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婳彻底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身体疲软得不行,只手脚还有些力气。
徐姨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在蔺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偷懒,由奢入俭难,她可不想真跟那老黄牛一样,劳心劳力地伺候宿婳。
于是,徐姨借口要回家收拾点东西,直接一走了之。
宿婳慢吞吞地穿好衣服,随便拨弄了下头发便往外走去。
路过的佣人见到她,立即停下来,匆匆道:“宿小姐,我去拿轮椅。”
看女孩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晕倒在地。
宿婳摇头:“不用。”
“那我扶您?”
宿婳没再拒绝。
她现在的身体也不允许她逞能。
“厨师不知道您的口味,所以没准备您的午饭。”佣人说,“不过可以现做,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宿婳坐在沙发上,背靠着抱枕,不过走了几步路,就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一命呜呼。
她半合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开口:“清淡些便行。”
“好的。”
这名佣人去厨房告知厨师给宿婳准备些清淡的吃食,其他佣人则各司其职,余光却总忍不住往沙发上的女孩瞥。
这就是宿家小姐吗?
闻名不如见面。
这也长得太美了吧?
柔柔弱弱的,还貌美无双,给人极大的保护欲。
光是看着这张脸,就能多吃两碗饭。
也难怪七爷放着宿家另外几位身体健康的小姐不要,偏偏要这位病美人。
这般倾国倾城,叫人见过便难忘的样貌,别说身为男人的七爷会为之倾倒,就连同为女性的她们,也很难不心生欢喜。
蔺臻嵘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女孩握着汤匙,小口小口地喝粥的这幕。
“七哥,你走得也太快了。”林寐站在玄关口,被佣人拿着消毒液喷了一身,伸着脖子冲蔺臻嵘喊,“我话还没说完呢。”
把外套递给佣人挂在衣架上,林寐换了鞋跟在蔺臻嵘身后,继续碎碎念:“都说宿家那女儿是个病秧子,你怎么还点名要她联姻?这要是哪天一不注意,也许人就没了,七哥你就成鳏夫了。”
见蔺臻嵘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林寐探头看他:“七哥?”
顺着蔺臻嵘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一身白色睡裙的女孩坐在地毯上,如同白玉般的手指握着汤匙,慢条斯理地喝粥。
一头乌黑的头发倾泻在后背,五官被衬得格外白皙精致,也越发令人移不开眼。
“卧槽?!”林寐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七哥,你从哪儿拐来的小美人?”
蔺臻嵘轻飘飘朝着他斜睨了一眼,随即迈开修长的双腿,径直走向女孩。
宿婳也在这时抬起头,黑亮剔透的眸子毫不避讳地看向他,眼神不复昨天的脆弱和古井不波。
女孩停下用餐的动作,冷冷清清地打招呼:“蔺先生。”
蔺臻嵘在女孩对面坐下,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嗯。”
肆无忌惮的目光从女孩的眉眼一直扫到下颌,每一处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林寐挤过来,先朝女孩骚包地笑了笑,而后压着声音问:“七哥,这位是……?”
蔺臻嵘:“宿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