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青涯在外面看着她,冷眼看着她,眼睁睁看着她沦陷,像个笑话。
“可是他,他却对你念念不忘!”
她看着郁姝,恨不能将她撕烂了去。
郁姝丝毫不惧,她吃了一块糕点,喝了口茶水,问,“那你是想找我的不痛快吗?”
“不。”
李意知摇头,她身体微微颤抖,眼眶泛红,用力捏着手里的茶杯,“他依然心悦你,我想让你杀了他。”
她突然站起身来,欲凑近郁姝。
景春和执秋身子紧绷,挡在郁姝的身前,挡住李意知。
她像是疯魔了一般,紧紧盯着郁姝,似笑非哭,“你杀了他吧,好不好?他会和霍庭玉作对的,你杀了他,一了百了,不是很好吗?”
砰地一声。
门被踹开了。
郁姝眉目一冷,转头看去。
见男子着浅青色圆领长袍,面如冠玉,温润君子,信步而来。
“明月,许久未见了。”
池青涯看着郁姝,眼底是一抹惊人的炙热。
郁姝看着他,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若说以前的池青涯是一株青竹,为生长而生长,可如今的池青涯,倒像是一把蓄势而出的利刃,危险不已。
时九璨和徐泱泱听见动静,忙进了屋子来。
瞧见屋子里的局势,二人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池青涯看着郁姝,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
她曾经,会和他浅笑盈盈,会温柔的唤他一句临溪。
她本该是他的妻才是。
郁姝见他神情恍惚,便知他是陷入了回忆。
不过几瞬,他眼底便皆是清明。
他看着郁姝,笑得真挚,“许久未见,可是生疏了?我瞧你竟是比先前还要消瘦一些。”
郁姝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多谢关心。”
“你为何不唤我临溪了?”
池青涯痴痴的看着她,“以往,你最是爱这样唤我的。”
“池青涯!”李意知一脸崩溃,“你这是在做什么?”
虽然她很想池青涯去死,但她已经沦陷了,对池青涯,还是有感情在的,所以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池青涯和另外一个女人调情。
时九璨见局势不对,忙道:“明月,咱们该回去了。”
郁姝也想走,可池青涯将路给堵了,她如何能出去。
池青涯压根儿看都没看李意知一眼,依旧看着郁姝,满眼悲恸,“明月......”
他声音低哑,一脸痛色。
一声熟悉的明月,将郁姝脑海里的回忆都勾了出来。
诚然,池青涯素日里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待人接物尤其有分寸。
郁姝不知道他的真面目的时候,想着要解除婚事,还对他满心愧疚。
记得很久之前,她和池青涯即便是定了亲,可相处的时候,就像是十分熟悉的老友。
一起联诗,一起吃茶,一起说笑。
煮酒赏花,下棋作画。
一句临溪,一句明月。
他们也曾是旁人眼中的神仙眷侣。
可。
可她对池青涯是没有男女之情的,她的心中早就被潮生占满了。
在见过他真实面目之后,郁姝对他的愧疚消散得干干净净,甚至庆幸与他解除了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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