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源是镇上个老头的,老头前两年没了老伴,大概是伤心加害怕一个人生活了,就闹着要去儿子那边住,也不想回来这个伤心地,所以四个房间带天井的小院要出售,给钱就卖,最晚清明之后人家就要离开了。
柯姑姑之前看中这个,就是钱不趁手,没有提过这事。
“走吧。”柯奶奶在一旁说道。
于是柯镇夜立马去借车。
柯百佳又光荣的荣获带孩子的任务,在家里候着等着。
不一会,车借回来了,柯奶奶和大儿子儿媳妇,以及两孙子,柯二嫂,都坐牛车。
柯姑父载着已经哭不出来的柯姑姑,一家人就这么风风火火朝着镇上的方向去。
这一群人离开,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她别了一下鬓角的碎发,绕到了耳后,明明穿着普通的花袄子,看上去像是个普通的妇人,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种扑鼻而来的女人味,眼神再那么水汪汪的一勾,不知道多少汉子要折服了。
“小姨。”
柯朵朵走了出来:“你在看什么呢,外面冷,回去坐坐吧。”
这穿花袄子的是她小姨,林伊人,现在改名林红了。
再不改不知道多少队上的女人们要抨击她名字带着水性杨花了。
“你那里有什么好坐的,就那么点地方,三个人站都不够站,我说你也是的,当年我说要给你介绍个乡下人嫁了保平安,再怎样也能吃饱,你偏要来这里住到柯家,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
说话间,她收起了刻意营造的女人味,再看她,就真的只是个清秀的中年妇女了。
林红不解,可这外甥女从小就有主意,当年的决定她不懂,现在柯朵朵就这样被赶出来,又扒着一个一看就没出息的窝囊废小白脸,这操作她还是看不懂。
她从小受亲娘的教育,得了真传,看男人是一看就能看出个五成以上,再说两句话,看看对方打扮和小动作,差不离就能给这男人诊断出个大概,知道是个什么货色。
林建业刚才经不住自己几个眼神,就在那里飘忽的许诺要给自己这个小姨送这个送那个,她都想发笑了。
一个袖口都洗到快破了的青年,房间里就几本破书在那里装样,她都不用聊天就能判断林建业不是个好归宿。
柯朵朵没有回应小姨的话,在林红说了朵朵外婆那边有个农场的活儿问她去不去的时候,柯朵朵摇摇头;“我不爱去那穷地方啥都没有还要被蚊虫咬得半死,我要去城里招工,再不济也要去镇上缫丝厂,小姨,你这边能给我找个乡巴佬的身份安安么,我怕我那背景,回头有麻烦。”
林红想了想,还真给她想到个合适的人:“我们队上有个哑巴女,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全都是烈士,家里就只有她了,不会说话,一只耳朵也有问题,就靠着补助过日子,你用这个背景去吧,那人也姓柯,说起来也是却巧了,人家叫柯云,要是这么着,你就稍微改改,名字登记柯云朵也成。”
反正事情做得秘密一点,啥都好说。
正说着呢,林建业自诩风流帅气的在身后叫了一声。“怎么都站在外面啊,进去烤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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