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万玉的位置空着,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会是谁坐在这里,汪含韵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坐下之后,充满期待地看了陆渐红一眼,这一眼情深意切,让陆渐红忽然生起了一种不忍之感,如果在汪含韵一到甘岭便是这个态度的话,陆渐红是很乐意与他合作的,可是现在……
陆渐红的心头有一种矛盾,可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告诉他,也在提醒他,蛇总是有毒的,他没有道德心,只会反噬。他永远也无法忘记汪含韵到甘岭的时候是怎么对付他的,尤其是一二再地抓他生活作风上的把柄,这完全是小人行径。陆渐红不是圣人,以德报怨那也得看对象是什么人,汪含韵?不行!
陆渐红的目光变得坚定,微微垂下了些头,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第一个说话的自然是汪含韵。
汪含韵咳了一声,道:“今天开这个常委会主要是讨论一下庆东市市委书记的人选。林部长,你先介绍一下。”
林玉清道:“庆东市市委书记一职,共有三位人选。第一位是汪书记提出来的双皇市委书记潘顺利。第二位是鲁省长提出来的茂西市市委书记廖德鑫,最后一位是庆东市市长顾先来。”
林玉清这样的提法倒是有趣得很,潘顺利是由汪含韵提出来的,那就不关陆渐红的事了,鲁寒星不由看了陆渐红一眼,陆渐红微微摇了摇头,意思是他跟这事没关系,完全是汪含韵的一厢情愿。
鲁寒星也只是略有些疑惑,陆渐红不会这么傻,在这个时候提出自己人,那是逼鲁寒星向汪含韵那边靠,那将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陆渐红能够预想得到,见陆渐红示意了,鲁寒星心中有数,不带一点表情。
汪含韵却是看了林玉清一眼,心头有些恼火,本来是想借这个机会挑拨一下陆渐红跟鲁寒星的关系的,没想到林玉清一句话便替陆渐红把这个矛盾给化解了,这女人,还真是小瞧他了。
不过众多常委在此,那自然是要顾全一下大局的,汪含韵沉声道:“大家讨论一下。”
“我先说两句吧。”鲁寒星一反常态,第一个开了口,道,“双皇市委书记潘顺利论能力、资历都不错,不过双皇现在正处于一个上升的良好态势,在这个时候临阵换人,对于双皇的发展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陆渐红接口道:“我同意鲁省长的观点。庆东是甘岭的省会城市,且发展格局与双皇迥异,倒是与茂西有几分相似,人都有工作惯性,潘顺利同志在双皇的那套方法到庆东未必管用。”
这一番话说出来,如果再听不出陆渐红的态度,那也就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了,众人顿时都知道了陆渐红是站在哪一边了。
散了会回到办公室,汪含韵扔了杯子,碎玻璃渣子溅了一地。
梁恩东默默地将地上的狼籍给清理了,这一阵子他的话明显少了,只是默默地做事。在心态转换为冷眼旁观的时候,梁恩东已经发现,陆渐红虽然在省里排行老三,但绝对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表面上看来,他必须在汪含韵和鲁寒星之间择一而附,但从他的底蕴来看,完全像当年的韩信,帮刘邦则刘邦胜,帮项羽则项羽赢,若是独善其身,则是三国鼎立。
这是梁恩东对陆渐红的评价。不可谓不高,虽然带有了一些过高估计的盲目,但是足以说明,在甘岭的这场战斗中,不是他梁恩东能掺合得进去的。到这个时候,梁恩东很泄气地发现,他跟陆渐红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或许只有已经过世的老爸才能跟陆渐红有得一拼。如果他在的话,采取的应该亲和政策,而不该是敌对。梁恩东是这么想的。陆渐红被打压一直到现在,遭遇逆境时没有垂头丧气,此时境遇大变,非但把汪含韵克制得死死的,连鲁寒星也要与他携手,这个能量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了。梁恩东这才发现,梁家以前对陆渐红的种种,非但错,而且是大错特错,当初即便是不能跟陆渐红交好,至少也不应该把他放到敌对的位置上来。回想曾经做过的一些事,诸如基金会事件,虽然自己没有参与进去,但也是默许了的,现在想想,太傻了。结题也是显而易见的,虽然家族里没有受到什么报复,但是事实情况是,家族的企业被并吞了。
这也正是梁恩东认清事实之后做出的明智决定,安份工作,或许在仕途上还有点机会,若是一昧地与陆渐红对抗下去,他这个胳膊能掰得过陆渐红那条大腿吗?连汪含韵这条粗胳膊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何况自己呢?
所以,清了玻璃渣子,梁恩东一声不吭地换了个新杯子,烫了泡了茶放到汪含韵的桌子,不声不响地出了去。
汪含韵并没有注意到梁恩东的心态,因为他还在气头上。
他生气倒不是因为没有选上自己的人,而是因为他没有达到他的目的,非但没有成功离间陆渐红和鲁寒星,反而把自己的脸给丢光了。
林玉清说潘顺利是他提出来的,结果是,除了两三个自己的支持者以外,根本没有人投他这一票,而顾先来只不过是个陪衬。尽管在给廖德鑫的投票上,陆渐红弃了权,但是陆氏的几个人可是亮明了态度支持的。这也表明,陆渐红和鲁寒星切切实实地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这也意味着他以后在甘岭的日子将更加举步维艰。
此时的他,真的是一筹莫展,黔驴技穷,拉也拉不来,打也打不死,这个省委书记做得真是憋屈死了。
汪含韵很上火,下意识地端起了杯子,结果被刚泡的开水烫的直哆嗦,狠狠地把茶杯在桌子上一顿,骂了句:“玛勒格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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