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玉见她不吃了,便把剥好的葡萄扔入自己口中,他道:“并未告知。”
郁姝看向霍庭淑。
后者抬手拢了拢耳后的髻发,一举一动皆是风情,见她淡淡一笑,“暂且不以书信告知,待回了东都,他们瞧见了你隆起的小腹,倒是一件惊喜之事。”
郁姝垂眸,她看着自己的指尖,沉默半晌,才轻轻开口,“我在想,若是我们此时不告知,等回到揽月楼的时候,会不会是一院子的人。”
霍庭淑眉眼稍冷。
霍庭玉则是冷笑一声,“即便是满院子的人又是如何?等我们回去了,一个个都给扔出去,届时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总之气的人又不是咱们。”
说罢,他见郁姝眉间微蹙,便忍不住探出手去,替她抚平了眉头,言语温柔,“你别多想了,这些事有没有还两说,你别自己郁闷自己了。”
“是我不好。”
郁姝无奈一笑,“总是忍不住去想这些事,倒是将你们的心情都给扰了去,害你们跟我一样郁郁寡欢的,我瞧了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哪能怪你。”
霍庭淑看着她,轻笑一声,“别多想了,等养好了身子我们再启程也不迟,若是觉得闷了,就唤我来,或是揍一顿霍潮生解解闷儿什么的。”
郁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霍庭玉的生辰是在荆州城过的。
景春要伺候郁姝,这采买之事便全权交给了西洲去办。
她在外边儿买了些当地较为出名的吃食,又买了些别的,才回了客栈。
几人在霍知白的屋子里说说笑笑。
“又年长一岁了。”霍知白看着霍庭玉,眼底带着细碎的笑意,“还是沉稳些的好,别老是插科打诨没个正形,都是成了家的人了,该正经些才是。”
霍知慎深以为然,搭腔,“可不是这样,霍潮生日日都爱嬉皮笑脸,好似他心里没有烦心事一般,也不知他怎么整日都乐呵呵的。”
郁姝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莞尔,“心里定是有烦心事的,只是苦着脸是一天,笑着也是一天,潮生素来看得开,这等心性倒是挺好,教人佩服。”
霍庭玉在桌下牵着她的手,听了她这一席话,他眼底的笑意明盛了好多,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指头,听他道:“果然,还是明月最是懂我了,哪像你们,生辰都不放过我,还来教训我,真是惨绝人寰。”
霍庭淑翻了个白眼,道:“应当说,只有明月能受得了你,外边儿瞧着你肃着脸倒是个正经人,一到家里,就各种撒皮,幼稚得不行,亏得明月受得住你。”
她说完,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
她一笑,几人都笑了起来。
霍知白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道:“以前的潮生的日子不好过,如今倒是苦尽甘来了,身居高位不说,还能抱得美人归,当真是太不容易了。”
提起以前,大家都沉默了起来。
郁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温声道:“都过去了,就快别提了,大家都不喜欢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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