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日,只见慈悲大师高高端坐在法坛上,下面是一群小和尚法乐齐鸣,好不热闹!
讲法完毕后就听有人喊;高僧现身,点火相迎!
火点起来后,不一会法坛四周便火焰冲天,根本就看不清慈悲大师的身影了,虔诚的百姓不断高声颂扬着活佛。
慈悲大师透过火光看着百姓的举动,微微一笑起身按照之前演练准备离开法坛,可是他哪想到,地道的通口早就被人堵死了。
待火熄后,法坛上只留下几块舍利子,百姓们还真就相信活佛升天了。
慈悲大师用一条人命换来了救济钱,姚崇的眼眉之急解决了,也算上是临死前做了一次善事。
这些日子,卢小闲真的很忙。
……
有了突厥纯种马和从突厥带来的工匠之后,马场的规模也在不断地扩大,可是童奴的数量就显得少了。
卢小闲有的是钱,可潞州的奴市就那么大,能买多少童奴?
只能到其他的州县去买。
可是,也总不能每次都让自己出面去吧?
交给别人他又不放心,毕竟买来的这些童奴都是自己将来所倚仗的班底,必须要忠心耿耿才行,自己不去,怎么才能让买来的人归心呢?这个问题让卢小闲很是头疼。
江小桐见卢小闲愁眉不展,心疼的不得了,赶忙询问原因。
卢小闲也不瞒她,将自己遇到的麻烦一一道来。
江小桐当然知道事关重大,有心帮忙却一筹莫展,只好提议道:“要不然,你去向魏先生求教,说不定他会有好主意!”
卢小闲点点头:“也只能有如此了!”
娑娜在一旁突然道。“我有个办法,不知有没有用!”
江小桐为娑娜打气道:“娑娜妹妹,你且说来,有没有用让小闲自己慢慢参详!”
听了江小桐这话,娑娜底气足了许多,她大着胆子道:“我在草原放羊的时候,多的有几百只,若要每只羊都管岂不要活活累死。每群羊中都有一只头羊,而别的羊都听头羊的,我只须管好头羊,那这群羊就全听我的了!”
卢小闲听罢,已经明白了娑娜的意思,不禁欢呼雀跃道:“娑娜,你的主意太好了!”
没错,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没有办法让今后所有买来的童奴都对自己忠心耿耿,但现有的二十三个童奴对自己的忠心那是没说的。
正如娑娜所说,如果让每个童奴都成为那群羊的头羊,在头羊的教导之下,岂不是每一群羊对自己都是忠心耿耿了。
卢小闲上前对娑娜神秘道:“娑娜,附耳过来,我给你说个悄悄话!”
娑娜听话的附耳过去,她很想知道卢小闲要说什么,谁知卢小闲在娑娜脸上亲了一口,便转身跑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娑娜被卢小闲这突然的举动羞得满脸通红,江小桐见了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
影儿在一旁却跺脚道:“就知道欺负人!”
江小桐朝着门外喊道:“小闲,你要去哪?”
“马场!”卢小闲的声音远远传来,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
“想想你们以前吃过的苦,就知道该去找什么样的人!”卢小闲看着眼前在二十三名童奴大声说道。
童奴们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卢小闲,自从遇到了卢小闲,他们不仅可以吃饱穿暧,而且还学到本事,最重要的是他们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因为卢小闲给了他们别人无法给予的,那就是尊严,做人的尊严。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卢小闲需要,他们随时可以献出自己的一切。
“我们的力量还太小,所以我还需要更多的像你们一样的人。我们是兄弟,我希望你们去找来的人,也能成为你们的兄弟,同样是我卢小闲的兄弟。至于你们找来的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去找,我不过问,我相信你们。我说过,我卢小闲的这条命就在兄弟的手中,拜托你们了!”
卢小闲的话音刚落,童奴们便齐齐跪倒在地:“定不负重托!”
卢小闲点点头道:“还有,你们找来的人都编在自己的手下,怎么教导他们由你们自己决定。总之,要宁缺勿滥,哪怕人少些也要个个忠心管用。另外,不要舍不得花银子,我别的东西可能不多,但银子是不少的!”
……
“师父!”黎四向卢小闲施礼道。
经过训练,黎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弱不经风的少年了。
“黎四,辛苦你了!”卢小闲拍着他的肩头。
“师父,我能不能也找一批人进行训练?”黎四请求道。
“当然可以!”卢小闲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训练好他们后,今后就跟在师父身边保护师父!”黎四昂着头道。
卢小闲点点头道:“好,只要你有这个志气,我等着这一天!”
……
傍晚时分,卢小闲与魏闲云在客厅内叙话。
“姑爷,临淄郡王和姚刺史前来拜访!”海叔前来向卢小闲通报。
“他们穿的是官服还是便服?有没有随从?”卢小闲问道。
“他们穿着便服,没有随从!”
卢小闲看了一眼魏闲云,摇摇头道,“先生,看来让你给预料对了,想必他们是来摊牌的!”
说罢,卢小闲对海叔道:“请他们进来吧!”
“小闲,你打算怎么办?”
卢小闲淡淡一笑:“他们这么想让我当官,那我就去试试!”
“可是……”魏闲云有些担心。
“先生,你放心,我自有计较,不会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卢小闲显然已经有了对付的办法。
……
送走了李隆基与姚崇,卢小闲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就是个奔波的命!”
魏闲云静静地看着卢小闲,就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你为什么会选择去曲城?”
“既然要去经历,那就要最刺激的。就像喝酒,要喝就喝最烈的酒,这样才带劲嘛!”
“可是……”
卢小闲豪气冲天道:“放心,先生,我命由我不由天!”
卢小闲的府门外,李隆基与姚崇回过头来,看着里面隐隐透过的灯光。
李隆基叹了口气道:“姚阁老,卢小闲真的让人很难捉摸!”
姚崇同样叹了口气:“郡王说的没错,我对他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先生说说看!”
“我们一说明来意,他便毫不犹豫答应了,说明我们的心思他早已洞悉,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让人觉得很别扭,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李隆基追问道。
“就好像我们在他面前没穿衣服一样,一丝不挂!”
“一丝不挂?”李隆基咀嚼着姚崇话中的意思,他苦笑道,“很形象,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们提出让他在潞州治下选一个县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拒绝了,偏偏要去曲城!”说到这里,姚崇看着李隆基,“郡王,你可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李隆基猜测道:“莫非他是想摆脱我们的控制?”
“控制?我们何时控制过他?又怎能控制得了他?”姚崇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是在向我们表明态度!”
“表明态度?什么态度?”李隆基不解其意。
“他同意和我们继续合作,却不同意留在潞州,而是选择去绛州,这是在向我们表明,没有我们的关照他也可以混得风生水起。言下之意很明白,我们双方是平等合作的关系,谁也别想控制谁!”姚崇叹了口气道,“郡王,可能我们之前考虑有所偏颇了,能将他收入麾下固然是好,可若是强行这么做恐怕会适得其反!”
李隆基若有所思。
“曲城县那地方别人唯恐避之不及,但他却乐意去,这才是让我最震惊,也是最佩服的地方!”
“或许他就是为解决烂滩子而存在的!”李隆基点点道,“先生,一年多前,你能想到潞州会有今天吗?”
姚崇摇摇头。
“一年后的曲城,又会是另外一个模样也保不准!”
“这我相信!”姚崇笑了:“没错,因为卢小闲去了曲城!”
……
远处过来了一骑一车,马上是个年轻人,头戴着斗笠,在马车的侧面,缓缓与马车并行。
赶车的汉子大约四十来岁,看上去很有精神。二人一边前行,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骑马的是前往曲城的卢小闲,赶车的是海叔,车上坐着的则是吉温。若不是吉温不善于骑马,卢小闲他们早就到达曲城了。马车相比起来就要慢了很多,尤其是在这样泥泞的路上。
卢小闲决定要去曲城,魏闲云当仁不让,主动请缨要先到曲城帮他摸摸情况。
有魏闲云去摸情况,卢小闲当然一百个放心。
可是他担心魏闲云的安全,自然不能让魏闲云独自前往曲城,便派吴辟邪带着二十名符龙岛高手,陪同他一起前往。
燕谷听说了卢小闲要去曲城的消息,死活缠着也要与魏闲云同去。
卢小闲本来不同意,最后还是魏闲云发话了,说燕谷打探消息有他独特的优势,卢小闲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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