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姝坐上了去墨竹楼的马车。
马车里。
景春替她斟满了茶水,问道:“姑娘,奴婢瞧着,璨阳郡主那般心悦小公子,说不定,会回心转意呢。”
郁姝手支着脑袋,闭着眼假寐,听了景春的话,笑了笑,闭着眼,慢慢开口,“她可是郡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心气高,又好面子,对阿柏,她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面子,阿柏毫无反应她便毅然离开,可如今阿柏又说对她有心思,她很难会回头的,所以,我觉得悬。”
景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见少女睁开了眼,眼中秋波荡漾,摄人心魄。
“这都多少时日了,怎么他还未回来,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说着,她还幽幽叹了口气,语气怅然。
景春安慰着她,“姑娘再等等看罢,霍小公子那样机警聪慧的一个人,定是能逢凶化吉,带着千万兵士,凯旋归来的。”
“希望如此。”
郁姝想着,失笑道:“前两日我还说你们沉不住气,今日一看,我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唉。”
说着,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景春替她又斟满了茶水,笑道:“姑娘素来沉着冷静,只不过是遇见了霍小公子的事儿才会担忧和不安,毕竟是未婚夫呢,可是要放在心尖儿上的。”
说着,她还抿嘴笑了笑。
郁姝嗔了她一眼,“好啊你,竟是打趣起我来了。”
主仆二人笑着,凝重的气氛才算是缓和了几分。
此时,边关。
“这可怎么搞?”
着黑盔甲的汉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他转头,看着一旁的布衫男子,问道:“他当真是通敌叛国了?”
“证据不都明明白白的放在那儿了吗?”
男子摇着羽扇,语气漫不经心,好似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盔甲汉子急得不行,“那你说怎么办?他通敌叛国了,那咱们呢?我想着,那回东都的探子估计已经是到东都了,此事将要公之于众。”
“你急什么?”
男子慢悠悠的摇着扇子,“公之于众便公之于众呗,通敌叛国的是他,又不是咱们,老念叨这事儿作甚。”
“好啊你!”
汉子指着他,一脸不可置信,“跟了他这么久,就算情谊不深,但也是一起喝过酒的,不为他做些什么,好歹担心担心他,你怎么这样冷情冷心。”
“我素来性子凉薄,这边关谁人不知。”
男子摇着扇子,语气有几分不耐,“得了得了,可别再同我说这些了,听着心烦。”
“你.....!”
“......”
山丘后,三个穿着红盔甲的兵士显然是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几人对视一眼,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汉子垂眸看着地上,一手紧紧捏着手里的剑,一双虎眼亮得惊人。
“表请回军掩尘骨,莫教......兵士哭龙荒。”
男子负手而立,他仰头,看着天边烧得浓烈的夕阳,语气激昂悲怆。
夕阳似火,遍地黄沙,树上乌鸦发出尖锐而又绵长的声音,寂寥而又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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