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朝政上,皖月插不了手,但是她现在身为端王府王妃,对于后院之事还是拥有很高的话语权。
反正不拘什么,只要能让夏侯衔不痛快便好,先从力所能及的事情做起,至于以后,夏侯衔不会不对那个位子向往。
所以,她需要联盟。
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能将夏侯衔彻底击败,哪怕是皇后的儿子又怎样?
皇位争夺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
左不过成王败寇罢了。
皖月已经有些自暴自弃,结局怎样她不在乎。
她,只要夏侯衔死。
不,是生不如死。
当然,也包括容离。
就是这两个人害到她如今这个地步,她不会放过这两个人的!
嗜血的笑容在皖月唇边闪现,她已身在炼狱,总要把夏侯衔和容离拉下来。
这样,她才不白白受了那些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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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萱一大早便出现在了丞相府外,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面上一派紧张之色。
丞相府她来的次数虽说不多,可也没像如今这般紧张过。
将手里的东西往上又提了提,瑾萱深呼一口气,迈步向前。
门房自然认识她,自家小姐的好友他们当下人的自然要熟记,可是这位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小姐已经出嫁了啊。
不明所以的迎了上来,门房躬身行礼,“郡主安。”
瑾萱郑重其事的开口,“夫人可在?”
门房恍然,原来不是找小姐的,连忙应道,“夫人正在上房。”
点了点头,瑾萱跨过门槛便往里走,还没走两步,她又回过头来,“你们家大少爷,上朝去了吧?”
门房被问的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回郡主,大少爷一早就随老爷上朝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瑾萱松了口气,她强作镇定的稳了稳神,“你忙你的吧。”
到了上房,正巧碰到茹梅从屋里出来,她见到瑾萱忙笑着迎了上来,“郡主怎么有空过来?”
“今日得空,来看看伯母。”瑾萱不大自在的说道,她还有些紧张。
边说,茹梅边将瑾萱请了进去。
里间,谢菡刚处理好府里的事情,刚把账册放下,就看到走进屋内的瑾萱。
谢菡别提多高兴了,前儿还念道她呢,今日就来了,慈爱的对她招了招手,“萱儿来了,快坐。”
称谓这种东西很能体现亲疏远近,往日谢菡可是称瑾萱为郡主的,如今这么一变,瑾萱立刻便听了出来。
她来不及多想,而是规规矩矩行了晚辈礼,“伯母安。”
“好好好,你这孩子这么多礼数做什么,快坐下,”谢菡笑弯了眼,拉起瑾萱坐在自己身边,又吩咐道,“茹梅,上茶。”
“是。”茹梅下去准备茶点。
屋里就剩谢菡与瑾萱二人,瑾萱现在的感觉,就和容离大婚当日温婉的感觉差不多,尽可能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谢菡,心中当真是紧张不已。
若是…那可是未来婆母的存在啊。
瑾萱一下子拘谨了不少,她心跳的极快,又怕自己说错话,所以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菡自是看出她的紧张,主动开口调节气氛,说的也都是家常话,渐渐的瑾萱便放松了下来。
两人聊的颇为投机,瑾萱也就顺嘴将自己此次来意说了出。
“伯母,前些日子我与容大公子闹了些误会,本欲摆下酒席与容公子赔罪,可那日…”瑾萱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那日,我喝多了,做了些不合时宜的举动,还劳烦容公子将我送回,实在太过意不去,是以,今日前来我本是要当面向容公子赔罪的,可听门房说他已经上朝去了。”
瑾萱将带来的东西往前推了推,“烦请伯母将东西收了,权当我的歉意。”
谢菡笑眯眯的听完瑾萱的说词,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在听到‘不合时宜的举动’之时,她简直要给瑾萱鼓掌了。
她只盼望,那些‘不合时宜的举动’多些才好,最好早日让她大儿子负责,将瑾萱娶进门,那才好呢。
因此,就在瑾萱提心吊胆,生怕谢菡怪罪的时候,只见谢菡笑眯眯的拉过她的手拍了拍。
“好孩子,往后常来府里走动走动,离儿已经出嫁,都没个人来陪伯母说话,你这孩子懂事又讨人喜欢,敬儿怎么会怪罪你,前日我看他还是笑着回来的呢。”
谢菡可是大力支持瑾萱的,好不容易有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姑娘,她可不能让敬儿错过了。
容敬那脾气她这个做娘的了解,若是真不喜欢瑾萱,那在自己撮合二人之初便会极力反对,哪会像之前那般,只是强调两次和瑾萱没关系便作罢?
她还是那句话,自个儿是过来人,这双眼睛啊——毒着呢。
瑾萱脸颊越来越红,她怎么感觉谢菡话里有话,直把她和容敬往一快凑呢?
心里虽然高兴,可又怕是自己多心。
正想着,忽听得外面茹梅及几个大丫头的声音响起,“老爷安,大少爷安。”
原来是上朝去的爷俩回来了,容喆自个儿去了御史府,自是脱离了大部队。
瑾萱登时觉得如坐针毡,她万没想到容敬竟然下朝这么早,上次去堵人的时候明明接近巳时才开宫门,她是掐着点来的呀。
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瑾萱简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她还没有做好见容敬的准备啊。
忽觉得屋内光线一亮,门外的两人走进来,容源领头,见到椅子中坐着一名女子不禁有些诧异,“夫人,有客到?”
谢菡先是笑着看了瑾萱一眼,然后才道,“是啊,萱儿早上过来,我们娘儿俩刚刚说了会子话。”
容敬在看到瑾萱背影的瞬间便认了出来,随后前两天的影像快速出现在脑海里,他眼中不自觉的带了浅浅的笑意,若不细看,当真发现不了。
瑾萱现在就跟个木头桩子似得,她很想站起来行礼,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似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她心里疯狂呐喊,不能再在容敬面前丢人了,又不停给自己暗示,这才觉得四肢稍微能动弹了些。
只见她平移着转身,“伯…伯…伯父,安。”
很好,她又开始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