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的血液喷洒,被灵气罩护在姚若清身外。血液还未落地,便被姚若清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硬是半点血腥味不露,最大程度减少可能来临的外来危险。
做完这些,姚若清翻身下地,缓缓走向那个惊吓过度的女子身前,顿了一下,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掌,“还站的起来吗?”
女子长发终于不再遮面,只是有些脏污,泪痕还在脸颊,恐惧和后怕的情绪还残留着,她仰着头,愣愣的看着姚若清,“你……你是何人?”
姚若清柔下脸色,尽最大努力散发出自己善意,柔声说,“现在重要的是你的感受。”
万小愣住,她仿佛从土里滚了一圈,无一处是干净的,她伸出手搭在面前的手掌上,脏污的手与白皙的手形成极大的反差。
女子借力站了起来,腿终于不再发软,她磕磕绊绊的说,“谢……谢谢道友救了我,我……我叫万小。”
姚若清看了她一会儿,轻声问,“你有疗伤的丹药吗?”
“啊……有!”万小拿了丹药吞下,那是上好的丹药,带着金纹,吞下之后,气色顿时好了许多。
她抹掉眼泪,抽噎着道,“我没什么事,谢谢你救我!不然……不然我就……”她哽咽起来,像是想到什么,手止不住往衣服上擦,“那条大蛇臭哭我了!”
姚若清,“……”
她竟然是被臭哭的。
姚若清不知说什么好了,“夜晚的无魇谷危险重重,要不你与我呆上一晚,天亮再离开吧?”
万小感激极了,“谢谢你!你人真好!”
姚若清处理掉大蛇尸体,另找了一处大树,然后带着万小跃上枝丫,万小新奇极了,“我们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吗?”
姚若清应了声,然后心中计算了下方位,开始布一个小型的隐匿阵。
万小坐在枝丫上,看了好一会儿又赞叹一声,“你好厉害呀!竟然会自己布阵,除了洛师兄,我看其他人都是依靠阵盘的!”
阵盘,阵法寄托在物体之上,一样的威力,只是受阵盘所限,阵法死板而局限。
姚若清笑了笑没说话,神情认真而肃穆的布着阵法。
万小有些胆怯的闭了嘴,觉得专心布阵的姚若清有些不好相与。
不过很快,姚若清布完阵,圆眼弯弯,是容易让人放下防备的笑脸。
“快休息吧,天亮我送你离开。”说着她神色自然的躺了下去,一派安然。
枝丫挺粗的,不过万小还是心惊胆战的学着姚若清的模样躺下,她没有什么防备心,很天真的问道,“你怎么不问我问题呀?”
“什么问题?”
“比如……”她绞尽脑汁想了想,“比如我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夜晚的无魇谷呀!”
姚若清瞥她一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是夜晚的无魇谷很危……”万小顿住,脑海中浮现出姚若清砍掉大蛇七寸的场景,她默默将话咽下去,“没事了。”
姚若清点点头,“睡吧。”说完就闭上眼睛。
万小欲言又止,可是看她的模样就咽了下去。
远处传来妖兽的叫声,万小瑟缩了下身子,侧身将身子蜷缩了起来。
怎么可能睡得着呀。
万小忧心忡忡,心中充满怨念。
师尊不是说,洛师兄会保护她的吗?可是她差点被大蛇吃了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等回去她一定要找师尊告状……
想着想着,万小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万小呼吸平稳的一瞬间,姚若清睁开眼,有些惊讶。
还真睡着了?
不怕她对她不利吗?
这心是有多大啊?
姚若清摇摇头,再度闭上眼睛。
万小梦到自己站在山顶上,山的一面下着刀片,另一边下着火焰,把她吓得够呛,她想她该怎么下去的时候,忽然一股腥臭的气味传来,转头就看到一张血盆大口离她越来越近。
“啊——”
万小猛的坐起来,被吓醒了。
周围是陌生的环境,她坐在高高的枝丫上,底下很远才是土地。
她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昨晚的碧衣女子盘坐在一边,天际的紫气东来即将消散。
万小迷迷糊糊的盯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恩人的名字。
紫气东来彻底消失,姚若清睁开眼,万小正想开口,就听她说,“有人来了。”
“什么?”
万小下意识往下面看,就看到一个白衣道人走到树下,然后停留在原地。
她有些愣神。
“万小。”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还要我上去请你不成?”
万小反应过来,“啊!洛师兄!”她对姚若清道,“洛师兄来接我了!你在这等我一下!”
然后万小便跳下树,来到白衣道人身前还踉跄了一下,勉强稳住身子,就扯扯衣衫又整整头发,抿抿唇显得有些紧张,“洛……洛师兄好啊。”
姚若清坐在树上看着,不知底下的两人说了什么,白衣道人仰起头,露出熟悉的脸。
“劳驾下来一趟。”
这是前几日在峭壁之上遇到的那个金丹道人。
姚若清轻巧的跃下树,拱手道,“见过前辈!”
“下次不要多管闲事。”
姚若清,“啊?”
白衣道人道,“你想要什么谢礼?”
“……”
一边嫌弃姚若清多管闲事,一边又问她想要什么谢礼。
姚若清看眼唯唯诺诺像小媳妇的万小,又看眼白衣道人,挠挠头道,“前辈能否解释一下前因后果,我实在一头雾水。”
万小这时插嘴道,“恩人,是这样的,我叫万小,我师兄叫洛承,我们是瑶光宗方艾道君的弟子!我师尊让我独自来无魇谷历练,昨夜若不是你救了我,我定会完了!”
洛承瞥万小一眼,“安静便是。”
“……哦。”万小往后缩了下。
洛承看向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昨夜,他本是要出手了的,结果被她抢先一步,后来看万小疲惫,就等她醒来才出现。
“想要什么谢礼?”他重复道。
“呃,”姚若清道,“只是举手之劳,哪能要什么谢礼呀。”
她心里知道自己在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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