒分为左右两格,左边摆放着满满当当的蓝色烟盒,烟盒上印着一串英文字母,他认出那是m国一个挺小众的香烟品牌,只做混合型卷烟,味很浓而且劲头大。
右边则是五颜六色的棒棒糖。
少年冷白如玉的手指在棒棒糖里随意挑了两根递到他面前,“一颗睡前,一颗早饭后。”
柏宿收回思绪,抿抿唇,叹了口气,“好吧。”
容知:“......”
敢情给糖还委屈他了?
她懒得搭理柏宿,反手就要把储物盒关上,正准备动,一只手就按在储物盒上,指尖一动从里面勾了盒烟出来。
“小哥哥,”柏宿两指夹着烟盒轻晃,一双桃花眸微微上挑着,风流肆意,“这个可以给我一盒吗?”
容知启动车,“随意。”
上次在医院时抽完他的,他要拿她自然没什么意见。
柏宿轻笑一声,眼底划过一抹深色。
-
翌日。
容知早早起来到学校找于念签假条,顺便把这个月的请假条一起全签了。
她从这周开始就要在容氏上班,估计要上到过年,就干脆把后面的假请完,等需要考试的时候回来考试就行。
也是她身份特殊还有成绩摆在这,并且担保每次考试能考年级前五,于念才肯松口。
走出办公室,容知想上二班拿点东西,刚走到班级门口,一道身影就从楼梯上三步并两步跑过来,边大声喊:“容知!”
容知回头,“李老师。”
“你这小子仗着腿长啊走那么快,”老李素来形象古板严肃,现在却跑的气喘吁吁,扶着栏杆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黏在少年身上,“来上课?”
他刚刚从一班下课回办公室,眼角余光撇见道熟悉的身影,怕看错,便想也没想的追了过来,她倒好,走的飞快,要不是二班教室在这,他没准都追不上。
容知:“不是,来请假。”
老李一口气没喘匀:“咳咳咳...又请假?!”
容知慢吞吞的啊了声,“嗯。”
老李顿时瞪大眼,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整天请假请假的,学习跟不上怎么办?!”
他赶在容知开口前,直接机关炮一样突突突的说着,“我不管,这周四就是市级赛,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参加,考多少不要紧,参与最重要!”
然后他把手里试卷一股脑全塞容知怀里,转身就溜,完全不给容知拒绝的机会。
等老李走远,容知微微挑眉。
她其实只是看他脸色好多了想给他换副药而已,没想到被误会了。
下次再说吧。
她抱着试卷,推开教室门。
-
收拾好书本,容知拗不过应恒羽的恳求在他几本笔记本上签了十几页的大名,终于忍无可忍将他一脚踹开,漠然着脸离开学校。
她到容知,拉开办公室门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茶香,走过去把包放下,只见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一杯还在冒热气的奶茶摆在文件旁边,硬到不行的椅子上多了个毛绒绒的靠枕。
碰了碰茶杯壁,从温度看,这杯茶估计刚放下不久。
她解锁手机点开微信,果不其然看到白听寻发来的信息。
白听寻:
过了两分钟又来一条。
白听寻:
...现在的实习生对上司都这么没有戒备心的吗?
要是她真是压榨员工的老板,白听寻这番动作就成了无事献殷勤,没准还会在上司眼里落得个贪功冒进的形象。
容知散漫地敲击屏幕:
回完信息她把桌面文件拿起,离开办公室去找容运。
外间工位。
白听寻自从今天早上忙活完后内心一直忐忑不安,怕容知真的把她放的东西扔出来,怕容知不喜欢,以至于手机铃声响起时吓她一大跳。
这种感觉比等初恋信息还要来的紧张。
呸呸呸。
白听寻皱眉呸了几声,那狗比前男友不配和光风霁月的容负责人比。
她激动着手摸到手机,解锁一看——
帅气老板:
没了。
白听寻懵。
她顿时有点慌,嗯是什么意思?是可以?还是扔掉?
白听寻欲哭无泪,但她不敢给容知发信息,只能把聊天记录截屏和朋友吐槽。
与此同时,容知敲响容运办公室门。
得到回应后,她拉开门进去。
“三侄子有什么事?”容运笑眯眯地。
容知把文件放到桌面,纤长白皙的指将报告推到他那边。
容运不明所以,“三侄子这是做什么?看不完,我不是说看完了再来问我...”
“看完了。”容知淡淡道。
容运:“?”
他骤然瞪大眼,将信将疑的拿过放在最面上的文件,疑惑的看了眼容知,随后将目光落到文件上。
结果...
“三侄子你在开玩笑吗?这份文件和我给你的一模一样,里面错的地方没修改,你就和我说你看完了?”容运眉梢一竖,和蔼可亲的面容显露几分怒气。
容知点点头,容运先是一愣,随即冷哼,正要发作——
“改了,”容知俯身,翻过容运手里的文件,指着某个地方,抬眸对上容运的眼睛,嗓音疏淡平静,“这里有问题。”
她翻到的是现金流量表,主要计算每个季度内容氏的现金的增减变动情况,需要数据量庞大,要联系公司情况,非一朝一夕就能算完。
所以容知说她看完了容运才这么难以置信。
容运自然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给容知挖了坑,现下经容知提出,他急忙朝那个地方看去。
而后一怔。
容运甚至有种想要翻翻之前给容知的文件看看,这里的数字原本是什么样的,他不太确定。
“原文件。”少年已经直起身,把最底下的文件抽出来随意一翻,摊开到他面前。
容运眼睛盯在两个数字之间来回,越看脸色越紧张。
他认得出,容知后来抽出的这份文件确确实实才是他给的,而他现在拿着的这份,赫然是容知修改过后的!
但是,这可能吗?
先不说容知本来就没有学习过经济金融学,就连进公司上班的天数也没两天,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在一晚上的时间,把这近两年的财务报表给看完的?!
容运觉得匪夷所思。
除非容知是天生的商人,不然,她哪有这么敏锐的直觉和能力?
可没道理啊!
容知她从小就在乡下长大,哪里懂这些?!
容运的表情变得一下紧张一下恍然,最后他皱着眉问,“文件真的是你自己看完的?”
怀疑啊?
容知单手插兜,平静地点点头。
容运沉沉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先出去,下午没什么事,你就在公司多逛逛吧。”
是觉得她没本事担不了重任,真把她当成公司的闲人养。
容知不甚在意,敛眉告辞。
她走后,容运忙不迭起身,在办公室走了两圈,直觉不行,还是得和容其绰商量下,就拿起内线座机拨通了策划部的电话。
容其绰听完后没有立即会,过了会,他笑了笑,“好,谢谢二伯了。”
“没事没事。”容运和气的很,聊完容知,他转念想起另一件事,“其绰啊,你现在和金氏合作那份策划案怎么样了?有需要二伯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容其绰顿了顿,慢悠悠道:“进度还行,那就先谢谢二伯了,我这确实有件事需要二伯帮忙...”
-
容知下午没事做,打算回华倾小区继续研究。
路过白听寻工位时,却见女生像个乌龟似的缩在工位上,神色恹恹,十分不得劲。
似是察觉到身边有人,她骤然抬起头,结果用力太猛,直接往后一仰卡到脖子,咔擦一声细响伴随着嚎叫传遍附近。
容知:“......”
没见过有人抬头把自己抬到差点骨折的。
要再用力点,这人能命丧当场。
她秉承着自己员工自己照顾的原则,扬手在白听寻后颈一敲。
“痛痛痛,容负责人轻点。”白听寻痛出杀猪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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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容知的手怎么那么冰?!
她还以为碰在自己脖子上的是冰块。
“好点没?”
少年疏冷漠然的嗓音清凌凌响在耳侧,白听寻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点到一半骤然想起自己脖子还痛着,脸上又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
然而她刚想喊疼,双手却摸上脖子,不解的按了两按,轻咦一声,“好像没事了?”
又活动两下,她不敢动太过分,但不管她怎么动,确实没有疼了。
白听寻不知想到什么,豁然抬头,撞见少年妖冶低垂的眉眼,她想要询问的声音卡壳,好半响讷讷着唇开口,“容、容负责人...我好了。”
“嗯。”容知神色清冷,“今天没事,把办公室文件看完就下班吧。”
白听寻:“好的好的。”
容知抬步要走。
“容负责人!”
白听寻忽然叫住她。
在少年转过身时,白听寻皱了皱眉,垂在身侧的手因为紧张捏着裤子,她深吸口气,笑颜如花,“...我帮您买靠垫的事您不用多想,我只是、只是想谢谢您昨晚帮我留灯。”
昨天晚上她在公司加班看文件,没注意时间,等到回过神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而她在进容氏前就了解过容氏的规定,晚九点半必须熄灯。
可当时三十五楼的灯依旧明亮如白昼。
她刚来公司,除了容知和容津外没有人会在意她,人力资源部不在三十五楼,那给她留灯的人不言而喻。
少年表面看着冷清漠不近人,其实骨子里,蕴藏着世间最良好的教养和最理智的温柔。
她只是懒得说出来而已,或者说,是没必要。
能看见的人自然会感谢,看不见的人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白听寻十分真诚的道谢。
容知淡淡垂眸,看了她半响,平静道:“举手之劳。”
不足挂齿。
她摆摆手,示意白听寻忙。
白听寻攥拳,盯着少年清隽肆野的背影,内心涌起一阵感动。
要好好工作,不能辜负容负责人的期望啊!
出了容氏大楼,容知开车到医院,一路上碰到两个认识的护士和她打招呼,都在问她是不是又来看何颂之,她点点头,侧身让两人先走。
两个护士顿时脸红心跳。
“妈,你不用劝了,我不会和容知那种人再说一句话的。”容风眠双手环胸,看着何颂之,眉头拧着,目光是心痛透着埋怨。
容知脚步一顿,站在门外没进去。
“容风眠!”何颂之的声音随之传来,染着不可控的怒火,“崽崽是你姐姐!你现在的意思,是想和她离心,和我离心吗?!”
“我没有想和你离心,我只是没有那种只为利益没有感情的姐姐!”容风眠扬声控诉。
“容风眠你...”
容知没有再听。
她摸出烟盒弹了根烟出来,咬在唇间往走廊尽头的阳台去。
‘咔。’
火苗在风中摇曳,很快消失。
容知眸子微微眯起,深吸口烟吐出,雾霭朦胧。
说不在意都是假的。
但表现出来太较真。
站在阳台便吹风抽了半盒烟,回去时病房里还在吵,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容知皱眉,直接抬脚踢开门,夹着股狠戾的风,暴躁非常。
何颂之跟容风眠朝她看来。
容知慢条斯理的放脚,她指尖还要掉不掉的勾着根没点的烟,懒散站在门前,垂眸,淡淡的笑了下。
笑意氤氲着几分乖戾,凉薄疏冷。
容风眠眸光闪了闪,他特意挑在上学的时候来找何颂之就是为了避开容知,没想到容知会突然杀过来。
现在多少有点尴尬。
但他打定主意要和容知反抗到底,自然不会退缩。
今天来就是圈何颂之出院,他有钱,容梦给了他很多,足够他支撑接下来上学的费用和何颂之的医疗费,所以他不想和妈再受容知的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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