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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客卧,是我的房间。”
似是察觉到少年的疑惑,柏宿慢条斯理的解释,“其他房间全都被我改装了,只有两间主卧还空着。”
然后一间他住,一间江故君住。
容知拧眉,在得知是柏宿的房间后,就不太想进去了。
柏宿桃花眸划过一抹光,低沉好听的嗓音带着笑开口,“小哥哥这是,害羞了?”
容知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你觉得我像吗?”
柏宿懒洋洋拖长了调,“那小哥哥是怕我把你吃了?嗯...如果小哥哥愿意的话,我不会拒绝的。”
容知:“......”
能正常点吗?
被直条条的嫌弃,柏宿也不恼,他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想要去戳少年的脸颊,被她巧身避开。
柏宿指尖微卷,相当遗憾的叹了口气,“捏捏也不行啊?”
容知面无表情:“...滚。”
柏宿眉眼轻挑,清隽多情的面容摆上受伤的脸色,又奶又可怜。
果然是熟了,小哥哥都会凶他了。
容知直接转身进屋,被这么一闹,她内心的抗拒少了很多,在进浴室后,还有闲心的观察下浴室的摆设。
浴缸和淋浴隔开,干净又整洁。
身后,柏宿被无视也不恼,他敛了神色,注视着容知的背影,等到容知转进浴室才离开下楼。
......
容知脱掉身上染血的衣服还有饰品扔进脏衣篮里。
浴室内温度适宜,不冷,没了衣服的遮挡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肌肤是很冷的白色,因为二次发育,某个部位现在十分明显,亏得平常的衣服都是宽松的,不然身份早就暴露了。
她拧眉。
还是找个机会,和老爷子谈谈吧。
顺着往下,十分完美的人鱼线呈现眼前,旁侧隐有腹肌,腰腹紧实,漂亮到勾的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摸一摸手感如何。
容知打开淋浴,滚烫的热水从喷头淋下,滑过疏淡的眉眼,流至后背。
一道十分狰狞的伤疤横在后腰处,像张牙舞爪的猛兽撕扯开这幅完美的画卷,恐怖又残忍。
半小时后,她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头发有些湿,下楼想去问柏宿还有没有毛巾。
中式风格的布置里,连大厅沙发都是黄花梨木的,上面铺着软垫,穿着黑衬衣的男人坐在沙发里,一手支着额角,一手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
听到轻微脚步声,柏宿抬头看去。
只见少年散漫随意的往楼下走,一身白衬衣略微宽松,领口松了两个扣子,精致的锁骨露了半截,看得人顿时口干舌燥。
剩下一半收进牛仔裤里,腰身紧细,一双腿又直又长,大腿上和腰带相扣连接在一起的腿环更是引出无限遐想。
少年眉目精致近妖,姿态懒散,神色疏淡,又冷又欲。
柏宿盯着少年身上那件衣服,想着,有点大了,下次再做件小点的送给她。
然后,脑海里突然不合时宜的浮现一个词。
那些小女生都喜欢把这款叫做什么来着?
哦,禁欲系。
但是——
“江故君,你这什么裤子?”柏宿踹了一脚在旁边打斗地主的某人。
江故君被突袭的手抖了抖,把连对摁成了单牌还打了出去,一句‘卧槽’憋在嘴里,触及柏宿深邃的眸光,顿时浑身一激灵。
“什么什么裤子?”他满头雾水的抬眼,“不就是条牛仔裤啊,还能什么...”
“卧槽!”
这句卧槽终于还是吐了出来。
江故君顶着柏宿想要剥皮的眼神,哆嗦着嘴皮子欲哭无泪道:“我不知道啊!我买的时候没看见这腿环啊!”
这他妈他要是知道这条裤子,这么、这么的特别,他也不会买啊!
容知自然知道她腿上那点不同,但是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所以她淡定的看向柏宿慢声问:“有毛巾吗?”
柏宿嗓音略显低沉,带了几分笑意,起身,“有。”
容知点头,柏宿又踹了脚江故君,冷声道:“没听到?拿毛巾去。”
江故君:“????”
好好说话别踹人!!
容知擦头发的时候,柏宿不知从哪里翻出来吹风机,“我帮你吹头发?”
“不用。”容知擦着发尾,微微拧眉。
太长了,还是得修。
但一想到答应过何颂之不剪头发,她就收了这个想法,打算买个发圈绑起来算了。
她想要把湿毛巾放到膝上,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摊开在眼皮子下,掌心里,乖巧的躺着一个黑色发圈。
“毛巾给我吧,”柏宿把发圈勾在指尖,“上次在病房听你说头发不剪了,今天路过饰品店是买的,想着你可能会用到。”
容知垂眸,为他的细心感到微微诧异。
她就那么随口一说,他就记在心上了。
道了声谢接过发圈,把毛巾放到他手上,容知随手挽起发尾,在脑后束了个小揪揪。
柏宿眯了眯眼,看着少年冷淡的神色和这个及其不符合气质的小揪揪,突然觉得少年身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反差萌。
绑好头发,容知要清理手环。
江故君输了几把斗地主,把豆都输没了,鬼哭狼嚎了一阵被柏宿踹到一边,摸回来看到容知在摆弄她那两件风格完全不同的饰品,疑惑出声,“容小先生,你信佛?”
“不算,”容知把佛手串缠绕回左手,不紧不慢地开口,“佛在我心里,信我自己,也是信佛了。”
她不信佛,只信自己。
少年语气轻描淡写,话语里的桀骜不羁却把江故君整懵了。
信佛还能这样理解??
他梗了梗,无语半响,试图用另一个东西来缓解气氛,“那这个呢?运动手环?”
容知眉梢扬了扬,说了句实话,“也不是,它是把匕首,柏宿见过。”
江故君:“宿爷?”
柏宿也挺好奇少年身上两样东西的用意,点了点头,紧接着道:“你左右手都戴着这两个,是有什么意思?”
“自保啊,”容知将擦干净的手环扣好,“匕首嘛,杀人用的。”
而佛手串,清醒用的。
她的左手,是寄托着何颂之对她的厚望,向阳而生的活下去;而右手,是邪念创造的利器,用来复仇的决杀。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不是个好人,也不是绝对的坏人。
但谁都没有资格来评判她所做的事,除了她自己。
就和她那个名字代表的寓意一样,她站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点,清晰地感受着肉体和灵魂的拉扯,进行着自我审判。
柏宿眉间微皱。
有些心疼,真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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