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郁姝有些犹疑,“那毕竟是长辈,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长辈?”
男人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讽,“关键的时候,她可没把自己当做长辈,倒是平时的时候,架子端得挺高。”
他好似对这位母亲有些怨言。
郁姝沉吟片刻,道:“潮生,我能听听你与她的事吗?”
“若你想听,我说给你听就是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来:
“小的时候,我知道我要藏拙,在外边儿受的委屈不少,每次我浑身是伤回家的时候,她都会很嫌弃的看着我,从来没有替我处理过伤口,都是阿姐小心翼翼的拿着药来替我上药。”
他声音闷闷的。
“不管是我的错,还是旁人的错,她一概认为是我的错,即便她知道我的处境,知道的我正为了厚积薄发做准备,可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嫌弃我,好似她对外边儿关于我的谣言深信不疑。”
他手用了些力,将郁姝紧紧圈在怀中,“我其实没什么的,我自小,有阿姐宠着我长大,我和宋明辜,可以说都是阿姐一手带大的,因此我并没有觉得有些遗憾,只是偶尔对她有些厌烦,当然,对她肯定没有什么母亲情深。”
“只是苦了阿姐。”
他揉了揉眼睛,“我和宋明辜有阿姐宠着惯着,可是她呢?她也就比我年长两三岁而已,我小的时候,她也是小孩,可没人宠着她惯着她,父亲对我们是不错的,可是母亲和父亲是不一样的,那种对孩子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所以阿姐爱上了那个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感情的囹圄之中,她太缺少旁人的爱了,旁人一旦对她好,她就无法抑制的对那人生了感情并且难以消弭,她太重情了。”
说完这些话,他心里有些难受。
“阿姐对我很重要。”
他说。
郁姝回身抱住他,“嗯,阿姐对我们都很重要,所以我们要待她很好。”
-
益州下起了雨,有丝丝凉意。
郁姝披着披风才从霍庭淑的院子里回来。
“夫人快暖暖吧。”
景春忙递给了她一只手炉。
郁姝接过,抱在怀中,暖着冻得通红的手,她吸了吸鼻子,看着天儿,道:“这益州也太奇怪了些,分明前几日出太阳的时候,还有些热,这一下雨,就仿佛入了冬一般。”
“益州就是这样的。”
男人悦耳的声音自后边儿响起。
郁姝回头看去,见霍庭玉拿着油纸包的什么东西进了屋来,他看着郁姝,笑,“这是我在东四街买的烤鸭,很好吃,是益州城名列前茅的美味。”
“下雨你怎么还出去了。”
郁姝笑着坐了下来。
男人将油纸打开,笑道:“突然想起,就去买了回来。”
有时候他做一些事儿,喜欢亲力亲为。
郁姝嘴角弯了弯,“倒是你费心了。”
“这是什么话。”
霍庭玉拿着一片肉递到她的嘴边,“你吃就是了,不用拿,免得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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